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了个沉默但诡异和谐的晚饭，从餐厅出来，楚念和他们道别。

他先和段域说，“哥，回京市再给你寄两个娃娃。”

“……”

这个称呼让穆清棠的沉默震耳欲聋。

段域还严肃点头，“行，有时间可以来家里吃个饭。”

“好的。”

然后，楚念又强硬给穆清棠一个拥抱，“好好工作，照顾好身体，爸爸爱你。”

他囧着脸，“楚念，其实我们可以当朋友，不用这么执着当我爸爸……”

还是顶着一张娃娃脸，现在还跟段域称兄道弟上了，简直不要太荒谬。

楚念板着脸，再次说，“爸爸爱你。”

“……”

“请尊重粉丝的追星自由。”

“……”

他无法反驳。

楚念拍拍他的背，“今天累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京市见。”

“好，京市见。”

段域和穆清棠住的是同一家酒店，就一起回去。

车上，穆清棠好奇问，“爸，你和楚念是怎么认识的？”

段域一边给Q版娃娃拍照和杨伊分享，一边回，“他是应援群的群主，是个画家，和做手工的那个粉丝挺熟的，他也要来港城，就约着一起吃饭了。”

吃饭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楚念说可以给他带个娃娃。

他以后也是有娃的爹了，粉丝地位蹭蹭往上涨。

穆清棠挺惊讶的，“这么巧啊。”

段域对楚念的评价很高，“嗯，小楚虽然长得小，但是谈吐举止都很成熟，人很不错。”

“哦……”他轻声提醒，“楚念26岁，只比段祁言小三岁。”

“我知道啊，怎么了？”

“他叫你哥……这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爹粉的话他勉强能接受楚念自称爸爸，但是楚念叫段域哥，真的有点炸裂了。

而且段域还邀请楚念去家里吃饭，到时候段祁言要叫楚念叔吗？炸裂！

段域幽幽看他，“他是你爹粉，我是你爸，我比他大，他叫我哥很正常啊，是我看着很老，只适合让人叫叔吗？”

他摆摆手，“不是不是，爸你不老啊，只是……”

“如果我没错，楚念应该是楚家老太爷最小的儿子，我们家老爷子还在的时候，我叫楚念他爸，是叫叔的，算起来他和我是同辈，叫我哥没毛病。”

穆清棠恍惚了，竟然还有这一层关系？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段域提醒他下车，“我是明天早上10点的飞机，你要和我一起走吗？我让人安排。”

他点点头，“我和我的经纪人杜落姐一起。”

“行，我让人安排。”

回到房间，穆清棠给杜落发信息说自己回来了，还有明天和段域一起回京市的事。

得到回复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趴在床上给段祁言打视频电话。

段祁言很快接了，看背景是在段家老宅的卧室，接了视频的第一句话就是，“别趴着。”

穆清棠听话翻了个身，“现在管得真是严呢。”

他哼笑一声，说，“老婆我想你了。”

穆清棠放软了语气，“我明天就回去了，和爸一起。”

段祁言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接华创了，现在全家就我一个打工人，都没时间陪我老婆。”

他勾唇笑，“你不是还要赚钱养老婆嘛。”

“钱早就赚够了，想提前退休了。”

“啧，你死了这条心吧，好好工作！”

“唉……老婆，我想你。”

穆清棠凑近屏幕亲了一口，哄道，“乖哈，我明天就回去了。”

“再亲一下。”

“啾~”

“老婆，我难受……”

穆清棠咬咬唇，垂眸不去看他，嘟囔道，“回去再说，挂了。”

一点不犹豫挂断了视频。

段祁言低头看了一眼，暗骂一声，攥着手机进了洗手间……

过了半个多小时，穆清棠得到语音消息，男人声音微哑，但温柔，“宝贝晚安，明天我去机场接你。”

他回，“嗯，老公晚安，亲亲，mua~”

*

另一间房，姜应景刷着已经开始爬上热搜榜的关于自己的黑话题，逐渐焦躁。

刘珍比他更燥，来回踱步，给公司的公关部打电话，“把话题压下去啊！不好的通稿都买断！多花钱请几个营销号……不管怎么样都要把负面新闻压住！不然就找人转移视线！”

安排了一系列以后，她按着胀痛的太阳穴，开始数落，“你搞什么啊？置顶一个开口就问你是谁的人干什么？！他都挂了，你又打回去干什么？！主持人都说信号不好替你开脱了，你非要自己把话柄递出去！”

姜应景难受得很，不死心又拨出段祁言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刘珍气笑了，“你还打！很明显他是把你拉黑了！你现在该关注的是你即将面临全网嘲！”

他想到穆清棠给段初茉打的那个电话，最后那半句，段祁言应该是在旁边的……想着，呼吸更加不顺了。

刘珍在旁边吵得他各种负面情绪瞬间爆发，“别说了！是段祁言！”

刘珍被吓了一跳，“什么？”

姜应景握紧手机，咬着牙不甘地说，“置顶的是段祁言！包养穆清棠的也是段祁言！”

她惊住了，“什么？！是华创的现任董事长段祁言？！”

“嗯。”他凄然低下头，“我没想到他会把我拉黑……几年不见，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我不该出国的。”

当初选择出国是为了更好的发展，可是事业没一点起色，反而一路下坡，现在沦落到要去蹭一个新人的热度，喜欢的人也成了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