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彼岸花(4)
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呢?他甚至都不必抬头。
父亲心里的声音那么的清晰。
如果控制不好的话,这孩子也许会……
如果抬起头的话,几乎可以看到父亲心底有根叫做鼬的弦在不断的铰紧。
鼬只是安静的低著头。
在佐助周岁之前母亲一直留在家里,几乎没有出过什么任务。所以每天见到母亲的时间反而增多了许多。一开始这种状况让鼬有点茫然,但是面对鼬的时候看起来不知所措的似乎是母亲。
最初他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只是努力的想把过去的那些维持下去,但是很快他就发现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终于忍不住的母亲为难的问他说为什么都不看看弟弟呢?
正在包便当盒子的鼬停了下来,仔细的想了想似乎的确如此。
那时佐助已经过了满月礼,总是哭泣的婴儿让母亲夜里也不得安眠,他也曾经听到母亲说这孩子和你一点儿也不象啊。
就算是这样,说著佐助这孩子真是又粘人又爱哭的时候,母亲眼睛里的笑容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鼬并不是有意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刚刚出生的弟弟。只是因为那哭声实在让人不愉快,所以他总是很少靠近抱著佐助的母亲身旁。
鼬转过身来,有些迟疑的伸出了手去,满月过后那孩子变得白白嫩嫩的,他用指尖轻轻的触碰著那孩子的脸蛋,摸惯铁器的皮肤似乎是头一次接触到这么柔软的东西,他的手指不自觉的抽了回来,看向母亲的眼睛变得有些不自然。
母亲居然笑了出来。
那是母亲第一次在他的面前笑出声来。
佐助一天天的长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够伊伊呀呀的发出些奇怪的声音叫唤著要东西了。每次鼬走过那孩子旁边的时候,都会看到那张一无所知的脸傻乎乎的冲著他笑。
母亲捉起那孩子的手朝他举起,半玩笑半认真的哄著说:哥哥,叫哥哥。
婴孩的手圆圆胖胖的,举在半空中晃来晃去,他轻轻的攥住。那是如同他一样漆黑的眼眸,他微微的低俯下头,看到自己冷淡的面孔印在那双清晰的瞳孔里,没有丝毫的差错。
他手里里小小的手指在轻轻的扭动著,那是仿佛雪片一样的温暖,不能久握。
佐助学会的第一个字眼是妈妈,然后就是哥哥。
第一次听到那声音时他并不知道那是在叫自己,母亲却肯定的说是佐助在叫哥哥,疑惑的走了过去,于是看到那孩子的笑脸。
他摸著孩子的手,心里生出了微小的期望。
那天傍晚他第一次向止水提起自己的弟弟。
“那么……小……”他有些迷惑的站在湖边,有点拘谨的用双手比划著。“他只有这么一点……还会动……”
止水笑了起来,用力的揉著他的脑袋,愉快的将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他会长得和你一样大,那时候你看他就跟我现在看你一样啊。”
他忽然屏住了呼吸,“……你把我当作弟弟吗?”
他觉得手掌心里有微微渗出的汗。
“你真是奇怪的小孩。”止水斜著脸看著他笑了起来,但很快就恢复了冷淡的表情,“不过还是算了吧,不介意我说实话的话……我可是很讨厌尊父哪。”
“没关系,”他没有丝毫迟疑的接过了止水的话,垂下眼看湖水中两个人微微晃动著的倒影,“我也很讨厌他。”
止水转过脸来安静的看著他,他突然觉的心里有些慌乱,但那男人也只不过是一言不发的看著他而已。
在警务部身居要职的父亲,明明是那么的欣赏那男人。虽然鼬并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却从来都没有问过一个字。
“你知道我刚才想什么吗?”男人终于开了口。
他看不出那人到底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
“我居然看不出来你到底有没有撒谎,” 男人站起身来,凑近了看著他的眼睛,很认真的对他说道,“你比我还适合暗部嗳。”
那是止水第一次对他提起暗部。
走回家的路上,他犹豫著摊开了手掌心,慢慢的边看边走。那是清晰的简直叫人害怕的掌纹,手心里干燥而温暖,连一丝汗水的痕迹都没有。
男人曾经捉住他的左手认真的看著,他奇怪到底能看出什么,男人却说你是个淡薄的人啊。
他歪著脑袋。
男人呵呵的笑著,“说的不好听点呢,就是薄情的人哪。”
很少对他提起过去的男人,那天曾经对他说过。在途经云之国的时候,有一个看掌纹的女人说他命中注定会死在孩子手里。
“听到美浓的死信,我居然觉得好像松了口气似的。”止水笑著自嘲道,“没有女人,就不会有孩子。我果然是个懦弱没用的人哪。”
没有想到止水居然会相信那种无常的事情,被松开左手的鼬凝神看了他几眼。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止水冷淡的笑著说道:“因为她看著我的掌纹说我过去的事情,都差不多呢。”
鼬对止水的过去也知之不多。
身为孤儿,和四代目同为自来也的弟子,成为中忍后不久便进入暗部,期间的一切行踪更是不得而知了。
止水的年代比起他所生活的现在要残酷许多,直到几年后他进入暗部,还是很难想象少年那个乖僻的止水是如何变成如今这样的。
那副开朗稳重的表象和冷漠阴沉的内里就好像冰与火一样难以相容,但是无论是哪个止水,他都一样的喜欢。
男人那看似温柔的虚伪,成功的欺瞒了木叶所有的人,父亲口中的止水,也是热心族人事务的优秀忍者,丝毫没有什么不好的评价。因为他和止水的亲近,似乎让父亲宽心了许多的样子。
最初鼬并没有预期到会有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发生。
察觉到父亲所想的同时,鼬只觉得深深的失望。
沉闷的味道,越来越浓,让人厌恶。
和他同一年毕业的孩子,有两个当年就通过了中忍考试脱离了下忍身份的。
虽然能够完全按照老师的命令做事,但那种毫无来由的不耐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积聚在胸口的火焰沉闷的燃烧著,鼬就是在那时,从止水那里学会了龙火之术。
但是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毫无目的的跟在止水的身边。在九尾袭击村子前就要结婚的止水,因为未婚妻美浓死在那场悲剧中而至今单身,看起来似乎并不介意鼬的亲近。
鼬经常面无表情的走进警务部的那栋楼,值班的警卫自然都认识他是部长的儿子,只是他通常是径直的走进止水的那间办公室,爬在桌子上看那男人认真的处理木叶的公务。
在宇智波灭族之前,警务部不仅管理木叶的治安和稳定,甚至还要协助暗部保卫村庄,那时鼬所看到的,就是整天忙于那些不分巨细的大小事件的止水。
从来没有问过他到底来这里做什么的止水,有时候也会拿一些卷轴来问他,比起自己的回答,他更喜欢从止水那里听那男人偶尔无情且满是恶意的评判,和那些写了下来却完全相反的字句。
但更多的时候 ,他从止水那里,什么也得不到。
尽管看起来并不介意他的亲近,但从一开始,止水就没在他面前扮演过亲爱兄长的角色,一直以来,都是他默不作声的跟在那男人的身后。
他总是被遗忘,然后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听到止水的声音。冷淡的男人也有随性而孩子气的举动,那些偶尔为之的亲密,对于不懂得撒娇或者任性的鼬来说,少得连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呆在止水办公室的时候,因为事务杂烦,有时候也会很晚才离开,止水在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经常是一脸的厌倦,但是在关掉灯走下楼梯时,厌烦而淡漠的表情便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愉快的笑容,即便离开了警卫人员的视线,仍旧不会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