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追妻火葬场后(29)+番外
新科状元当众与人大打出手,阮玉成背后再差人去散播些谣言,于他名声仕途都不利,到时候朝堂上再让人参上几本。
贬职是小,只怕要罢免官职,温千楼十年寒窗苦读的辛苦便白费了。
他思索了一阵,隔着朦胧的轻纱望向阮玲珑。
阮玲珑的喋喋不休,但他听来心中有些暖意,又似普通人唠家常,细细回想,竟从未有人曾与自己这般讲过话。
他就是听不得旁人说阮玲珑的不是,温千楼轻声应道:“好,往后我听你的。”
阮玲珑传来御医为他治伤,又命暮雪寻来自己剩下的几罐药膏,对温千楼是千叮咛万嘱咐。
“药膏是我父皇从一高人处求来的方子,小时候我爬上爬下时常受伤,磕了碰了比常人好的慢,药材名贵难寻,千金难买,福满宫只得这些,你用了它伤会好的更快些。”
温千楼看她将小罐子放入红匣子中,不禁想起那个被它丢入茶水中的那罐药,本以为只是寻常普通之物。
岂料自己一开始便辜负了她的心意。
“玲珑,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伤好的快。”他将匣子推到了阮玲珑的面前。
她又将匣子推了过去,“莫要与我客气了,你伤得厉害暂且先用着,待药材齐了熬制也是一样的。”
暮雪与时兰瞧着二人将小匣子推来推去,无奈之下,温千楼只拿了一小罐。
素日瞧阮玲珑健步如飞,他一直以为坊间传闻,说乐嘉帝姬身子娇贵是假的。
传闻之中,她棉衣穿不得,得用蚕丝做里子穿在里头,吃喝更是讲究,十分挑剔。
现在细细打量,她领口露出来的布料微微反光,的确是蚕丝的料子。
阮玲珑将自己的令牌递给他,握着温千楼的手说道:“不论旁人说什么,我定是站在你身旁的,若他再胡言乱语,你便可用此令牌调遣我的侍卫保护自己。”
他稍微心安,“玲珑,谢谢你。”
“与我客气什么。”
温千楼小坐一会便出宫了。
马车上他手握令牌,得了皇室令牌便可自由出入宫廷,她难道对自己没有一点戒心?
温千楼又眉头紧皱,又开始担忧起阮玲珑的安危。
她在陛下面前保自己,若烟花一事属实,她后路难退。
阮秦天是的大邺帝王,一言九鼎,严守律法,她应是要被夺去帝姬之位,贬为庶民的。
转念一想如此也好,事成之后,他便可光明正大将她带走,跟了自己,定不会让她缺衣少食。
温千楼的马车拐进巷口,便难前行,徒步向自己的府邸走去,奇珍异宝流水似的搬进了温府。
管家恭敬抱拳一礼,将手中的册子奉上,解释道:“这些宝贝都是乐嘉帝姬送来的,她说前些时日见大人府上缺些东西不够气派,便自作主张给您送来了,往后成婚,她过得也能舒坦些。”
温千楼想起阮玉成骂自己是喝小红米的,碍于阮玲珑的一番好心,将怒火压了下去。
他的怒色都被元风映入眼底。
元风在旁轻声道:“温大人,属下有话要说。”
二人走至偏僻角落,元风忽然重重跪地,给温千楼磕了一个头,规劝道:“大人,您自从被赐婚以来,便渐渐被帝姬所迷惑,失了本心。”
温千楼微微撇了他一眼,倒要瞧瞧元风还要说些什么。
“帝姬如今害的您浑身是伤,若再如此下去,您可还有命可活?大兖的那些豺狼虎豹正等着将您生吞活剥吃肉呢!”
温千楼也知沉醉情感之中并非好事,内心纠葛,将元风从地上扶起。
他最终还是选择袒护阮玲珑,“感情之事何来迷惑之说,孤的事你莫要再管。”
“你确实是为孤好。”他语气十分严肃,“但你昨夜擅入皇宫,孤最后警告你一次,下不为例,往后莫要在擅自行动,若不然便送你回大兖。”
元风看到他腰间露出的一截精致的玉牌,隐约能看到一个“珑”,应是帝姬之物。
他离开时,还是回头又望了一眼温千楼,难不成大人真的要留在大邺做驸马?
温千楼回到书房,一位身着灰袍粗衣的仆人叩响了门。
笃笃笃——
“进来。”
仆人一言不发将手中的字条递给了温千楼,短短几字,又将他打入尘埃里。
“大人所赠之物,帝姬似有嫌弃一口未尝,宫人分食。”
字字诛心,她不是不嫌弃自己的出身吗?
为何自己所赠的绿豆糕,她只看了一眼,都不曾品尝。
阮玲珑说礼物她最看重心意,他本以为自己拿手做的点心,她至少还会吃一块。
纸条在指尖被揉搓成球,随意丢下滚入柜下的缝隙中。
他眼帘半垂,羞辱的骂声在耳旁响彻。
“贱骨头。”
“蝼蚁。”
“臭乞丐。”
……
他眼中寒芒渐显,低语道:“阮玲珑,你还不是嫌温千楼出身低微配不上你,嫌屋舍简陋便搬金银之物装饰,我险些被你骗了去。”
阮玲珑闲来无事,让暮雪陪同自己去库房清点宝物。
她小小的仓库堆放的宝物,地上都堆得满满的,进门无落脚之地,还得小心翼翼抬脚穿梭在其中。
她拿着账册,无奈道:“赏赐之物太多了,好些时日没点算,竟放不下了,暮雪,回头去制造坊再让匠人打几个柜子,将东西摆上去。”
“是。”
出宫往温府送东西的时兰,她又拟了一份册子交给了阮玲珑。
“帝姬,按您吩咐,东西已送到温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