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夜(10)

也许是常年的把话锁进喉咙没能向倾心的人诉说，也许是兜中的小盒子太过炙热，总之单然借着这股劲儿，直接一把火烧到心口，蹭的站起身。

单然很轻的推了推楚为青的肩膀，眼尾发红的说道：“说话。”“你不要沉默，我不喜欢。”

楚为青半晌道：“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但这并不是单然想要听到的。

85、

单然知道，刚刚那个男人就是故意气他的，故意说出充满歧义的话。

他知道楚为青和那个男人压根没什么，也知道楚为青的为人，就算真的另有他人，也绝不会在婚内做出这种事情。

单然心中最坏的猜想，是楚为青真的遇到了那个人。

那个单然这么多年拼命想要充当的人。

如果真的是那样，楚为青很可能会因为种种原因，以及已婚的这些因素，从而错过或是抱憾终身。

单然并不是一个大方豁达的人，能够做出放走心上人的抉择。

事实上他一想到楚为青很有可能爱上别人，他就嫉妒的发狂，嫉妒又好奇，究竟是谁能够让楚为青放在心上。

但单然又很难过，如果楚为青因为这件事而陷入困扰，或是压抑着什么，他违心又真实的心疼楚为青。

因为喜欢，所以对方因为任何原因，任何事情，哪怕会伤害到自己，单然也会先以楚为青为中心。

他大概真的无药可救。

86、

“你和他什么都没有，那和别人呢。”

单然抿唇轻声道：“这些天我猜测了各种原因，唯独没想到这一点。”

“我相信你，我也相信到目前为止你不可能做出背叛婚姻的事情。”

即便是在这种情况，单然仍是不能肯定的说出‘背叛我的事情’。因为在他看来，当初结婚是他提出的，又十年精心的维护这段关系。

单然想让楚为青永远待在自己身边，想要等到时机成熟，没有任何变故情况横生时，再与对方掏心抛肝的聊。

在每一天楚为青充满暖意的亲密下，单然每每都以为时机已经成熟。

如今看来，他还是太理想化。

“但是刚刚见到那个人，让我想清楚了很多。”

单然声音艰涩，出口的话却是让自己心更痛：“你不会做出格的事，但你会有喜欢的人。”

只有天知道，单然说这句话牙根到底有多酸。

单然抬手，又推了推楚为青的胳膊，这次有点忍不住，带了些哭腔：“有喜欢的人了，你就和我说嘛……我又不会缠着你。”

他抹了把眼睛，没敢去看楚为青的脸，低头喃喃道：“讨厌你……”

“我讨厌你。”

87、

“楚为青，我……”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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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然一股脑说出这么多，竟然一句都不与来时想说的草稿沾边，甚至最后一句也只敢在心里念叨。

话落，办公室内针落可闻，楚为青最开始以为他误解了单然的意思，但看对方神情，他确定，没听错，没误解。

单然就是怀疑他出轨了。

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楚为青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哂笑了声。

双方的眼底都不平静，可即便是这样，单然仍是想与楚为青开诚布公的聊一次。

起码在这段婚姻结束之前，他不想留下遗憾。

单然明白那些话并不适合在此时此景说出口，等他们彼此冷静后再去说，没准能像楚为青提出离婚那天说的——还可以成为朋友。

这大概是单然能想到最好的结果。

89、

“单然。”

“刚刚那个人是越忱的表弟。”

单然目视前方，步伐丝毫不减，他现在陷入一种无法自控的地步，甚至在楚为青口中听到别人的名字都会生出一种不适感。

对楚为青的占有欲，因这些天的聚少离多，已经达到了史无前例。

电梯的数字不停跳跃，快到一楼时只传来一声‘叮’，余光中楚为青连续按着负二层按钮，不过电梯运行的机制还是使电梯门成功打开。

单然想迈步出去，手却被楚为青拉住。

“我们今天把话说清楚。”

90、

停车场过分安静，单然出了电梯，被楚为青拉进车内。

单然半推半就顺从着他，甚至在楚为青下意识俯身为他系安全带时也老实坐着。

单然垂着眸，仔细认真观察楚为青极近的脸庞，眼下有一小片黑青，很浅很淡，眼底隐匿着疲惫。单然心口微微抽痛一下，指尖颤动着，想伸手去抚摸。

楚为青为他系好，退身关好车门，绕车半周后坐到驾驶座。

他没有启动车，而是身体向后靠坐，微仰着头沉默须臾，像是陷入沉思。

“你说的不对，我不喜欢越皓……”良久后楚为青开口。

单然下意识说：“我相信你，我没说他……”他还未说完，余光闪过黑影，楚为青的身影笼罩过来，唇口被他温热掌心堵住。

楚为青侧着身，距离单然很近，眼尾有一抹不明显的红。

“今天你就听我说吧。”

单然眨着眼，心口一股不知名兴奋。

“我不喜欢越皓，也不喜欢别人，从前、现在、除了你以外，我没喜欢过任何人。”

单然瞳孔放大，一时之间愣住了。

楚为青声音缓和几分：“对不起，今天让你误会了，越忱前几天和我说，他一个不太熟的远房表弟刚刚回国，今天刚下的飞机，越皓说他有些疲惫，想要在我房间休息，正好也有些合作。”

楚为青办公室的后面是一间休息室，这个单然是知道的，他曾经还在里面休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