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一出手,直接撂倒了三人,但说话之人很明显是一位元婴真君,此番对着三人,明显语气里带着高高在上的论调,“此二人乃为邪修,上船是为了趁机偷袭吾等,本君识破其奸计,将之小小教训一番丢下船去,连性命都没要,你们二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冲上本君的船,是否与这邪修是同党?”
陈最压根没怎么听懂,扭头看闻叙,眼神很明显:这叽歪家伙能揍嘛?
闻叙将手里救下的人交给春舟,闻言都听笑了:“这位真君说话真是比唱的还要好听,你说他二人是邪修?真当我们没见过邪修了?我还觉得真君瞧着,更像是邪修呢。”
用人命探路,这跟凡人境那些高高在上的勋贵有什么不同?闻叙冲陈最轻轻点了点头,陈最立刻就提刀冲上了船舷,海兽不能打,来个元婴也不亏。
闲着修行了数日,陈最想与人斗法的心已经到达了巅峰,别说是元婴了,这会儿就是来个化神他都敢直接提刀上船,更何况……好水的元婴。
甚至都不需要闻叙掠阵,陈最一个人就能单挑对方,曾几何时在前往景元城的灵舟上,他们对阵元婴护舟长老还需要三人合力,但现在陈最一人足以。
“阁下就这点手段吗?”
这名元婴显然也没想到,这金丹竟如此扎手,当即就要弃船而走,但他想走,也得守在船下的闻叙愿意放他走,因为就在刚才,春舟跟他说,那两名炼气修士身上竟真有微弱的邪修气息,但并非源自体内,而是被人为栽赃的。
被谁栽赃?事实已经非常明晰,当然是贼喊捉贼了。
闻叙方才真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居然真是邪修,但仔细一想,丹香城封锁得突然,城中潜伏着几个邪修,确实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现在才露出马脚,都算是这邪修沉得住气了。
“他是邪修,出手不必留手。”
起先下山的时候,陈最出手确实没轻没重的,一旦上头,他打起来就不管不顾,他连自己的安危都很少顾及,更何况是别人了。闻叙觉得这样不行,于是强行掰过来,除非是面对真正的穷凶极恶之徒,不然不可出手过重。
陈最虽然觉得憋屈,但闻叙的脑子他信得过,起先还不习惯,但后来打得多了,就被迫适应了。但被迫适应,不代表他不喜欢全力出手的感觉,一听这话,他的刀立刻锋芒毕露起来,那种锐不可当的逼迫感,根本不像是金丹修士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
太欺负人了,刚刚压着他打,居然还没出全力?到底他是元婴,还是对手是元婴啊?是可忍孰不忍,既然他邪修的身份被识破,此刻只能将这些人尽数剿灭、再栽赃成邪修,他才能顺势脱逃了。
本来还想息事宁人,谁知道竟碰上三个胆大的愣头青!
“既然如此,那本君也不客气了!”
当即海面上立刻邪气四溢,只是这附近海面只他们两艘船,不远处还有海兽咆哮的声音,保守估计短时间内不会有人过来救援,两个刚刚醒过来的炼气弟子一见这番场景,登时绝望起来,还以为是得救了,却没想到——
咦?诶?啊——
这个邪修真有元婴修为吗?还是这三位金丹前辈隐瞒了修为?金丹怎么打得过元婴的?两人看得目瞪口呆,但心里终于高兴起来,他们居然真的得救了。
陈最一刀将邪修钉在了甲板上,地上满是四溢的黑色邪气,淹得都看不到脚脖子了:“你的不客气,有点弱。”
邪修气得鼻子都歪了,挣扎着还要起来打过,然后……又被摁了回去。
太欺负人了,此子绝对不是金丹!绝对不是!
“你们……欺人太甚!”
陈最不懂这邪修为何如此生气,也懒得跟这个家伙说话,刚才那一架虽然没有打爽,但至少解馋了:“要杀了他吗?”
海上毕竟不安全,邪修又诡计多端,闻叙想了想:“先把修为废了,听听他怎么说。”
邪修:……简直欺人太甚!
然后话还没吼出口,人就被废了,这下好了,他立刻成为了整艘船上的修为底层,连同他笼络、蛊惑的这群手下,此刻看着他的目光都带着吃人的怒火。
修士最讨厌什么?那当然是被邪修愚弄和控制,想想刚才都干了什么,他们差点儿羞愤欲死。
“多谢三位前辈出手相救。”其实被抛弃的那两个炼气修士,原本也是他们暂时的同伴,只是因为修为不济,这才成了……弃子。
邪修蛊惑人心的手段,简直太可怕了,他们之中修为最高也就是金丹初期,想想倘若真的引来海兽撞破了结界,到时候他们势必也会成为邪修吸引海兽目光的弃子,成为邪修逃出生天的工具人。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以为他救了你们,你们就逃得出去吗?”邪修失去了修为,整个人比邪修还邪修了,说话也疯癫起来,“技不如人是我的不幸,但你们——黄泉路上,我等着你们!”
“不好,他要自爆——”
邪修不同于正常修士,哪怕修为被废,也能用功法自爆,诸人立刻退散,但邪修的自爆还是将整条船炸翻了一半,迫于无奈,三人只能收留了这群人,也幸好渔船不算小,勉强还算是宽敞。
只是这种情况,他们是别想着安生修炼了。
因为这邪修自爆并不是为了自我了结,而是知道自己死路一条后,宁可自爆将血肉溶于海水之中吸引外面的海兽,也要拖他们下水。
邪修也是修士,废去修为后短时间内体内力量还没有完全溃散,一旦自爆血肉就是吸引海兽最好的诱饵,更何况这邪修生前还是元婴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