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克左右为难。
下去,就是去尤托皮亚的主场作战,守在上帝城,就是等药物耗尽,坐吃山空。
他似乎也没有选择。
终于,在战争进行的第五天,他集结了上帝城的所有战斗力量,冲入根基山,与尤托皮亚人决一死战。
这一场仗,空前惨烈,又是打了整整两天。
两方S级觉醒者都不少,也确实都杀红了眼,偌大的根基山被轰出数个骇人的大洞,那个寄居着上百万人的垃圾城,更是被夷为平地。
第七日,没有免疫抑制剂的佣兵军团开始集中发病。
他们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戴着腺体,为坦布奋战到死,二是剜出腺体,让自己能力骤降,然后听天由命。
而反坦布组织经过浴血厮杀,终于看到了胜利的苗头。
“杀啊!”
塔那托身先士卒,朝坦布指挥布里克飞袭而去,她手臂上系着的两条白色绸带早已被鲜血染红,皮下的毛细血管已经在急剧消耗中全部破裂。
然而她感觉不到疼,也不能停下,她肩负着整个尤托皮亚的希望,她承托着乌里尔和兀都的梦想,她一定要让玫瑰绽放在尤托皮亚!
“布里克!”塔那托手握软剑,身体化作旋风,那风仿佛裹着火种,燃烧着,愤怒着,摧枯拉朽向布里克击去!
“我杀了你!”布里克的双眼布满血丝,手臂肌肉勃涨到极致,天地震动,无数金属向他身边聚拢,它们碎成颗粒,卷成一团浓郁的金属雾气,越滚越大,越滚越凶悍,仿佛要将眼前的风撕扯成碎片。
两种S级能力碰撞在一起,产生巨大的能量,根基山的中央,大地突然裂开一个三米宽的豁口,向外渗出腥咸的水汽。
加勒比的海水正飞快填充着豁口,汩汩涌出。
“不好!大地裂了!”
“这......地基开裂,上帝城是不是要塌了?”
话音刚落,就见上帝城那贴满名贵荧光石的城墙开始晃动,碎石尘渣扑簌簌向下跌落,墙体上开裂出一道道狰狞的裂痕,坚固的水泥地面发出可怕的嘭嘭声响。
布里克仰头上望,面露惊恐。
好在四座根基山坚固,阻挠了上帝城的坍塌,十秒后,城墙终于不再摇晃。
布里克刚松一口气,想要回头,却突然感到胸口一烫,随即剧痛袭来。
他缓缓扭头,不可置信地向后看去。
只见一条火龙从后袭来,咬碎了他的后心,将灼热的火焰注入他的内脏。
“不...不不不!怎么可能!”布里克绝望咆哮,然而眼底的光芒却在慢慢消失。
兀都裹在一团火焰里,目光穿过濒死的布里克,落在塔那托满是泪痕的脸上。
“塔那托,我想告诉你的那个秘密是——”
塔那托突然道:“兀都,我也爱你。”
兀都愣了一下,随即开心地笑了,他仰起脸,沐浴灿烂的阳光:“啊,真好。”
他的身影如泡沫般在阳光下消散,逐渐与山川大地融为一体。
Oliver望着天空,轻喃:“哥哥。”
蓝鹊鸟形态A级觉醒三阶能力【回光】。
能够让逝去的人短暂出现一次,限时两分钟。
这是乌里尔送给塔那托的最后一件礼物,藏在剑柄之中。
布里克坠落在地,身体倒在裂缝边缘,逐渐被海水淹没。
他努力睁着眼睛,向上帝城的方向看去,向阳光看去。
就在这时,上帝城的城墙上突然出现畅快的笑声,那笑声仿佛透过了扬声器,高低起伏叠加在一起,响彻整个山谷,让人不寒而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罗布们指着死去的布里克和消失在阳光下的兀都,肆无忌惮的嘲笑着。
他们实在是忍不住,这样美好的场面,必须要亲自观看才行。
“这么多死人,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数都数不过来!啊哈哈哈哈哈!你们活该啊!你们都该死!”
布里克人生中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城主们状若癫狂的嘲笑,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已经没有时间仔细思考了。
布里克合上了眼睛。
“罗布亚,罗布衣,罗布其,罗布汉!”塔那托目眦尽裂,用剑指向城墙上的罗布们。
罗布们歪着四颗脑袋,扭来扭去,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塔那托。
他们眼底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他们在塔那托的脸上,看到了那个女孩的影子,那个曾经给窝在茅坑里的他们送吃食的女孩。
“杀了她。”
“不杀吧。”
“她像她。”
“她不是她。”
四颗脑袋嘟嘟囔囔,激烈讨论着,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对塔那托发动攻击。
塔那托却对他们恨之入骨,她知道兀都就是死在他们手里。
“二十多年的恩怨也该有个了结了,罗布们,如果我母亲活着,她一定会后悔当初救过你们的命!”塔那托语落便执剑刺来。
罗布们眼神顿时一冷,杀意毕露:“死吧,让她死吧,谁也不能欺负我们,谁也不伤害我们,要加倍奉还!”
话音一毕,一道红色圈牢就向塔那托套去!
兰斯心脏一紧:“不行,塔那托打不过他!湛平川,Oliver,阿德里安,去帮忙!”
Oliver,湛平川:“明白!”
阿德里安危险地眯起眼:“你在命令谁?”
湛平川忙将小狐狸护在怀里:“叔,冷静,我媳妇儿可是神,他开大对谁都不好!”
卢卡斯一把掰过阴暗面的脸,忍辱负重的撒娇:“哥哥,快去帮忙吧,我想让你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