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追妻火葬场后(160)+番外
此刻她也终于知晓,为何皇祖母执意要做媒,所有的人都想她嫁给温千楼,也不知赐婚的时候,他们是否已知晓温千楼是大兖督公的身份。
阮玲珑忽然停下了脚步,时兰又转身回到帝姬的身侧,不解道:“帝姬,怎么了?”
阮玲珑从裙摆上撕下一块布料,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下血字交给了时兰,“若你在地牢中寻到了我的父皇和母后,便以此为信物交给他们,他们自会跟你走。”她忽然抱了一下时兰,“宫中地形我最是熟悉,我不能让他跑了,哪怕拖延到侯爷他们带兵前来。”
时兰犹豫着接过血书,“可……”
“时兰,答应我。”
时兰皱起眉头,督公要自己保护帝姬的,可帝姬……唉!她是左右为难,若是帝姬出事了,督公不得剥了自己的皮做成人灯。
更大的爆炸声在远处响起,感觉整个地面都在颤动,阮玲珑站住脚跟稳住身形,马蹄哒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骑兵手握火把,一路朝着阮玲珑这边跑来。
阮玲珑握紧了剑,时兰将血书揣进怀中,也准备誓死一战。
“玲珑,我来了!”
阮玲珑松了一口气,火光照亮她的脸颊,她对身旁的时兰说道:“是师修明。”
“你不是在四海关吗?”
师修明翻身下马,一把将五花大绑的阮拓从马上拽下,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嘴被堵住疼的直哼哼。
师修明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了阮玲珑的肩上,匆忙解释,“是你那个恶毒男人,知晓你要入京都刺杀阮拓,便逼我陪他入局,早在半月前,我就已带人在京都附近安营扎寨了。”
师修明知晓温千楼的身份后,对他要入大邺京都救人,都有些钦佩。
“那他人呢?怎么不见他来?”
阮玲珑从骑兵中试图寻出温千楼的身影。
“我不知晓,我是听到城内动静赶来的,西落尔像个鬼魅,竟在众人眼皮下埋了惊天雷,当真是可恶。”
阮玲珑等不得,翻身上了马背,同师修明借了几个人,“多谢,我先去救我父皇母后,还请你将这乱臣贼子看好。”
师修明以臣子的身份抱拳一礼,“定不负帝姬所托。”
屋顶上的二人打的难舍难分,西落尔淡蓝色的夹袄上,已被划开几道口气,伤口瞧着不严重,但血已浸透到夹袄外面,瞧着有些脚步虚浮,上身微微晃动。
小乐师也没好到哪里去,血从手臂流下,顺着垂落的软剑剑刃滴落,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西落尔的血,在白雪上骤然开出一朵花。
一滴、两滴、三滴……
西落尔捂着胸口的伤处,笑道:“你已是强弩之末,中了我的异香,至多能支撑半刻。”
温千楼感觉耳朵一支有尖锐的声音“嗡嗡”响,眼前的景象也是晃动着,他努力看清西落尔,喘着粗气,呼出的气都带着一股腥甜,嬉笑道:“杀你足够了。”
温千楼将脸上獠牙面具摘下,丢弃在一旁,嘴角微勾,本就有些妖艳的脸,如今带着一股邪笑,一时间雌雄难辨。
西落尔心中发怵,看来他是要定自己性命了,自己来大邺就是为了能分一杯羹,搭上性命不值得。
“白公子,合作的事我还可以同你商量,一百万两我可以全部退给你。”
温千楼嫌剑柄处冰冷的血粘腻,索性一甩,连带剑身上的血甩个干净。
“也是难为你有眼无珠了,孤姓温,大兖人。”
“你是温千楼!”西落尔眉头紧皱。
温千楼知晓西落尔在拖延时间,抬手点了身上几处穴位,这还是须清为自己施针时,他偷学来的,一瞬间力气重回体内,他卯足了力气提剑而上。
西落尔转手将铁扇挡在面前,“铮”的一声,软剑被弹开。
“你当真是难缠。”
他做梦都没想到,一个太监爱上了帝姬,发了疯似的要为心上人复国,若换做是自己,不吞并还等什么,待当了皇帝,要什么没有?更何况区区一个帝姬。
温千楼庆幸自己做了玲珑的若苦师傅,将死穴记清,那几处穴位必须用金针才能止血*,西落尔会流血而死。
二人僵持之间,终归是西落尔落了下风,温千楼轻挑扇身,它飞旋从屋顶落下,剑刃抵在他的脖颈处,西落尔不甘心道:“温千楼,为了一个女子,拼上性命值得吗?”
温千楼脑海中闪过阮玲珑的身影,她似彩蝶扑向自己,永远那般美好,她与旁人、还有那些帝姬不一样,嬉笑怒骂皆在脸上,对自己的真心从不掺假。
那段在大邺的时光,总是美好的。
那双阴鸷的凤眸中闪过片刻温柔,用铿锵用力的语气回道:“你不会明白的,为她,我甘愿为臣!”
他将手中的软剑用力一划,脸上一片温热,他合上眼,血从眼皮上流下,滴落在地上,西落尔捂着脖子跪在了地上,眸中的亮光渐渐消散,从屋檐摔落在地。
刺客恐惧道:“三殿下死死了!我我们输了!”
刀剑声渐落。
温千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头看向骑马飞驰在皇宫长道上的女子,身后披风飞扬,小小的身影总有无限的勇气,她如太阳热烈,如海域宽广,又如星月温柔……
想来自己喜欢的,大抵就是她的那份赤城。
至少此刻面对她,自己是问心无愧。
温千楼感觉心口刺痛,一口鲜血喷出,随即脱力单膝跪在了地上,缓缓像一侧倾倒,合上躺在白雪之中。
阮玲珑感觉心脏传来一阵刺痛,仿若是什么东西从心中抽离,她转头看向远处,方才屋顶上缠斗在一起的人,已不见了踪影,尔后加快速度,朝地牢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