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他被虐成了反派(59)+番外
商晚茗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可倚竹却仍不放心。
“小姐,你若是想不开,琅华又该如何自处?”倚竹道,“虽然我并不清楚为何你们可以一见如故,却明白你们有许多别人所不知的事情。”
“若你走了,便只有她一个人了。”
商晚茗原本怅然的脸上,在望见倚竹时竟有些惊讶。
“倚竹你……”或许是有愧于对倚竹的隐瞒,商晚茗没能说什么,只好再一次保证,“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退一万步来说,最次不过就是嫁景珩,”商晚茗道,“这一辈子都当棋子在行走了,再……”
话说到一半,二人一个对视。
商晚茗悄无声息地伸手上去握住了剪刀,慢慢起身,而倚竹也是从袖管中滑出一柄钢锥,缓步走向窗边。
商晚茗早一步赶到窗口,她将剪刀抵在窗沿,随即背部紧贴窗棂,将窗退开。
微弱的呼吸声从窗外传来,紧接着是浓重的血腥气。
冬夜的风灌进鼻腔里,将锈腥味无限放大。
再一定睛,商晚茗便看见一个黑影坐在墙根。
仅是一个闪过的念头,商晚茗好像能穿过黑夜看清对方面孔。
她眯眸,收回剪刀后将手伸向倚竹:“烛台。”
“不……不要掌灯……”
外面虚弱的声音传来,商晚茗倏然定睛。
倚竹试图走上来帮忙,却被商晚茗一手拦住。
就见商晚茗摇了摇头,随即翻向窗外。
她缓步往前靠近,背过的手上仍握着剪刀。
直到在那人身前半跪下,看清那人面容之后,她手中的剪刀才彻底被放下。
“景……”话未出口,就被景晏抬手堵在了嘴边。
尚未干涸的鲜血被寒夜浸透,在捂住商晚茗的同时,还带着浓重的气味刺激着商晚茗的神志。
就见景晏摇摇头,虚弱的面孔在月光下惨白骇人。
他尤其轻声地开口道:“我不会让你当棋子的……”
“但……”他眉头紧蹙一下,“藏我一阵……”
虽然还分不清事情经过,但回过神来商晚茗已经将景晏安置在了床榻之上。
所幸的是,商晚茗的院子里为了行事方便,素来少有人行经。
而如今正值深冬,在更冷清的夜里,倚竹熟练轻巧地准备起了热水和纱布绷带。
将景晏伤口处理完,已是深夜。
商晚茗确认景晏确实并无大碍之后,坐在榻边长吁一口大气。
景晏半昏半醒着,看见商晚茗长发半挽守在边上,迷蒙着眼望着她许久。
“既然醒了,便出个声,”商晚茗说着转头看过来,“差点以为要背负一条人命,还是天子的命。”
景晏闻言,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子,看向帐幕顶端。
“在他们看来,我的命早就丢在沙场上了,”景晏忽而失笑,“你又救我一次。”
说到这里,商晚茗也觉得好笑。
“不过你能从他手里活下来,你也确实有些本事,”回想起商明礼的语气,商晚茗提醒道,“外面的风向来看,景珩计划快大成了。”
景晏虚弱地合眸又睁眼:“那你呢?”
“我什么?”商晚茗问。
景晏问:“你要继续成为他计划的一部分吗?”
商晚茗轻笑一下,又反问:“不是有人扬言要娶我的吗?”
“景珩身后势力错综复杂,我虽不觊觎皇后之位,却也不想与别人分一颗心,”商晚茗道,“但他做不到。”
“我可以。”景晏道。
大概是感受到商晚茗沉默下的怀疑,景晏又一次失笑:“该说的我都说过了。”
“若你不信,”他摇摇头,“我也没有办法了。”
商晚茗还是没有回答,反而低头沉思许久。
从权势到真心,再到过往种种。
她觉得自己似乎在重新见到景晏的那一刻就有了答案,只是重新面对熟悉却陌生的景晏,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正在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传来。
琅华三步并两步地跑回来,双手捧在嘴前一次次哈着气暖手。
她从冬夜中逃难似的推门而入,见里面灯亮着,更是一推进门就说:“我问过了,琮壶说师尊的护心……”
床上的景晏和商晚茗一起看向了琅华,琅华瞪大了眼看向离自己更近的倚竹,紧接着就见倚竹无奈地摇摇头。
琅华扯扯笑,却躲不过景晏的敏锐。
“师尊?”
琅华与商晚茗对视一眼,商晚茗开口解释:“最近听闻远处道观的某位天尊尤其灵验,便让亲信去拜访了一下,想寻一个护心保平安的平安符。”
“是吗?”景晏显然并不全信这番说辞,“给谁求平安须得如此深夜?”
商晚茗也是不遑多让:“给阿爷,给你。”
景晏:“我?”
“阿爷身子自不用说,而你……”商晚茗起身,自上而下低眸看他,“既然将我架在火上烤了,就全须全尾地回来,将我名声圆回去。”
“大殿下,你欠我的人情还是太多了。”
将这话搬出来,景晏合眸笑了下,没再追问什么。
而商晚茗也是又做了一回好人,将景晏藏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景晏没有以权势将自己与商晚茗分出贵贱,商晚茗亦是没把景晏当作是皇宫贵胄来看。
她没有多问景晏的伤势与部署,只是就当寻常借住友人一般,将屋子分了他一半,同吃同住还顺便教他一些家务打理的事宜,当他借住的房费。
景晏也是克己守规,自能下地开始,便老实待在院中,一边托倚竹帮忙传递消息给自己麾下的朝臣,一边和琅华学习洒扫晒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