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劣的魅魔殿下(12)+番外
之后几日都是晴。
梵蔫蔫地修剪花枝,总觉得身体都要被烧坏了。
每天一旦血液供应不足,他的身体就开始发烫变红,隐隐作痛,意识也会逐渐模糊,而在清醒状态喝下赫尔穆的鲜血,他才发现这血液的温度如同岩浆,从舌尖滚进喉咙,灼烧魅魔的内脏,直到将所有痛意吞没,才若无其事进入胃部。
当然,梵对身体内的器官没有学术层面的了解,他只知道自己得了险峻的病,要靠鲜血才能暂时延续生命。
“……哥哥,你剪太多啦。”
拉米蹲在他身边,看着他一剪刀下去,玫瑰花丛生出一个窟窿。再一剪刀下去,差点剪下刚刚打苞的大天使玫瑰花枝。又一剪刀下去,手背被玫瑰花刺抓出一条爪痕。
莎梨拔完自己那块的野草跑过来,就看到梵手背上挤出几滴朱砂。
他今天走神太多了,拉米甚至担心他剪到手。
手背被刺划伤后,梵感觉到痛,低头将渗出的血液舔净。
“你休息吧。”莎梨强硬地将他拉到一旁坐下,拽走他手上的园艺剪刀,小心翼翼地代替梵继续修剪工作。
花园不再有新的带花枝的泥土搬进搬出,三人的工作轻松不少,每天花点时间检查一下花枝的生长状态、拔出野草就行。这样缓慢的工作节奏也让梵不会在两个小女孩面前暴露身体不适的真相。
对两个小女孩,他只说最近的天气太潮湿,所以有点感冒。
依旧是下午接近傍晚,梵悄悄走上去往寝宫的路。
选在这个时候,是因为此时两位王子差不多吃完晚餐,将要回寝殿休息。
没人看着,梵蹦蹦跳跳地走路,惬意自在地溜进寝殿,朝寝殿大床挥一挥手,仿佛自己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随后在地毯上转着圈观赏风景。
他知道自己不会因此受惩罚后大胆了不少。
魅魔天生的厚脸皮让他伪装起来得心应手,被王族的规矩礼仪包裹久了都快忘了自己原本是什么模样,而随着成年日快要到来,灼热的血唤醒反叛欲,也让他的头脑在烈火中越发清晰。
说实话,他看得出赫尔穆对他独有偏爱,多半是对宠物的爱,看重的是魅魔独特的外表和出色的容貌。
但他不在乎。这份暂时的宠爱让他行事方便了不少。
他盘算着究竟什么时候有机会撕毁奴隶契约、逃离行宫,目前已经打听到了奴隶契约存放的位置。
另外,关于先前苦苦思考的,成年仪式的人选。
自从梵从赫尔穆口中听到这个词后,再遇到弗里修斯时,梵询问了一番,这才知道魅魔成年的发|情可能会维持好几天,并在结束后能够基本通过摄取□□获得饱足感,整个食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赫尔穆曾判定梵是纯血魅魔,因此弗里修斯顺带告诉他一些外人难以知晓的常识。
“纯血魅魔会食用爱意。”
“她们依然可以从不爱的人身上获取食物,但只有喜爱她的人,才能让进食变成最无关紧要的事,因为爱人之间的吻就能叫她饱足。”
如果母亲是纯血魅魔的话,她和父亲一定很恩爱吧。
所以当她感受到久违的饥饿,就知道久久没传回消息的父亲已经死亡,她需要去为爱人报仇了。
梵叹了口气,趴在床尾小声嘟囔,不知在抱怨什么。
赫尔穆推开门,地毯上没有任何脚步声。
魅魔还没意识到被抓包,晃着两条腿自言自语:“……不对,弗里修斯也不行,他和赫尔穆关系太近,万一内在都是一样变态就糟糕了……”
赫尔穆冷笑,抓住他的脚踝,把他从床上拖到地上。鹿皮地毯十分柔软,完全不担心把人摔坏。
第 10 章
“你私自使用我的寝具,还骂我是变态?”
梵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就看到赫尔穆生气的脸,碧绿眼眸愈发深邃,如同丛林中的毒物。
梵总是怕赫尔穆,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怕,可能只是天性不合。
这会儿说人家坏话还被当面抓包,只好扬起可怜巴巴的笑容,无辜地望着赫尔穆:“怎么会呢,一定是您听错了。”
“呵。”
赫尔穆冷笑,坐在床沿,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梵看想着赫尔穆应该还没那么小心眼,依言照办他应该会消气吧,便乖乖坐到赫尔穆身边,等他下一步指令。
没曾想赫尔穆掰过他的脸。突然吻了上来。
说是吻,其实也不过是在嘴唇上碰一碰,在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下,双方都没有闭眼。
呼吸着另一个男性的灼热气息,梵的脚趾慢慢蜷缩起来,没有穿鞋,指缝勾到地毯上的薄绒,痒痒的。
一吻过后赫尔穆退开,眼神甚至有几分……复杂?反正看起来也不太高兴。
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坏男人。
梵一抹嘴,不服气:“你突然干嘛!”
“弗里修斯刚才告诉我另一件事。”赫尔穆摸小狗一样摸他的头,“从发情开始,你的身体会逐渐渴望肢体接触和体|液交换,同时也意味着你能从这些接触中获得能量。”
“他建议我多和你接触。这样也能少出点血。”
“能不能让弗……二王子来做这种事,”梵眨巴着眼,“让您来做实在是纡尊降贵,我承受不了这份恩情。”
——主要是不想欠变态的人情。
赫尔穆不置可否,却说:“你的奴隶契约在我手里,我才是你的主人,有权对你做任何事。”
“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