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撕下他的面具(192)
这边,乌洛侯律拿着匕首推开门,朝前头两个侍卫吹了声口哨:“劳烦二位兄弟把本王屋里两具尸体抬出去。”说话间,他轻轻甩了甩匕刃上的血迹。
两个侍卫不疑有他,本来还想着塞北王不忍杀,他们还需提醒一二,现下倒是省事了。
二人刚入内,身后房门被拉上,他们抬头就见那两个本该死去的人正好端端坐在桌边。
不好!
两人刚反应过来,反手要去拿身上的刀,桌边身影一闪,徐成安夺下其中一人身上的佩刀,干净利落用刀柄将两人一并敲昏。
乌洛侯律啧了声:“徐校尉何时这样温柔了?这都不杀,等他们醒来叫人吗?”
徐成安蹲下身开始扒两个侍卫的衣服:“衣服我和东烟还得穿,不能沾血。”他三两下脱下侍卫服饰,随即眼睛眨也不眨将地上二人抹了脖子。
辛衣舒吓得往后退到了角落里。
乌洛侯律挑眉笑问:“这两人的面具,夫人能做的吧?”
辛衣舒这才反应过来乌洛侯律的计划,他是要东烟和徐成安扮成王府的侍卫,这倒是极好的办法。
她心有余悸点头:“但我需要材料。”
乌洛侯律眯着眼睛道:“夫人请说,本王给你想办法弄来。”
两个时辰后,徐成安和东烟换上了侍卫服侍,戴上了面具。
乌洛侯律踢了踢地上已经凉了的尸体问:“这两人的脸怎么办?李恒多疑,势必要见着尸体才会信。”
“哦,稍等。”辛衣舒从身上摸出了两张面具。
徐成安的眼睛蓦地撑大,她有东烟的面具就算了:“陆夫人为什么会有我的面具??”
辛衣舒一噎:“这不是以备不时之需吗?”
徐成安:“??”这事很诡异好吗!
陆首辅巡查这三个多月,辛衣舒无聊至极,成日也就只有这点爱好了,这段日子身边人的面具几乎做了个遍,不止徐成安,她还有沈将军的面具呢。
乌洛侯律倒是觉得这位陆夫人甚是有趣,他道:“现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看着辛衣舒将地上两人的面具贴好,这才道,“你俩把尸体搬出去给李恒,顺便打探打探外面的消息。”
东烟点头上前一把扛起一个侍卫要走。
乌洛侯律蹙眉道:“东烟,莫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们这些人都要折在这里。”
东烟的步子微顿,没说话。
“等等!”徐成安又想起什么,“我和东烟现在叫什么啊?我俩总得有个名字吧?”
乌洛侯律愣了愣,挠着头道:“忘了,没问。”
徐成安:“……”
“但也无妨。”乌洛侯律道,“本王也懒得叫你们的名字,有事吩咐本王就喊你喂。”
徐成安:“……”这姓乌的到底行不行啊!
前头东烟已扛着尸体出了门,徐成安只好咒骂着追上去。
两人也只认得去书房的路,便打算先扛着尸体去书房找李恒。
自那晚之后,东烟沉默得厉害,徐成安很明白他的心情,若被李聿泽围杀的是将军,他也必定急得不行,更别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祝云意。
他其实也很担心,怕祝云意真的死了。
“陆大人……会没事的。”徐成安嘴笨,说不了漂亮话。
话音刚落,见前头匆匆走过两个侍女。
“吓死我了,听说现在城外全是山匪!”
“幸好现下封城了,不然真要出大事!”
“可不是,连巡察御史都被山匪杀了!”
徐成安见前面的人一个踉跄,他疾步上前,伸手托住东烟的身体:“东烟!”
东烟整个人都僵着,好半晌才听他哽咽道:“公子还病着……”
徐成安的脸色一白,是他故意没将不能饮酒的事告诉祝云意的。
他该道歉赔罪的,但眼下不是时候。
徐成安将人扶稳,咬牙道:“若到最坏境地,我必杀李聿泽为陆大人报仇!”
东烟推开他的手,木然扛着尸体往前走去:“若到那时,还有什么意义?从前我还怪师弟没护好公子,其实我又比他强到哪去。”
昨晚后来沈嘉禾又让人重新熬了碗药,折腾半天,陆敬祯的高热终于在天亮前退了。
早上秦大夫就换了治伤的汤药,喂下去小半日,人也不见有醒转迹象。
一日下来,仍不见成效。
晚上把脉后,秦大夫又换了个方子。
如今已是深夜,陆敬祯依然不省人事。
众人都看得出沈将军的脸色难看至极,张岑逸等人也是急得不行,追着秦大夫问人为何醒不过来。
秦大夫无奈再换了方子。
翌日早上,汤药刚喂下去,陆敬祯就吐了血。
秦大夫熬得脸色发白,他擦着汗给陆敬祯把脉,完全不敢去看沈将军的眼睛:“温和药方对大人如今伤势无益,药性稍猛大人便受不住,我……我实在无能为力了!眼下只能先停了药,昨日梁大人差人送了支千年人参过来,还是先用参汤吊着。”
“吊着什么?”沈将军的声音冷得像从寒潭里冒出的冰片。
秦大夫的手抖了抖,后半句话他不敢说。
身边人影微压。
沈嘉禾伸手按住他的手:“好好把脉,秦大夫。”
秦大夫的指腹重新寻了腕脉贴上,叹息道:“大人伤势没有好转,还在继续恶化,将军便是杀了老夫,老夫也真的别无他法了啊!”
沈嘉禾的呼吸在抖,她终于撤了手:“你回去翻医书,总有能治的法子。”
秦大夫像是得了大赦,忙起身道:“是,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