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聋瞎忠犬少年后(144)
叶槿摇摇头,淡淡地笑了:“哪有什么合适人选?哪位又不是合适人选呢?不过都是些位高权重之家,换个皇宫住下罢了。”
随即叶槿抬头不知在看些什么,视线并未落在叶鸢身上,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自嘲:“若是能选,我倒是宁愿嫁入商户,或许还能自在些。”
“皇姐是长公主,成亲无论如何都是要在宫外立府的,夫家的规矩轻易束缚不到皇姐。”叶鸢认真道,“只是皇姐想要嫁与商户,倒是未必不可行。”
叶槿诧异地看了看叶鸢:“阿鸢你……”叶槿本就是随口一说,心中知晓这不可能发生。可她对自己这个皇妹天然的有种信任感,让她说不出任何质疑的话来。
叶鸢饮了口茶水:“皇姐可知江南游家?去岁新晋的皇商。游家生意涉猎广泛,丝绢布匹,米面粮油,胭脂香粉,京城主街最大的成衣店便是游家的手笔。如今游家的家主游从语,刚刚二十有二,算得上年轻有为。我与他接触不多,倒是相熟的一个经商的姑娘对他评价颇高。”
叶槿心中有些慌乱:“阿鸢,你是想……”
叶鸢点点头:“皇姐,我只是觉得你可以看看他。若是你想,我可以安排你们见一面。”
“商户之家,我半分不担心皇姐会受委屈,说到底,一切不过是长公主一道懿旨的事。游从语聪慧非常,十五岁便跟着行脚商人走遍了半个殷朝。游家本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富庶之家,全靠他撑了起来,如今要我看,许是说一句富可敌国也是应当。”
“提到这个人其实我还有一点私心,”叶鸢温柔地看着叶槿,“游从语常年经商,游遍殷朝山川。若是皇姐真的能……或许也就能看看这大好河山了。”
叶槿心中慌乱,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无论在皇家还是平民百姓家中,那都是最为平常的规矩。
此刻这姻缘之事在叶鸢口中轻飘飘的讲出,大有要她自己选择驸马的介事。她生不起半分质疑叶鸢的心,心中为此不安的同时,又觉出几分莫名的畅快来。
她蓦然觉察出几分不同来。
似乎她走了近二十年的狭窄宫道突然间开阔了些许。
叶槿有些紧张,却仍是坚定道:“阿鸢,我想试一试。”
叶鸢笑了。
若是她与皇姐之间真有人要甩下这沉闷的皇宫,那也该是叶槿。自己已经见过太多美好的风景了。
或者,那就都甩下吧。
叶槿瞧着叶鸢一个接一个的哈欠,眼圈红红地想是要落下泪来,心中过意不去:“阿鸢困成这般模样,仍是一心想帮我许多。你快去躺下歇息,我就在你旁边守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去偏房。”
叶鸢着实也是困得紧了,一番话下来耗费许多精力,也就没再坚持,直接回了床榻:“水三,一会儿带皇姐去听荷院那间房歇息,我困得紧了,若是宵禁我没起,记得套车护送皇姐回宫。”
叶槿无奈道:“我自是带了车架来,你困成这样就莫要这般操心了,快些休息便是。”
叶鸢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片刻,房间里突然又响起叶鸢的声音:“皇姐,我确实有心仪的公子。他很好。”
还不待诧异中的叶槿反应过来,叶鸢又像说梦话一般,不甚清晰地说:
“你的簪花娘子做不成了,做个簪花夫人行吗……”
第84章 公主要选驸马了。
白卿淮这几日过得心中苦涩。
自叛军入宫那日, 他只在宫中与叶鸢见过一面。叶鸢细细地为他上了金疮药,将他的伤口包扎好,随即便与盛青云一同去宫外扫除叛军。
之后的几日再未出现过。
白卿淮心中慌乱,他知晓叶鸢在气恼, 可他不知该如何做。他想要立时跑到公主府去, 去求叶鸢原谅, 他真的受不住她的无视与不亲近。
朝中局势已定,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多少时间。
“你现在这样跑去,阿鸢只会更加生气吧。”白明酌语气凉飕飕地说道, “你不如让我现在就把你这条胳膊打折,看看阿鸢会不会心疼你过来看你一眼。”
“动都动不得,如此这般模样,你要人抬着你过去吗?”
白卿淮的伤远比看上去严重。
内力枯竭, 毒效发作, 深可见骨的刀伤, 无数不知何时布满双腿的细碎伤口……连白明酌都忍不住扶额叹气。
那毒同白卿淮在榆城所中机理相似,偏偏不知是如何调整,竟起到了内力爆发后浑身无力的药效。
主动权在下毒人手中,白明酌帮着白卿淮细细调养,也不过只让白卿淮有了些许坐起来的气力。
七日过去, 白卿淮没有见过叶鸢一瞬。发了疯似的想念与不安在白卿淮心中疯涨,他只从亲卫手中听着些只言片语, 探听那一点点关于叶鸢的动向。
沁殊殿下在城内巡逻;沁殊殿下在商铺花街抓叛军同党;沁殊殿下在城主府内呆了整整一日;沁殊殿下去天牢探视了盛青云……
白卿淮不断在心中安慰自己,定是殿下忙得很了,一时顾不上他, 忙乱之中忘记了也是有的,可心中的苦水却是泉眼一样往外冒着。
叶姐姐去探望盛大人了……白卿淮认命般叹了口气, 探望盛大人也是应当,盛大人在平叛时出了大力气,而自己不仅没用处还闹了一身的伤病。
李泱扶着药碗帮着白卿淮饮下,眉目间的纠结之意叫白卿淮想要忽视都难:“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少将军,”李泱支支吾吾地,“属下有一事要报,这消息确实是咱们的人报上来的,只是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消息,您听了也别往心里去,也不一定做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