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野(239)
贺庭洲也不阻止,任由她解:“干什么呢,这位醉鬼女士。”
霜序眸子里沁着一层朦胧的水意:“想要你……”
贺庭洲喉结锋利的凸起缓慢滑动一下,像个哄骗小白兔的大灰狼:“要我什么?”
她迫切地想要确定什么,证明什么。
但究竟要证明什么呢?她自己都不知道。
说不出来,她干脆去做,手往下一把按上去。
贺庭洲眸色倏地深下来,把她手腕扯开:“谁又给你酒里下药了?喝多了就非礼我,哪学来的坏习惯。”
一只手被抓,她另一只又伸来,被贺庭洲一起捉了扣住。
她眼睛里的水光又深了一层,湿漉漉地望着他,贺庭洲舔了舔牙,心头被小猫爪挠得作痒:“不让你非礼就哭?”
她也不知是真的因为他不让碰就委屈,还是掌握了眼泪是对付他的秘密武器,那汪水越蓄越多,渐渐漫出眼眶,挂在睫毛悬悬欲坠。
然后她一眨眼,那颗圆滚滚的水珠就掉下来,砸在贺庭洲虎口,带着烫意。
他还有个狗屁原则,认输认得彻彻底底,把她的脸按到怀里,屈指敲了两下隔断玻璃。
老徐会意,将车停靠在深夜空旷无人的马路边,他马不停蹄地下车,弃车而去。
人走了,贺庭洲才松开禁锢她的手。
密闭的车厢里两人再度吻在一起,情欲燃烧起来是很迅速的事。
兴许是酒精烧得,霜序身体里的血液快速流动,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
贺庭洲扶着她腰,另一只手掌沿着她柔滑的腿侧抚上去。
她胸口起伏得很急,仰起纤长的脖颈,贺庭洲吻上去,牙齿碾过咽喉脆弱的皮肤,她呜咽着攥紧了他的衬衣。
从身和心都被他占据了,那种不确定的迷茫被一种确定的存在感驱散,她又重新踩到了实处,知道自己此刻站在哪里。
她抱住贺庭洲脖颈,在亲密无间的距离叫他的名字:“贺庭洲。”
他声线染上两分哑涩:“嗯?”
她又叫了一遍:“贺庭洲。”
他吻她耳根:“在呢,宝宝。”
……
车是贺庭洲亲自开回太和院的。
霜序躺在后座睡着了,身上盖着他的西服,贺庭洲抱她下车,她也没醒。
万岁从家里打开门锁,把门顶开容他通过。等他过去再关门,然后屁颠屁颠地跟着上楼。
大概是醉酒的缘故,霜序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点梦都没做。
翌日早上醒来时,记忆停留在昨晚清醒时跟陆漫漫的对话,她不记得沈聿来过,也不记得喝多之后干了什么。
整个人犯懒,她翻个身,在被子上趴了一会,慢腾腾地爬起来。
拉开窗帘,贺庭洲正在草坪上遛狗,发泄大型犬的精力。
他遛狗的方法很简单,自己懒洋洋坐在躺椅上,万岁在他和一百米开外的一根杆子前往返跑。
霜序在阳台上看了一会,万岁先瞧见她,跑到一半就停了,原地甩起尾巴。
贺庭洲顺着它视线回头,看向二楼。
这是一个明媚而崭新的早晨,太阳晒得人暖洋洋。
霜序回房间刷牙,听见身后跑进来的狗蹄声,回头,万岁嘴里叼着一枝月季。
花梗上的刺已经去掉了,贺庭洲的院子里没种月季,不知道从哪偷的。
她把花接过来,闻了闻,没什么香味,但让人很舒服。
“谢谢万岁。”
万岁晃晃尾巴,守在她脚边,等她洗漱完跟着她下楼。
吃早餐的时候看到群消息,霜序才知道郑鸿祎被带走的消息。
多少人拍手称快,岳子封在群里嗨:【提前过年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左钟为人比较谨慎:【你先别高兴得太早,老爷子余威犹在,小心他一怒之下先灭了你】
岳子封:【不可能,他灭我干什么,天塌了有一米八八的顶着】
霜序抬头看向对面,一米八八的人正悠闲地喝茶。
“这次能给郑鸿祎定罪吗?”
她的担心跟贺郕卫一样,对付郑家是必须快刀斩乱麻的事情,这次如果不成功,以后就更难了。
贺庭洲不紧不慢道:“胃口太大,够他判个无期。”
吃完早餐,霜序和贺庭洲一起出门去上班,走出大门,才看见站在大门外的那道身影。
沈聿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他在这等了一夜。
第203章 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霜序脚步停了停。
沈聿原本坐在车前盖上,看到她出来便将手里的烟碾灭,直起身。
贺庭洲手里拿了条围巾,嘲道:“一大早就站这吹风,是我家的空气比较新鲜吗。”
沈聿的目光直直看着霜序,温和里面带着两分小心翼翼:“我有话和你说。和我聊聊,好吗?”
这种祈求出现在他身上,是很奇怪的,他对霜序虽然爱护到极点,但一个哥哥不会如此卑微。
贺庭洲不露痕迹地瞥了霜序一眼。
她昨天在车上的情绪有点反常。
沈聿在这里等一晚上更反常。
这种古怪的氛围拨到贺庭洲脑中某根敏锐的弦,他伸手勾过霜序的腰,拉开车门:“什么天要一大早聊,上班要迟到了。”
霜序没上车,跟他说:“你先去公司吧,我跟我哥说几句话。”
贺庭洲意味不明地盯她两秒,松开手,一副正宫的大度口气:“说吧。请你哥进去喝杯茶,别聊太久,你上午还有个会。”
他说完上了车,库里南驶出院子,后视镜里那两道身影越来越小。
霜序还是像平时一样叫他:“哥,你要进去坐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