冰冷的剑抵着他的喉咙,他叫都叫不出来,害怕地乞求着:“谢爱卿,当年的事是朕糊涂了!朕愿意补偿你!你想要哪块封地,朕现在就下诏书!”
谢归渊哪里稀罕,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一剑杀了皇上,自己上位都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他抬腿踹了皇上一脚,后者像是狗一样往地上扑去。
“走。”
皇上战战兢兢地往窗边走,从摘星台上往下看,云层翻涌,房屋树木都变得很小,高得他头晕目眩。
“看前面。”谢归渊冷冷地说。
皇上缓缓抬头,几十里外,有什么红彤彤的东西在飘扬。
“那是幽州的将旗。”谢归渊说,“你本来还剩一个忠心护主的好儿子,他无心于皇位,却为了你的安危,给我下了毒。”
下毒?皇上眼前一亮。
姜恬听到这话,也怔了怔。
谢归渊勾起薄唇:“可惜,毒已经被解了。”
难怪他迟迟没死!在原书中,五皇子藏得太深了,谢归渊直到死恐怕都不知道他中毒了。
现在毒解了,他不会死了,整个大晋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姜恬先是松了一口气,后才皱着眉头想:自己还走得掉吗?
五百多口人的血海深仇,谢归渊这摆明了是想要拉着整个皇室陪葬啊!自己也是个公主,他杀了皇上后,不会就来杀她吧?
这可真是糟了,摘星楼这么高,她往哪跑?
皇上也彻底绝望了,双膝一软,堆在了地上。
谢归渊像是拎垃圾一样,一把抓着他的领子给他提了起来,寒霜一样的眸子扎向他:“你就在这里,给我好好看着,看你的家族和山河是如何覆灭的。”
说完,他丢开皇上,示意手下的人取绳子来,把他直接吊在了摘星楼上!
这么高,皇上被吓得尖叫:“谢爱卿!谢归渊,你放朕下去!啊!”
“噼啪!”肖昨一鞭子狠狠抽在他身上,给他抽得皮开肉绽。
“给咱家老实点!”他教训道。
连个小太监都能骑到自己脖子上来,皇上气急败坏地喊:“大胆!”
“噼噼啪啪!”又是几鞭子下去,他彻底老实了。
谢归渊冷眼看着这一切,吩咐道:“别让他死了。”
他犯下那么多罪孽,给他个痛快太便宜他了,他要让他体会到比现在千百倍的痛苦。
“是!”
谢归渊转身,抬腿走向了姜恬。
他那满身的肃杀之气,犹如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让姜恬忍不住颤了一下,全身上下都叫嚣着逃走。
谢归渊读懂了她的恐惧,心被重重地一刺。
这大半年来,他竭尽所能地对她好,仍旧没能焐热他的心。
不过没关系,这天下已经是他的了,她那都去不成,永生永世只能被锁在他身边!
怕从她口中说出什么自己难以承受的话,他留下一句:“看好公主。”便匆匆离开。
姜恬张了张口,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远。
无奈之下,她只好先跟着谢归渊的人离开。想等再次见到他时,再与他说清楚吧。
摘星台附近修建了几处恢弘的宫殿,姜恬在最气派恢弘的一座住了下来。
推开窗子往上,就能看到皇上一直被挂在摘星楼上,随着风飘摇。
他被吓得肝胆俱裂,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战报不断传来,谢归渊最终还是领了兵,迎战了幽州的部队。
他既然敢放五皇子去幽州,自然有所准备,不会养虎为患。
幽州军中有他的人,加上他一招离间,幽州节度使不再信任五皇子,军队直接成了一盘散沙。
五皇子成了个光杆将军,武功又完全不是谢归渊的对手,第二天就被他给生擒了。
“噗通!”他将五皇子直接丢在了摘星台的前面的空地上,让他和皇上遥遥相望。
皇上老泪纵横,哭着沙哑地说:“朕的老五啊,朕知道你的忠心了,可惜太晚了……”
五皇子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但也没向他低头,演什么父慈子孝的戏码。
“呸,早在你要强抢本王的王妃,派人对我们下下手,逼得我们远走他乡时,咱们的父子情分就尽了!”
他扭头看向谢归渊,遗憾道:“我只恨没能杀了你!但你也不用嚣张,你比我能强到哪去?你永远也得不到你在意的人!”
谢归渊眸子一暗,手起刀落,刷!一颗人头咕噜噜落了地!鲜血飞溅!
皇上悲怆绝望地喊:“老五!”
谢归渊薄唇紧抿,握着滴血的刀,站在血泊之中,遥遥地朝着姜恬所在的方向看来。
他不需要得到,只需要不放手就行了!
幽州的叛乱起得快,平得也快,谢归渊敲山震虎,直接让整个州都绷紧了皮,不敢造次。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才是真的实现了大晋的一统。
病入膏肓的皇上被塞进囚车运回了宫,丢进了水牢。
等待他的不光是暗无天日的囚禁,还有无穷无尽的刑罚,直到他彻底咽气的那一天。
以他名义写的罪己诏,在谢归渊等人回宫的第二日就昭告了天下。
其中着重点明了给曾经的理江穆家平反。
百姓们纷纷走上街头,传颂着罪己诏的内容,回家后烹羊宰牛,张灯结彩,简直比过年的时候还要高兴。
大晋少了一位暴君,于万民乃是幸事。
至于谢归渊这位曾经的“宠臣”,因为匡扶正义,护民有功,加上他手底下的幕僚早做准备,宣扬了一些他以前暗中做过的“好事”,他的风评极大地被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