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追妻火葬场后(164)+番外
“几位客观,这边请。”
小二看着他们几人风尘仆仆的,颇有江湖侠客的身姿,倒着热茶道:“不知客官打哪儿来?”
“京都。”
小二很是惊讶:“哎呀!京都?那地方可是乱着呢!”
阮玲珑握住茶杯暖手,看着自己的手很是粗糙,难怪小二以为他们是从那地方逃难出来的,“没乱,阮拓已被拉下皇位,原来的陛下重回宫中掌管大权,我来此是为了寻个秘宝。”
小二听闻眼睛都亮了,“下的好,赋税我们都交不起了。”他摇头撇嘴道:“哪有什么秘宝,不过是我们城主放出来吸引客人,从他们兜里掏钱罢了。”
阮玲珑顿时泄了气,果然是父皇为了安慰自己,才骗她说此处能有医死人肉白骨的秘宝,她已做好了准备,迎接过几日他的死讯。
时兰瞧着脸色惨白的帝姬,“可要寻郎中?”
“不必了,我歇息歇息便好了。”
小二热心道:“若客观您不舒服便去前面的医馆瞧瞧,我们这儿秘宝是没有,不过神医倒是有,那医术可谓是出神入化,还敢给病人开膛破肚,啧啧!厉害的很。”
阮玲珑在失望与欣喜之间反复跳跃,她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这位神医身上。
医馆门口前就挂着一个白色翻旗,上面很是潦草写着一个“医”的字,那铺子从门口看,瞧着里面不大,出了后面一堵放草药的柜子整齐,剩下的东西很是杂乱堆放在另一面墙根处。
阮玲珑虽已低头,还是碰到了悬挂在门口的铜铃,“叮铃”一声,阮玲珑就看到摆柜后,一个人头顶着一本书站起身来,就是伸懒腰那书还在他的头顶上,最后抬手才将书翻扣在桌上。
那大夫倒是极为年轻,瞧岁数和须清差不多,时兰凑到阮玲珑的耳旁,遮掩着嘴低声道:“帝姬,这医馆瞧着破破烂烂的,他看着像个江湖骗子似的,医术能行吗?”
“死马当活马医了,万一是高人呢!”
大夫瞧着两个女子盯着自己说话,八成是在说自己不靠谱,他眉毛微挑,观面看病。
“我观姑娘是劳累过度,还有些肝火旺盛,身体上的病好治,就是这心病,难去根啊!”他抬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道。
阮玲珑已是病急乱投医,“我有一位病人命悬一线,不知你能治?”
“与阎王抢人?”他眼前一亮,转身回里屋去拿自己的药箱,兴冲冲道:“现下人在何处?”
“京都。”
大邺皇宫已被宫人打扫的焕然一新,宫廷各处可见木工师傅的身影,修缮着各宫的殿宇。
左丘雅换了一身朴素的宫装,同皇帝坐在一处,阮秦天批阅着奏折,她则搬了一个矮桌在旁静心抄写经书。
左丘雅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也不知玲珑怎么样了?”
第099章 第99章
阮秦天闻言也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叹了一口气,语气之间也满是后悔,连皇帝的架子都没有了,叹气道:“算算时间,应是到了百安城的附近,你说我给她赐婚,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叫她吃了这么多的苦头。”
谁家的女儿谈个恋爱惊天动地的,又是被逃婚又是和亲的,最后都开始拼上性命了。
左丘雅将笔重新捏在手中,沾了沾砚台上的墨汁,人显得有些倦色,鬓角青丝隐见几根白发,“陛下,当初我们也只顾着为她好,谁又能料想后面发生了这么多事,怪只怪造化弄人。”
“温千楼如何了?一大早就听见乌鸦在屋顶上叫,闹得我心烦。”
左丘雅微微蹙眉,“情况似是好些了,宫中的各种珍贵草药都已送往太医署,半个时辰前我去打探过那孩子的情况,须大夫说似是情况好转了些,只怕是回光返照之相,就吊着一口气撑了这么多天,也是不易。”
外面寒风呼啸,雪已连下三日,雪厚过脚腕,待天放晴就结成冰,路更难行。
现在唯一怕的是,温千楼是在等人,见到最想看到人……
阮秦天起身走到殿门口,望着纷飞大雪,感慨万千,“我还记得你我成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过得一样是相敬如宾。”左丘雅起身从内侍的手中取过披风,罩在了阮秦天的肩上。
“可有时父母之命也未必是对的,陛下,你可还记得梅妃。”
阮秦天神色有些恍惚,从记忆中搜寻着此人,“梅妃?你是说十年前过世的那人?”
左丘雅点了点头。
梅妃原叫李诗兰,乃江南人士,其祖父是朝中元老,曾随先帝开疆扩土打下了大邺,他的儿子李濯玉受了恩荫,才能入朝为官,只是论才能,他与那位元老差了许多,所以强行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了宫中。
李诗兰温柔贤惠,模样清秀算不得惊艳,她是左丘雅这辈子见过最温柔的女子了,性子不争不抢,举止投足都是赏心悦目的。
她同自己说,在北方才见到雪,很喜欢铮铮傲骨的梅花,冬日园中的梅花盛开,她就站在雪中赏梅,远看她似一幅美人画,还未侍寝就被破例封为梅妃。
就是这种生在江南的小梅花,无声无息死在了梅花下。
后来打探才知晓,李诗兰在江南已心有所属,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本想着待祖父辞官归乡,两家便商量亲事的,谁曾想她的祖父在京都逝世,她的父亲便让李诗兰来京都,见祖父最后一面。
她的父亲不成器,便想着李诗兰入宫做个妃子,给自己仕途铺路,她想过反抗,奈何父亲以她母亲作为要挟。
她只是个庶女,母亲背后又无娘家撑腰,最终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