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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想撕下他的面具(135)

作者:丛温 阅读记录

沈嘉禾这些年的酒量在营地里早就练出来了,花雕也不烈,她是一点没醉。

乌洛侯律在草原上平日都饮烈酒,自然也不可能喝醉。

他骑马在马车边上跟了一路,直到看着沈将军入府才调头离去。

月光勾勒出男子高大身躯,乌洛侯律顺势解开挂在马鞍上的酒壶,仰头灌了两口。

果真还得是他们草原上的烈酒得劲,十年陈的上好花雕入口也不过是淡而无味。

只是,胜在喝酒的人可遇不可求。

乌洛侯律的唇角勾了勾,哼着草原上的曲子往前而去。

大街上安静至极,今夜月光清亮,乌洛侯律抬头看了看天空,满天繁星似乎也比刚来时更亮了一些,原来郢京的夜空也并非一无是处。

他略加快了些速度,刚拐弯往行宫去,赫然见一辆马车静置在路中间。

翌日朝会,陆敬祯果然没去。

想必昨晚他急得到处找人解毒吧?

昨夜后来回去后,徐成安还担心陆敬祯认识的苗疆高人会给他解毒,沈嘉禾倒是一点不担心。毕竟所谓的易容秘术陆敬祯根本就没用过,他扮祝云意用的也是人皮面具,是以这个苗疆高人多半不存在。

今日一看,沈嘉禾越发确信了。

下朝后,天子近侍叫住沈嘉禾,说是李惟召见她。

沈嘉禾丝毫不觉得意外,毕竟沈将军都亲手写了婚书要与陆府结亲了,李惟自然是要找机会私下询问她纳妾的事。

看内侍脸色就差当场恭喜沈将军纳新了。

沈嘉禾跟着内侍往前走了一段,便听天子声音自前头传来:“沈卿。”

“陛下。”沈嘉禾快步上前行礼,她倒是没料到李惟会在路上等她。

“平身吧。”李惟含笑说着缓步往前走去。

沈嘉禾忙谢恩跟上,她的思绪转的飞快,正盘算着李惟若提纳妾的事她要怎么搪塞敷衍,却听前面之人忽而道:“明日沈卿把镇山河带来吧。”

沈嘉禾一时猝不及防:“??”

李惟自顾说着:“朕自登基以来还不曾见过豫北侯府那把传世宝剑。”

沈嘉禾终于回过神来,沈将军常年驻扎在边陲,便是回京上朝也得卸下兵刃,天子自然看不见。不过李惟怎么突然要看镇山河?

这些年天子提都没提过一句,偏偏这个时候她的那把剑断了,眼下也不能欺君说她把镇山河留在营地没带回来,毕竟她还记得昨晚徐成安口快在陆敬祯面前提过她的佩剑在京中侯府。

“上回同塞北王闲聊,他说他的重剑就是为了克制镇山河锻造的。”李惟笑道,“若有机会,不若沈卿同塞北王切磋切磋,让朕饱饱眼福,如何?”

他一提乌洛侯律,沈嘉禾不知怎么就突然联想到了昨晚乌洛侯律跟她说的那些话。

那一瞬间,她仿佛在一片纷乱里抓到了一根线头……

“沈卿?”李惟回头看来。

沈嘉禾忙低头:“哦,臣……”

她刚开口,前头一个内侍匆匆而来,见了李惟便道:“陛下可算回来了,首辅大人说有要事见您,已等了些许时候了。”

李惟有些意外:“老师来了?”

沈嘉禾顺势抬眸,前头御书房门口站了抹紫色身影,前头说是告了假,倒是来了御书房。

李惟加快步子过去,刚张了口,便见青年转过身来。

日光炎炎,光晕托着紫袍衬得陆敬祯的脸色越发苍白,这脸色活像是随时都要晕过去的虚弱。

李惟吃了一惊:“不是说在府上养病吗?怎么又进宫了?”

“陛下。”陆敬祯的目光轻略过李惟身后的沈嘉禾,垂首道,“有件事……”

“何要紧事?”李惟扶他一把,“进里面说。”

沈嘉禾明显看他起身时蹙眉抚了下胸口,她的手指微勾,昨晚那一簪她分明避开要害,回去敷上药睡一觉也能恢复个大概,何至于这般模样?

他这是又装给谁看?

陆敬祯没急着入内,小心看了眼沈嘉禾:“怕沈将军听了不快,还请将军回避。”

这是要说纳妾的事?

只要这事能解决,沈嘉禾自然不会管他用何手段,她识趣告退,走得头也不回。

李惟见陆敬祯还站着看那抹已走远的身影,蹙眉问:“玉贞的事?”

陆敬祯应声。

李惟不悦道:“那老师让他回避什么?”看着陆敬祯的脸色,李惟倏地拧眉,“是他反悔不想娶玉贞了?朕这便将人叫回来,直接当面给他们赐婚!来人,去把……”

“陛下!”陆敬祯拦着道,“并非沈将军不愿娶。”

李惟眉梢一挑:“那是……”

“是玉贞不愿嫁。”

李惟一愣。

“臣的确是没预料到,陛下恕罪。”他直接掀袍跪下了,“臣今日特来替玉贞请罪。”

这事虽说是陆家的私事,但谁都明白天子欲用此事做什么,虽然眼下没有赐婚圣旨,但这婚事作罢,陆敬祯还是得让李惟知晓。

李惟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那晚母后都同他商量过,觉得这是个绝无仅有的机会。届时他下道圣旨,来日等陆玉贞入了侯府,便是妾也是个贵妾,将来待她生下儿子,他们便能做局改立世子。

日后连豫北侯都是他们的人了,还怕豫北兵权收不回来吗?

现在,老师却来说陆玉贞不肯嫁了?

都到这个地步了,岂是她一句不想嫁就能不嫁的?

“这……”李惟迟疑了下,“女子婚嫁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令尊令堂如今远在相州,老师身为长兄自然能做得她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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