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中娇(225)
白意头也不回地朝酒店走着,“在米国已经给过你时间了。”
韩凇上前一步,拉住白意的手臂,她的胳膊细若无骨,“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最后一次,如果你仍是拒绝,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白意的心骤痛。
怎么回事?明明希望和他划清界限,可真要划清界限时,却又舍不得。
心中暗骂自己真没出息。
白意将眼角的泪水忍了回去,转过身看着韩凇,零下的气温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问吧。”
韩凇见状,想起姑娘此刻还光着腿,她身子那么弱,实在不适合继续站在室外,于是提议道,“去我车里说吧,车里暖和。”
白意看着韩凇的眼神,诚挚又真切。
鬼使神差地和他上了车,逼仄的环境让气氛瞬间变得暧昧。
韩凇发动了车子,打开暖风,白意身体回温了一些。
韩凇:“我看了你们采访的视频。”
“嗯。”白意点点头,丝毫不怀疑他的人脉。帝都的韩氏集团,只是想看录像的母带而已,以他的能力,易如反掌。
可那有什么好说的呢?
韩凇:“你因为跳水舞,住院了吗?”
“是。”
白意以为他会问自己和邢克是什么关系,又或者是质问她为什么几次驳他面子,却没想到他第一时间会是关心自己的身体。
大约是太久没和他接触过,白意这才回想起来,从前的韩凇一直是这样凡事都以她为主的,而她也正是被他的温柔所吸引。
韩凇:“身体好些了吗?”
白意点点头,“嗯。”
韩凇的声音有些酸涩,他想过白意在躲他,却不知道事实竟然这样阴差阳错,“我去你们学校找过你,但公告栏上写着那天是交换生出国的最后一天,我以为你走了。”
白意自嘲地笑笑,“其实没什么差别。”
韩凇:“你拉黑了我的联系方式,我找不到你。”
白意:“嗯。”
比起事实,韩凇更想知道那段时间白意究竟是怎么过来的,是否有人照料她,“你生病了推迟出国时间,但你师姐没有,她出国之后,谁在医院照顾你?”
白意没说话,眼泪却无声地流下来。他还是这样温柔,她时常沉溺在他的温柔里,包括此刻。
她不怕他的质问,却怕他突如其来的关心。只是被忽视而已,她早就习惯了自愈,但却一直不知道该怎样回应别人的好。
正如此刻,韩凇的好让她觉得惭愧,她不懂为什么人会有这么矛盾的情感,也不明白为什么面前这样一个温柔的人,竟会做出那样令人难过的事情。
韩凇看着姑娘的眼泪,那眼泪像针似的扎在他心上,他见不得她流泪,“为什么不联系我,仅仅是因为我忽略你吗?原因我和你解释过,我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你想耍小脾气,都随你,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白意笑着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时至今日,他还觉得自己仅仅是因为这个。
韩凇的声音软下来,语气也变得妥协,“一一,我是真的想和你认真谈一谈。”
白意擦了把眼泪,看着韩凇,摇摇头,仍想维持着两人之间最后的体面,“韩先生,我不知道你想听到什么答案,我只想和你就这样保持现状,你还是露露的哥哥,我还是露露的朋友,我们以后见了面,还可以打招呼。”
韩凇:“我只想听真话。”
白意痛苦地摇摇头,“不要。”
韩凇看着白意,像是一个随时会碎掉的洋娃娃,“一一,你是我唯一爱过的姑娘,我不想和你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也不想和你不清不楚地做普通朋友,我做不到。每次见到你都是一种折磨,明明很爱你,却只能和你保持距离,只能看你选择别人。分手是你单方面宣称的,我没有同意,这都不作数,你自顾自地失踪,我只当你是孩子气,玩够了,就该回来了。”
白意看着韩凇近乎于偏执的样子,心底的委屈突然都涌了上来,借着酒意,她把这大半年以来的痛楚统统发泄了出来,“韩先生,我没有和你闹着玩。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我们都维持最后的体面,不好吗?非要连朋友都没得做吗?”
“难道现在这样就是你说的’朋友‘吗?”韩凇看着白意,一字一句道,“我只想听真话。”
白意含着泪淡笑着,仿佛在用最温柔的话同这段关系做最后的告别,“真话就是:奶奶病重的时候,我有去医院看过她,可是不巧,碰到一个女生跟奶奶商量着要和你一起见家长。”
韩凇难以置信地愣在那里,他不知道白意去看过老太太,更不清楚她口中的女生是谁。
白意仍在笑着,眼泪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真话就是:你约我晚上见面,我一直等到凌晨,你都没有来。”
白意不敢看韩凇,只是自顾自地诉说着自己心中的矛盾,“真话就是:我住院的时候联系过你,可是半夜,是一个女生在照顾你休息。”
眼神看向他,有怨恨,有痛楚,也有绝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