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中娇(119)
“这……以前几年都是这样做的。”白清晖一下子乱了阵脚,也顾不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像在比武的擂台上,眼看自己占下风,便也顾不上什么招式和套路,只是把能想到的招数全都使一遍。
韩凇胜券在握的样子,“那就从前几年开始追究。”
韩凇是一个谈判高手。
或者说,对付白清晖,根本用不上什么谈判技巧。
从来都只有他自己愿意或不愿意,还没人有资格和他谈条件。
白清晖偷鸡不成蚀把米,整个人都显得气急败坏,“你!”
韩凇无意与他争高下,意气用事最是无用,口舌之快没有任何意义。
他想做的,一件一件都会做到。
像是审判者在宣读罪行,韩凇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记重锤,将白清晖的气焰重重打压,“还有,你的种种行为给一一造成了很大的困扰,站在个人的角度,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论事情或大或小。当然,你们是法律上的父女,这点毋庸置疑,作为补偿,我个人愿意支付1000万,您随意支配,这件事情您不必让一一知道,但如果您或者您的家人骚扰她,那么一切协议将会作废,这笔钱,您也要按利息,一分不差地还给我。不知道这个价格您是否满意?”
给个巴掌后又给把枣,韩凇将白清晖见钱眼开的心态把握得十乘十,一步一步将他诱至自己提前挖好的陷阱里。
末了,韩凇又提醒了一句,“我说的是以后、永远,都不要再打扰她。”
白清晖对无缘无故取消的项目感到可惜,奈何这1000万的数额太具有说服力,只得咬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行。”
倒也不是对白意有多舍不得,毕竟在同林晚音离婚的时候,他就已经放弃了白意。只是这源源不断的提款机变成了一锤子买卖,到底让他心有不甘。
不甘又怎样,有总比没有好。
“白总爽快,希望您说到做到。”韩凇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暗暗的嘲讽,能把女儿这样明码标价的人,世上大约只有他一个。
那又如何,他的姑娘,他自己护着。
一通电话下来,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所有的安排都已熨帖,而韩凇则将杀伐果决这四个字表现得淋漓尽致,由他出面,一切都与白意无关。
车窗外的日光洋洋洒洒地倾泻在地面上,对面有一辆洒水车路过,那路面反射着阳光,像是诗人豪迈的泼墨,又像是飘渺的星河。
她会有一个光明闪耀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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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白意接过宋伊然递来的草莓,透明的玻璃碗上带着晶莹的水珠,草莓上还带着果蒂,翠绿的颜色,她用手指捏着果蒂,把草莓送进嘴里,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瞬间浸透了口中的每个角落,“好甜。”
“知道你喜欢吃这个味道,特地给你留的,还剩下一些,你等会都拿走吧。”宋伊然也拿了一颗放进自己的嘴里,还是有些吃不惯。
宋伊然喜欢酸甜的,就像是小时候去景区的农家乐采摘的那种野草莓,算不上好吃,但是越吃越上瘾。
大约口味也和人生经历有关,宋伊然的日子过得太顺风顺水,就想找些不一样的体验;而白意呢,日子本来就够苦的了,何必在吃上为难自己。
白意笑道,“谢谢啦!”
宋伊然摆摆手,“客气什么!最近都见不到你人,还在忙兼职?”
“也不全是。”白意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宋伊然,当然,屏蔽了韩凇的那一部分。她还是不太习惯和别人谈论他,也不知为什么。
“靠!天底下还有这种父亲?”宋伊然就差拍案而起了。
白意也无奈地耸耸肩,“所以我打算和他断绝关系。”
“我支持你!”宋伊然义愤填膺道。
白意无意再继续这个话题,想起一件关于舞蹈的事情,便问道,“对了师姐,你了解过‘水舞’吗?”
宋伊然点点头,“听说过,之前法国和英国都有相关的作品,表现力很丰富。”
白意想了想,又继续道,“前些天有一个人来找过我,是舞蹈学院已经毕业的一个师哥,在编排水下舞蹈,问我愿不愿意加入他们的团队,我有些犹豫,想听听你的想法。”
这件事情还要从签字确认交流名额的那天说起。
那天上午,白意兴冲冲地签好字后,在教学楼门口碰到了一个男人,那人看起来很年轻,应该也没比她大多少,浑身上下透着舞蹈生特有的挺拔和风骨,他见到白意时,走过来拦住了她,“同学你好,我叫邢克,是舞蹈学院前几届的毕业生,目前创建了个人工作室,请问你有兴趣加入吗?”
挺直接,也挺俗套的搭讪,好像也没什么说服力,白意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一个骗子。
手法挺拙劣,起码刚刚说的几句话没有任何特别的吸引力。
白意正在思考的时候,那人又递来了一沓资料,“我知道这样打招呼的方式很莽撞,但如果你现在有时间的话,我可以给你做详细的介绍。这是工作室的资料,我们在尝试做一种很新的舞蹈,叫水舞,我看过你跳舞,觉得你的风格非常契合水舞的主题,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