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王爷站起来了(236)
她委屈,母亲竟然还说是她太心急了,应该先关心庆王的伤势,等庆王的面子缓过来了再询问剿匪详情,还让她回去后就当昨日什么不快都没发生过,让她再去关心庆王一番。
郑元贞没听,昨晚还是自己在后院睡的。
福成长公主一看女儿倔强的神情就猜到了,低声提点道:“你既盼着他好,就该提前把他当那样的身份敬起来,不然贵妃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只做表妹时可以跟王爷表哥或是太子表哥撒娇耍赖,等表哥做了皇上,成天被大臣们敬着畏着,被其他的妃子美人巴结着讨好着,这时候表妹再刁蛮任性,皇帝表哥就算能宠让一时,也让不了一世。
郑元贞心里一惊,杜贵妃早些年多受宠啊,如今还不是连北苑都没能跟来?
脸色几番变化,郑元贞朝母亲点了点头。
松风堂,庆王昨晚借酒消愁了,喝得酩酊大醉,这会儿还在床上躺着,反正父皇让他闭门思过,外面的人不知道他在里头做了什么,身边的近侍也不会傻傻地去外面说。
“王爷快醒醒,娘娘与长公主来看您了!”
一个近侍去开窗散酒味儿,一个近侍一边拿巾子给庆王擦脸一边焦急地唤道。
庆王不怕自己的母妃,对气势十足的长公主姑母兼岳母还是有些敬畏的,毕竟他还需要长公主在父皇面前为他美言,在这种事情上,长公主的话比母妃的话管用。
忍着头疼坐起来,庆王配合近侍迅速穿好衣裳,灌口茶咕噜噜漱了口吐到近侍端着的瓷盂里便大步朝外走去,终于在堂屋门前迎上了三人。
柔妃最先冲过来,拉着儿子受伤的手臂询问伤势。
庆王一边安慰母妃一边看向福成长公主,余光扫过站在旁边的郑元贞,有点担心郑元贞在长公主那里告了他的状。
但福成长公主看他的眼神只有跟柔妃一样的关心:“真的都养好了吗?元贞跟我们说没有大碍了,可别是你教她拿来哄我们的。”
庆王看向郑元贞,郑元贞别开脸,与其说是置气,更像被他凶过还要帮他应对长辈的幽怨。
四人移步到内室说话。
柔妃亲自检查过儿子的刀伤,亲眼瞧见那伤口确实已经落痂留了一道白色的长疤,柔妃还是心疼得直掉眼泪。福成长公主也擦了擦眼角,询问庆王当时的惊险。
越险越能证明庆王反杀匪首的英勇,庆王愿意讲这个,还强调了他安排骑兵策应的周全准备。
“若非冯规身边出了内奸,我那晚的战术分明是天衣无缝。”
柔妃点头:“是啊,谁又能料到匪首那边胆大,竟然敢窝藏在潭州知府身边。”
郑元贞与母亲对视一眼,也都觉得庆王输在了运气上,行兵打仗是要知己知彼,可也有兵贵神速的说法,庆王在潭州准备的越久,越有可能走漏风声被匪群知晓,届时连引蛇出洞的计谋都要失败,一旦山匪深藏山水环绕之地,六千官兵去抓也得分散开来,拖延久了,照样要落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福成长公主说出她的猜测:“肯定是贤妃在皇上那里吹了枕边风,拿九百多匪兵的性命说事,她那人,最会假仁假义。”
庆王脸色一沉。
柔妃道:“你外祖父说了,事已至此,让你真心悔改,皇上要的是你知错能改的态度,不是狡辩之词。”
福成长公主:“是啊,贤妃挑你伤亡太多,你就写自己多惋惜那些府兵的冤死,写你杀完匪首看到府兵们尸横遍野的悲凉。”
庆王的文采还是很好的,闻言登时有了信心。
两位长辈离开后,庆王拉着郑元贞的手腕将她带回内室,抱着人道:“前日是我错了,把父皇冤我的火气撒在了你身上,表妹怎么罚我都行,别生气了?”
他先赔罪,郑元贞心里就舒服了:“好了,也怪我心急,光想着如何帮你破局,连你受伤都忘了关心。”
庆王的刀伤早不疼了,郑元贞这么温温软软地一说,倒是把他憋了一路的火给勾了出来,抱起人便去了床上。
姚黄惦记了一日,到黄昏惠王爷回来的时候,她的月事还是毫无迹象。
惠王爷平平静静地朝她看来,姚黄平静不了,说不清怎么回事,下意识地低了头。
赵璲眼中的王妃,脸颊有些红,唇角微扬想笑又不知该不该笑的模样。
极擅察言观色的惠王爷居然看不透这样的王妃究竟在想什么。
赵璲也不好问,怕王妃以为他很着急听到喜讯,怕王妃是在为月事来了他昨晚错过机会而笑他自作自受。
夫妻俩各想各的,都避开了月事的话题,直到夜幕降临,两人再次躺到了床上。
这时,姚黄才靠到惠王爷怀里,小声道:“奇怪了,今日月事竟然还没来,腰也没酸胸也没涨什么的。”
明明没想那些却被王妃一句话说得又紧又热的惠王爷:“……”
缓缓呼了一口气,赵璲道:“再看看,到月底还没来,应该就是有了,那时再请御医过来为你诊脉。”
姚黄太惊讶了,半撑起来托着下巴问:“王爷真想到怀孕的事啦?你怎么比我还懂?”
赵璲让王妃先躺好,再道:“少时读医书时看到过,说女子若有孕,会在月事结束后的一个月左右号出滑脉,你我多等十来日,脉象会更准。”
如果是在王府,马上就可以让府里的两位郎中过来为王妃号脉,但这是行宫,父皇出行带了大半个太医院过来,随驾的诸位王公大臣就不宜再带自家的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