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有染(177)+番外
阮雾和陈疆册的车,并排停在别墅的地下车库里。
阮雾双手环在胸前,往她自己车的后备箱里瞥了眼,示意陈疆册看。
“我也准备了。”
“你准备什么?”
陈疆册作势要把她的后备箱关了,阮雾连忙制止,“是我去你家,肯定得我准备东西啊。”
陈疆册没所谓道:“我和你分什么你准备、我准备的?”
阮雾叹气:“能一样吗?”
陈疆册:“怎么就不一样了?你要和我分那么清吗阮雾?”
他对“我们”这个词的在意程度,非同一般。
也对阮雾的“分得清”很敏感。
阮雾哪儿是那个意思呢,她弱声道:“那我买都买了,不带过去,留在这儿积灰吗?”
顿了顿,阮雾换种他能接受的说法:“你总不能让我把这些带回我家孝敬我爸妈吧?这些都是我爸妈提的建议,让我买的。我要是不送出去,他们可能会觉得,你家里人不喜欢我,连带着礼物都不收。”
陈疆册眉梢轻扬,嘴角勾起无奈的弧度:“行吧。”
见他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阮雾不太乐意:“我给你家人买东西,你不开心个什么劲儿?怎么,这些东西入不了你陈先生的眼吗?”
“哪儿能啊。”陈疆册直呼冤枉,他干脆换了台车,将阮雾后备箱里的东西,逐一搬进新车里,边搬边无奈解释,“你也没说你准备了东西,你要是说了——”
“——你就不用替我准备了?”阮雾问。
“——我就会让你别准备。”陈疆册嗤然笑着,“我不喜欢看你为了我,讨好别人。你也不需要讨好别人。”
“你家里人,不算别人。”
陈疆册沉默了。
等他搬完东西,后备箱在他们眼前缓缓合上。
他侧眸睨了她一眼,眼梢冷淡,却勾住她的心魂。
他说:“你知道世界上最坚固的关系,是什么关系吗?”
阮雾毫不犹豫:“亲情。”
陈疆册笑得很是薄凉也很是柔情:“嗯,亲情。”
阮雾听出他话里的敷衍,她以为是她没有回答“爱情”而让他有些不爽,但他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她隐约觉得,是他与家里人之间的关系,分外淡薄。
可陈颂宜和他关系又那样好。
她想不明白。
过去的路上,阮雾和陈颂宜发消息。
今天是周三,阮雾作为老板,当然可以想请假就请假。陈颂宜不是,她还在辛苦地上班。
阮雾:【我问你件事。】
陈颂宜以为阮雾找她,是询问工作上的事,立马正襟危坐:【阮总,您说。】
阮雾:【……你哥在你家,地位怎么样?】
陈颂宜:【那可谓是一个高高在上。】
阮雾:【?】
陈颂宜:【真的,我们全家都等着他赚钱养我们。】
陈颂宜:【所有人都讨好着他,就差把他供起来了。】
阮雾:【那他还没工作的时候呢?】
陈颂宜:【还没工作的时候?】
陈颂宜:【你是我嫂子,我就实话和你说吧。我哥和我的地位差不多。】
陈颂宜:【我在陈家的地位就是——没人管,连我爸妈都懒得管我,他俩拿着信托基金的钱环游世界去了。】
陈颂宜:【但我比我哥强点。】
阮雾:【?】
陈颂宜:【我至少还有我哥管我。我二十岁生日,全家只有我哥记得,给我打了电话。我哥二十岁生日那天,我好像和他吵了一架,我一边骂他抠门一边问他要零花钱。】
阮雾:【他给了吗?】
陈颂宜:【给了三十万,我们家零花钱都是每个学期给一次的。然后我用他给的零花钱,买了个生日蛋糕给他。】
陈颂宜:【好像是三十九块九的蛋糕。】
陈颂宜:【临时买的,就蛋糕店预定的客人,临时不要,然后我买来送他当生日蛋糕的,蛋糕上还写了一行字。】
阮雾:【什么字?】
陈颂宜:【做个小富婆,富有又快乐。】
阮雾:“……”
第74章
阮雾想起自己二十岁生日,当时她还在外地读大学,和父母通完视频电话,收到父母的转账后,她便拿着钱请室友们吃饭了。
结果等她下楼,便看见爸妈姑姑小姨外公外婆等一众亲戚都在宿舍楼下。
爸妈拉着长横幅,横幅上写着——【祝阮雾同学二十岁生日快乐!】
近四小时的高铁,一家人千里迢迢赶过来,就是为了不缺席她二十岁生日。
阮雾的手机并没有设置静音,因此,手机键盘清脆的敲打音,持续地在车厢里响起。
直到声响停止,车厢陷入阒寂中,显得很突兀。
陈疆册才瞥来一眼,幽幽道:“和谁发消息,热火朝天的?”
“你妹妹。”阮雾情绪难言,盘算着思量,好一会儿,问他,“你在家里,和谁比较亲近?”
“嗯?爷爷吧。”
“爷爷对你很好吗?”
“还行。”陈疆册敷衍笼统地回答。
阮雾眨眨眼:“那你是和爷爷关系好,还是和陈颂宜关系好?”
闻言,陈疆册眉骨轻抬,漆黑的瞳仁饶有深意地睨向阮雾。
看的阮雾浑身发毛。
陈疆册:“陈颂宜又和你说什么了?”
阮雾说:“她就是说,你二十岁生日的事。”
显然,陈疆册的记忆力极佳,他一边嘴角保持平滑的弧度,另一边嘴角挑起轻蔑笑意,“她也好意思说这件事?”
阮雾谑他:“小富婆。”
陈疆册哼笑了声:“老子是纯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