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撕下他的面具(139)
等他挨过这阵咳嗽,她才淡漠问:“陆大人想说什么?”
陆敬祯扶着墙壁的手在抖,他咳得有些脱力,只好半倚着墙壁才能勉强站住,他试着张了张口,声音哑得厉害:“事情解决了。”
沈嘉禾吃了一惊,就算天子年轻好拿捏,但太后可不是省油的灯,这么大的事,他说解决就解决了?
昨晚还说给他三日时间,这个婚今天就不结了?
徐成安死死盯住他:“陆大人别是在骗人吧?”
“我……”他本想说他从不骗郡主,但这话又显得那么可笑。他缓了缓,才又道:“是真的,将军。”
沈嘉禾睨着他看了片刻,忽而逼近他。
陆敬祯下意识屏住呼吸,听郡主嗤笑说:“你不会以为这么快把事情解决,我就会给你解药吧?”
第49章 甘愿的
沈嘉禾冷眼盯住面前的人:“你不会以为这么快把事情解决,我就会给你解药吧?”
陆敬祯错愕看她一眼:“我不是……”他刚解释一句然掩面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是不是都与她无关,沈嘉禾往后退了半步,径直转身离去。
澜儿等她买蜜饯回去,夫人……也在府上等她,她没必要同一个有家室的人在这里浪费时间。
徐成安下意识朝陆敬祯身后看了眼,确定东烟真的没来,他终于收起刀,跟上沈嘉禾的步子。
“纳妾的事他真解决了?”徐成安还是不大相信,毕竟这事闹到了天家面前,依太后的手段怎么可能这么顺利?
沈嘉禾没说话。
两人穿出巷子,外头人来人往的热闹早就将巷子里成串咳嗽声掩去。
这边,东烟抱着剑等在另一边的巷子口,起初是听公子在咳嗽,后来听这咳嗽声越发密集,片刻也不见有缓和迹象,他到底忍不住跑了进去。
“公子!”
东烟冲过去,巷子里只有陆敬祯一人,他站不住单膝撑跪在地上,微蜷着身体,弓着背,整个人不住在颤抖。
面前地上全是斑驳血迹,东烟见他唇角有血,心口倏然一紧,当下什么也来不及问,伸手将人半抱背到背上往外跑。
“大人怎么了?”
东烟没空回随从的话,背着人跳上马车,掀开车帘才发现,盛夏时节,公子车内置了加厚的垫子,车厢内弥漫着浓郁的药味。
他幼时受寒落下病根时就是这样身子一虚便畏寒,明明这几年都养好了,怎么……怎么会这样?
东烟小心扶人倚靠着车内软垫,他脸色苍白胜雪,身上更冷得一丝温度都没有,沈将军从前最是心疼他,听他咳嗽一声也得送一堆补气养身的药来。今日看着公子咳成这样,他就直接走了?
东烟心里头窝着气,就算公子先前隐瞒了身份,但公子做的哪件事不是为了沈将军?他就算心里有气,也不能这样!
他一面揭开陆敬祯的官袍,看见那渗血的伤口,东烟咒骂着取出随身带的伤药往上倒:“公子,谁干的!”
陆敬祯刚挨过剧烈咳嗽,整个人昏昏沉沉,药粉缓缓融入伤口,疼得他浑身都在抖。
是郡主在给他上药吗?
她还是舍不得,所以回来了吗?
他好疼。
真的太疼了。
东烟看他拧眉哼了两声,他咬着牙,压着伤口的手没敢松开,只好轻哄他道:“公子忍一忍,很快就会好了。”
“嗯……”没关系,他忍得了,只要郡主不生气,什么痛他都忍得了,“你、你别生气。”
他真的只是想尽快解决婚书的事,根本没存什么别的心思。
至于解药,他更没有想过。
郡主便是一辈子不给他,他也是甘愿的。
东烟闻言愣了下,公子这是把他当成沈将军了?
娘的!
沈将军他有什么可气?
这件事说到底,吃亏的是他沈慕禾吗?
他家公子为了沈将军劳心劳力,为了他甚至连男子尊严都不要了,沈将军现在是要对公子始乱终弃了??
沈嘉禾买了蜜饯,又顺手买了两包糕点才回了侯府。
沈澜这几日欢乐得不行,没人逼着他读书写字了,他想练剑,爹爹还说等他再大些就送他一把剑。
侯府上下每天都能听见小世子的笑声。
沈嘉禾和易璃音坐在院子里喝茶吃着糕点,顺便看徐成安教沈澜扎马步。
“塞北王走了?”易璃音放下手里的糕点,给沈嘉禾将面前的茶盏满上问。
沈嘉禾端起杯盏喝了口,应声看着沈澜。
易璃音又道:“侯爷也见着谢御史了?”
端着茶盏的手微顿,沈嘉禾顿时想起徐成安的话来,她忙道:“我去送塞北王,我见他做什么。”
易璃音笑笑没接话。
沈嘉禾放下茶盏握住她的手,认真道:“阿音,我是豫北侯,我和谢莘不会有任何关系。”
不止是谢莘,她日后同那些只会骗人的臭男人都不会有旁的关系了!
“嗯,我自然信侯爷。”易璃音望着她温声道。
沈嘉禾有些心虚笑了笑,这次她错得离谱,差点带着全家人去死,往后再也不会了。
这边正聊着,外头卷丹和洛枳进来了。
“今日城里是出什么大事了吗?”卷丹过来便道,“我和洛枳从胭脂铺回来,街上到处都是侍卫在搜人。”
洛枳看得出心有余悸:“我和卷丹还被拦了呢,可吓死我了!幸亏卷丹镇定,说我们是豫北侯府的女使,他们这才放了我们回来。”
沈嘉禾不免又回想起先前在城门口见到的那队金吾卫,她朝徐成安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