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撕下他的面具(215)
沈嘉禾拧眉:“你还是少来。”
乌洛侯律丝毫不生气:“诶,将军同我有什么好客气,咱们回去还要把酒吃羊呢。”
外头徐成安“嗤”地笑了,他忍不住用刀鞘挑起窗帘:“王爷,不如回去先找个汉字先生好好学上几年?”
乌洛侯律继续没脸没皮:“花那冤枉钱做什么?我找将军练汉话就是,一月里去豫北学上十来天,我的汉话马上能说的比徐校尉还好。”
徐成安冷哼:“我家将军可不是免费的。”
“这不打紧啊。”乌洛侯律扭头看向沈嘉禾,“将军自然千金难买,你只管开价。将军若看上塞北那块地,我也只能住进将军府上了。”
沈嘉禾瞪他:“你能不能正常点?”
那日他提出联姻后,沈嘉禾私下明明白白拒绝过他,但她的话在乌洛侯律面前完全像是左耳进右耳出。
她后来没法,干脆明明白白告诉他,她和祝云意已有夫妻之实。
没想到乌洛侯律豁达道:“只有你们汉人重女子贞洁那种陋习,在我们草原上这都不是什么大事,人这一生很长,何必在乎那一晚两晚的?心悦才最重要。”
后来逼得沈嘉禾只好绕着他走。
风氅下,陆敬祯浅笑着握住了沈嘉禾的手。
沈嘉禾的耳垂微烫,她反握住他的手。
今日少许回温了些,外面的人也比往日多。
因为豫北军将太原境内的山匪全都剿灭,百姓们连日来都津津乐道,茶馆说书更是每天不重样,讲的全是豫北军如何神勇,顺便把沈将军给夸上天。
几人路过茶馆听了一嘴,陆敬祯便侧脸道:“将军真是民心所向。”
沈嘉禾莞尔:“这可不像保皇派的首辅大人该说的话。”
“嗯。”他似有些得意,靠近了些,轻言,“却是祝云意会说的。”
沈嘉禾心情大好,恨不得当街吻他!
前头徐成安刚买了一包脆皮蚕豆,分了一半给东烟,忍不住回头大声朝乌洛侯律道:“你说你,跟我和东烟一起吃吃喝喝不香吗,你非跟着他们做什么?”
东烟将嘴里的蚕豆咬得嘎嘣响,虽然他一直不同意公子委身于一个男人,但他更不能接受有另一个男人同公子抢沈将军!
况且沈将军的态度都那么明显了,塞北王是瞎了吗?
乌洛侯律充耳不闻,他就爱盯着那二人怎么了?
他觉得要不是他盯得紧,沈将军刚才就要做出越矩之事了!
沈嘉禾早已学会无视身后那双眼睛,陆敬祯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抬眸就见前面是一家首饰铺。
沈嘉禾略迟疑,便见陆敬祯径直走了进去。
店家立马起身迎客,抬眸见进来一行五名男子,不免愣了愣,又见为首几位公子衣着昂贵、器宇不凡,料想是给家中女眷买。
“客官是想买什么?小店各种样式都有,还有这里的款式,全是郢京那边传来的流行款,都是那边是夫人娘娘们喜欢的!”
店家滔滔不绝地介绍。
陆敬祯转了一圈,突然停在了一排金镯子柜前。
沈嘉禾想起被她融成金坨的那对镯子,不免愣了半瞬。
乌洛侯律上前拍拍陆敬祯的肩膀,轻蔑一笑:“别看了,她不喜这些,到手能直接丢。”他以前买过一堆,结果沈将军一把给扬了,他还以为祝云意多能讨人欢心,原来和他一样呆。
陆敬祯却喃喃:“丢了还能捡回来。”
乌洛侯律没听明白,脱口道:“那我自然是捡了,毕竟都是金子。”
沈嘉禾被陆敬祯说的心里难受,却见他又回头笑了笑,“其实也无妨,那块金坨我从福源酒楼的掌柜手里换回来了,回头我让人重新打一对,能同之前的一模一样,只是不知……我夫人可愿再得?”
沈嘉禾微哽点头:“尊夫人自然是愿意的。”
乌洛侯律:“??”
他扭头问徐成安:“什么金坨?”
徐成安:“呵呵。”
陆敬祯似是松了口气,转身走到玉器柜台前,认认真真挑起来。
“要买什么?”沈嘉禾上前问。
他道:“将军剑穗上的玉佩碎了,我给将军挑块好的。”
镇山河上的玉佩是在这次守城时碎的,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何时碎的,当时混乱,没想到他注意到了。
店家闻言终于意识到面前几人身份,他就说总觉得有点眼熟。
去年沈将军来凉州救灾名声不怎么样,但这次豫北军剿匪的事迹众所周知,日后百姓们不必再受匪患之苦,对沈将军自然千恩万谢。
“大人是要送给沈将军啊?”店家忙将柜台内的玉佩全都拿出来,“您只管挑,就当是小的感谢沈将军大恩的!”
陆敬祯忙道:“那怎么行?你开门做生意,该多少钱就是多少,再说,这是我想……买给将军的心意。”
乌洛侯律笑眯眯凑上去:“怎么光你有这心意啊?凉州百姓也想尽心不行吗?不然这样好了,一块玉佩分三份钱,老板得一份心意,陆大人出一份,剩下一份算我的。”想给沈将军送定情信物啊,休想。
陆敬祯:“……”
店家一听自己也有份感谢沈将军,立马高兴地说好。
沈嘉禾刚想说不用,后面徐成安上前道:“谁也不用破费,我们将军家里玉佩有的是,不缺替换的。”
陆敬祯刚要开口,徐成安抢先道:“我记得郢京侯府还有一块随型碧玉,那是将军惯用的。”
话落,他往嘴里丢了粒蚕豆,冲陆敬祯眨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