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与女配共战袍(75)
说起来幼时他们俩倒也算得上是两小无猜亲密无间,年龄大一些后,因为男女大防一类的规矩,渐渐疏远关系大不如前。
他的祖父,他的叔伯,他的父亲全都死在了抗击北戎的战争中,他从小便背负着振兴家族的希望和责任,他身上的责任不允许他儿女情长。
呃,齐澄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在他眼中,男人建功立业才是首要。
只是年龄到了,该说亲了。
他想娶谁不是娶,那为何不娶一个能在仕途上帮到他的人?于是他想到了自己那才貌双绝在京中负有贤名的发小。
齐澄没有刻意去了解过谢元霜这个人,甚至他了解谢丞相都比了解谢元霜多,毕竟他想与谢家结亲是冲着谢丞相的权力,为了自己的仕途去的,而不是为了谢元霜这个人。
他当时也只是一试,完全没想过谢家真的会同意这桩婚事。他也想过与谢元霜婚后过着举案齐眉的夫妻生活,只是没想到在成亲当日连盖头都还没来得及掀就被连夜召入宫中,连告别都来不及说一声便远赴边关了。
一别三年,一封家书也无,这夫妻做的可不跟陌生人一样吗?
见气氛有些沉闷,谢元霜开口道:“夫君回来一路辛苦了,我让香寒她们帮你备好热水,你去洗一下,早些歇息。”
等齐澄收拾完带着一身水汽回房时,谢元霜已经躺在床的内侧背对着他睡熟了过去。
齐澄赶了大半个月的路,确实累得慌,现下也没心思完成三年前婚礼当天未完成的事,合衣躺下后,看了一眼床内侧谢元霜的背影,然后翻身背对着谢元霜闭上了眼睛。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房间里响起男人响声震天的打鼾声,谢元霜睁开眼睛满脸嫌恶。
想到前世种种,她对身边这个男人是深恶痛绝。
一个女人在后宅里称王称霸不把主母放在眼中,她有这么大的能耐和胆子,那是因为家中的男人在给她撑腰,谢元霜在上一世死后才算想明白这个道理,方明娥对她的态度其实就是齐澄对她的态度。
她恨方明娥不假,但她更恨齐澄这个花心滥情不忠不义的男人。
上一世自己一切的不幸皆源于齐澄这个恶心的男人,若他是个坐怀不乱持节守礼的君子,别说一个方明娥了,就是嫦娥下凡他都能心无旁骛。
然而他没有,只是一个方明娥便让他方寸大乱。
其实说方寸大乱也不恰当,谢元霜觉得齐澄本就是薄情寡性背信弃义不忠不义之人,方明娥的出现更像是一个契机,正是因为她的出现,齐澄才暴露了他的本性。
谢元霜想得太入神,下意识地啃起了右手大拇指的指甲盖,重生后的这几天,她早已想好如何设计方齐两人,将他们的名声搞烂搞臭,可现在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方明娥扰乱了她的计划。
方明娥是她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若方明娥真的无意于齐澄,她又该如何从将军府里全身而退?
卢长青一觉醒来,感觉腰更酸了背更痛了,累得好像万里长城是她昨晚一个人修完的一样。
用完早饭后,卢长青把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扶着快要断掉的腰先去找了谢元霜,说自己有要事要与齐澄商量,麻烦她找人通传一下。
谢元霜将房里的人全赶了出去,让人关上房门后,她死死地盯着卢长青,语气笃定地道:“你不是方明娥。”
以方明娥那嚣张性子,她若是要找齐澄,那都是直接去的,才不会先经过她这边的同意,再加上昨天卢长青的种种表现,谢元霜确定面前这人绝对不是她记忆中的方明娥。
卢长青拿起桌上的茶杯,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发现了?”
卢长青这句话不仅没让谢元霜心头的石头落下,反而让她心中那根弦绷得更紧了,“你是谁?”
卢长青抿了一口茶,摇头晃脑高深莫测地来了一句,“仙女下凡,普度众生。”
谢元霜不信卢长青的鬼扯,无情拆穿,“孤魂野鬼,装神弄鬼。”
卢长青:……
人长得这么漂亮可爱,怎么说话这么不可爱?
卢长青将茶杯搁置在桌上,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谢元霜道:“她让我代她跟你说声抱歉,做出那些伤害你的事并非她本意。”
“谁?”
卢长青指了指自己,“方明娥。”
谢元霜抿了抿唇,“她人呢?她怎么不自己出来跟我说?”
卢长青摇了摇头,“已经走了。”
谢元霜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卢长青的话问道:“走了?去哪里了?”
“死了,死的透透的,不会再回来了。”
谢元霜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怎么会死呢?她明明都还没回京。”
谢元霜说不出此时心中的感受,气愤、憋屈、无力……自己都还没找她报仇算账呢,这人就这么死了,那她上辈子受的罪算白受了吗?
“让现在的她重回到这个吃人的世界,她会死的,她深知这个道理,所以选择了离开。”
“吃人的世界?”谢元霜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你是指我们大齐?”
卢长青想了想,伸出食指在空间画了一条线,道:“那不是一个具体的王朝,而是一个很漫长的时代,是一个时间范围,这个范围很长很长,你们的大齐国不过是这时间洪流中的一瞬。”
说实话,谢元霜没太明白卢长青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时代,什么范围,这似乎超出了她的认知。
“那你说的吃人又是什么?”
卢长青继续解释道:“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吃人肉,而是精神与物质层面的贬低、剥削、压迫、奴役和不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