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撕下他的面具(108)
届时将军心疼,夫人生气,怕真的要家宅不宁。
“成安你……”易璃音气得不行,“离京之前我怎么同你说的,你全都忘了!侯爷不经事,她胡闹你也跟着她胡闹?你们这是要拖着所有人去死吗?”
锅都让谢莘背了,徐成安自然也不好说将军和祝云意那晚上是因为被下了药。
易璃音又道:“你现下就去把人给我杀了!”
徐成安“啊”了声:“可属下这一走……不好和将军交代啊。”他见夫人脸色愈发难看,忙抢先道,“不过您也不必太生气,其实吧,将军对他也没多少情意,将军的意思就是……当招/妓了,完事后她也就不想了。”
“阿嚏——”
院子里,沈嘉禾忍不住打了喷嚏。
沈澜抱着她的脖子问:“爹爹着凉了吗?”
沈嘉禾眯着眼睛笑:“没有。”怎么会着凉?那必然是祝云意在念着她。
这边,徐成安还在信口胡言:“不然此番将军怎会不把人带回京,而是直接丢到塞北苦寒之地去了,您想呢?”
易璃音自然不知道谢莘去了塞北,她愣了半瞬:“他日后不回来了?”
“谁知道呢。”徐成安见夫人态度好转,暗自松了口气,“塞北那边一片烂账,没个一年半载估计很难回来。别说将军对他本也没多少情分,等一两年他再回,再好看的花都得谢啊,您说是不是?”
易璃音的手指卷着丝绢,徐徐坐了下来,她随即又担忧问:“那万一呢?”
“不会有万一。”徐成安信誓旦旦,“这不是还有属下吗?属下敢指天发誓,将军若因谢莘再喝一次避子汤,属下必定天打五雷轰,我徐家断子绝孙!”
他这誓发的太狠,易璃音果然被吓了一跳,脱口呵斥:“休要胡言!”
他们老徐家就他一个,如何能断子绝孙?
“夫人不气便好了。”徐成安终于放下心来,跪着往前挪了些,一脸郑重,“您放宽心,谢莘在将军心里连您的一根脚指头都及不上,在成安心里亦如是!”
易璃音微噎,她又不是目光短浅的妇人,她今日找徐成安来是为了这个吗?
片刻后,她轻轻叹息了声:“今日之事谁都不许提及,尤其是侯爷。我不想侯爷以为我也是喜欢喊打喊杀的人。”
徐成安忙点头:“属下都明白,夫人是全天下最温柔和顺的人,将军也知晓的。”
易璃音终是笑了笑:“天下人眼里,我怕是全大周妒心最甚的女子了,于侯府子嗣繁荣无功,却还阻扰侯爷纳妾。”
徐成安道:“谢莘那样的别说夫人,属下也是不同意的!”
千里之外的谢莘冷不丁又连打了两个喷嚏。
他眉宇紧拧,今日到底怎么了?
是因为这一堆查不明算不清的烂账给弄得心烦意乱吗?
事情成堆,他到底何时才能回豫北军营去干他的正事?
入夜,陆府书房灯火依旧。
东烟守着研墨,看自家公子写折子,他不免皱起眉头。白日里见过沈将军后,公子那个像跟他断了的念头好像又没了!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公子同辛衣舒是假夫妻没错,那沈将军同沈夫人呢?
两人孩子都那么大了,公子如此位高权重的人何苦上赶着当人家的外室!
“公子,沈将军究竟是有何过人之处?”这话东烟想问很久了。
陆敬祯抬眸看他一眼:“想说什么?”
东烟咬牙道:“天下女子那么多,公子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这棵树还是个男子!”
陆敬祯轻嗤:“日后你会知晓的。”
东烟微噎:“公子还不信我?”
他执笔的手轻顿了下:“我的事你都可以知晓,但她的不行。”
任何同郡主有关的事,他都需要谨慎斟酌。
“对了,我想你去陵州走一趟。”他道,“去查些东西。”
正说着,外面传来敲门声。
陆玉贞悄然推开门:“这么晚了,大哥怎还不歇息?”
陆敬祯应声:“要去歇息了,你怎么也不睡?”
陆玉贞见他收了笔,这才又道:“我知道我入京后不少人想来给我说亲,大嫂都替我婉拒了,说我年纪还小。”
“嗯,我同她说过,且再在家养两年,不急着找人家。”陆敬祯放好折子出门去。
陆玉贞跟上他,低着头犹豫半天:“这些日子,我听外面有传言,说大哥大嫂一直不替我相看郎君,其实是在等着陛下选秀。大哥,你不是真这样想的吧?”
陆敬祯的步子微顿,他倒是未料到这事。
陆玉贞急了:“我从小在乡下长大,我哪能入宫伺候陛下?”
陆敬祯笑起来:“不愿?”
陆玉贞忙道:“自然不愿!爹娘就想着将来让我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宫里头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进去肯定活不了几日!”
东烟被逗笑:“小姐便是真的入了宫,您背靠首辅大人,谁敢对您动手?”
陆玉贞瞪他:“东烟哥别哄我,大哥出身寒门,本来就没什么根基,我又算个什么东西?连太子在宫里都不安全,更不要说我了!”
陆敬祯长眉一拧:“瞎说什么?”
陆玉贞急着拉住他的衣袖道:“我没瞎说,先太子就是在东宫被人弄死的!”
“玉贞。”陆敬祯抓住她的手臂一握,“谁同你说的这些胡话?”
陆玉贞道:“大嫂说的呀,她还说宫里头就是为了掩饰暴行才说先太子是病故的,但其实根本不是!”她说着,正巧见辛衣舒自前头廊下走过,大叫她,“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