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有意[破镜重圆](32)
光滑的肌肤相贴,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明显的变化。
就在她反应过来想要爬出去的时候,他的手已经移到胸前,伴随着摩挲的触感,雁春夏骂人的话卡在喉间,被迫又开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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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知穿着简单的浴袍站在客厅里,身前是几位来装修的师傅,他们手里正端着一副画,对着空荡荡的墙壁左右比试,时不时回头查看沈意知的意见。
那副画是之前放在展馆里的。
他这次特地让人搬回来。
沈意知单手搭在墙上,浴袍间露出的肌肉上遍布让人遐想的痕迹。
装潢的师傅动作很快,在沈意知点头后便把画打进墙来。
与此同时,床上的雁春夏正陷入沉睡,全然不知家里正被人花了很大的力气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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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春夏睡得很不好。
醒来的时候天还蒙蒙亮。
胸口上压着一条手臂,头下正枕着另外一条,耳侧是沈意知均匀的呼吸,带着淡淡的属于他的味道将她包围。
雁春夏试着动动自己的手,酸疼感以十倍百倍的放大。
她有些后悔的盯着沈意知窝在她胸口的手,最后下定决心,小心翼翼的推着他的手腕。
沈意知睡得很沉,但却没有如她所愿的移开手,反倒是在察觉到她的动作后将她抱的越来越紧。
雁春夏蹙起秀眉,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办时看见了被踹在床下的玩偶。
她心生一计。
小心翼翼的勾起玩偶,然后趁着把他的手抬起来的功夫,将玩偶塞进他怀里,最后翻身下床。
衣服洒了一地。
内衣在榻榻米上,外套在走廊上,裤子在门口,上衣不知道去了哪里。
雁春夏头疼的不得了,幸亏手机还有电,她随意套了衣服下楼,快速的在卫生间简单的清洗,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低。
一路上她无比小心,甚至没有发觉客厅墙壁上多出来的东西。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面对沈意知。
直到平稳的关上大门,雁春夏脱力般的走出院子。
现在才早上六点,冬天的天亮的晚,天边初晓的亮光才露端倪。
雁春夏随便打了辆车,然后拨通宁十一的电话。
铃声响了三次才被人接通。
宁十一声音沙哑,声音里还带着被吵醒的不耐:“喂,谁啊?”
雁春夏下意识摸索着衣角,说话声比宁十一还要哑:“十一。”
宁十一长长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道:“小燕子......几点钟啊才,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也不用这么早吧,虫子都没出门呢。”
雁春夏鼓足勇气说:“我昨天晚上和沈意知睡了。”
那边沉默了一瞬,随后传来宁十一尖锐的鸣叫声,动静巨大,就连前座的司机也忍不住投来视线。
雁春夏有些尴尬,故而压低嗓音:“你别激动呀。”
宁十一那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雁春夏猜测她是坐起来了。
“也没有很激动啦,我还以为你们早就睡过了,然后呢,怎么样,你们复合了?”宁十一问。
闻言,雁春夏有些无奈:“我没有想过,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很突然。”
宁十一笑了两声:“突然吗?才不是呢,旁观者清,要我说,你们只是时间的问题,就说沈意知每次看你的眼神如狼似虎,晚吃早吃都是时间的问题。”
“......”雁春夏默了默。
那边宁十一突然意识到,拔高了音量:“好姐姐,你不会不想复合吧?”
雁春夏低低的嗯了声。
“你现在在哪里,怎么有喇叭声啊?”宁十一问。
雁春夏看着路口堵起来的长队,小声道:“高铁站。”
宁十一:“......”
半晌,她说:“你跑了?”
雁春夏揉揉跳动的太阳穴,有气无力的说:“我觉得我和他之间还是不太可能,你知道的。”
宁十一沉默许久,而后才说:“还是因为他分手时候说的话吗?”
雁春夏否认:“我是很生气他的话,但我说的也不好听,反倒比起那些话......我觉得如果我和他再在一起,还是和之前一样,走不进他的生活,会被他随意抛弃,不信任的话信手拈来,最后在归于人海。”
“......小燕子。”宁十一语气突然严肃:“你还记得他奶奶怎么说的吗?”
雁春夏擦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眼尾跑出的泪,看着远方晨曦初起的天,一行行飞过的大雁,结伴而起,飞向不知何处的远方。
“阶级差距,思想差距,他可以为了权利抛弃你,你凭什么觉得他会喜欢你?小姑娘,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
那是她和沈意知分手的第二天接到的电话。
电话里面的老人声音有力,从大洋彼岸打来。
听雁春夏一字一句重复之后,宁十一才道:“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复她的吗?”
雁春夏没说话。
宁十一叹了口气,缓缓重复:“我从没有把自己看的很重,也没有把他看的很重,您为什么觉得你的一通电话,就能让我自怨自艾,相比与你口中侃侃而谈的差距,我劝你还是好好教教你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