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撕下他的面具(87)
“他要复国?”陆敬祯垂目见郡主闭了眼睛,下意识连话语都轻了几分,“如今形势,小国夹缝生存何其难?”
沈嘉禾轻笑:“他不傻。”
陆敬祯微愣过后,错愕道:“他要带着那块土地归顺大周?”
沈嘉禾徐徐睁开眼,忍不住捧住书生的脸:“我夫君怎么能这么聪明呢?”
陆敬祯被夸得耳垂有些烫:“这……这是天大的好事,条件呢?”
“条件便是允许他的子民回到那块土地上生活,大周人不许打扰。”沈嘉禾捏着他轻薄耳垂,发现它越来越红,十分可爱。
沈嘉禾忍不住倾身张嘴含住那片轻薄。
陆敬祯呼吸一紧,原本微凉被窝忽而燥热起来,他的喉结滚动:“三州收复的首功将军该得,但乌洛侯律这功劳怕是拿不得。”
这事沈嘉禾何尝不知?
哥哥当年请旨降爵承袭就是不希望豫北侯府功高盖主,而三州收复是替豫北侯正名,是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但也绝不能给陆首辅。”沈嘉禾翻身撑在他身侧,手指轻卷着他的乌发道。
“嗯。”书生的脸有些红,呼吸也急促,“此事交给我,我明日去见见乌洛侯律。”
沈嘉禾睁大眼睛:“他明日要去泰州。”
他点头:“我一早去候着。”
沈嘉禾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我今日前去,他尚且能以为沈将军是收到了乌洛侯大人请喝茶的风声前往,沈将军并不认得杨宁。可你一去,他再笨怕也会对我们一行人有所怀疑吧?”
陆敬祯笃定一笑:“放心,不会。”
他说不会那必然不会,沈嘉禾顿时放下心来,她又闭眼环住他的身体。
陆敬祯悄然深吸了口气,正欲抱住郡主,忽然隐约觉得空气里夹了抹细微的血腥气。
他倏地睁眼:“可是哪里受伤了?”
他说着上手查看。
沈嘉禾被他胡乱一摸,脊背微缩,她本能抓住他的手腕:“别乱摸……”有点痒,她忍不住笑,“我没受伤,我就是把乌洛侯律打伤了。”
陆敬祯一怔:“什么?你打他作何?”
沈嘉禾哼了声:“谁让他伤你?要不是还有合作要谈,我非打得他吐血三升不可!”
得知郡主没受伤,陆敬祯松了口气,手抽了抽,郡主却没松。
他侧脸便见郡主翻身靠了过来,明眸轻闪拢过来:“这么担心我?”
书生轻声应。
他眼底的担忧明显,怪不得这么晚不睡……昨日她一夜未归,他怕也是一晚未眠,明明身上还带着伤……
这人怎么那么惹人心疼?
沈嘉禾情不自禁勾住他的脖子,将身体往上送了些,垂目轻睨着眼前这张俊俏无双的……陆狗的脸。
沈嘉禾:“……”
陆敬祯清楚地看到郡主眼底那抹温柔忽地散去,他伸至她后背欲将人环住的手顿了顿,下意识别开脸。
“做什么?”沈嘉禾轻捏住书生下颚迫使他将脸转过来。
陆敬祯垂目不敢看她:“怕你不想看。”
“是不怎么想看这张脸。”沈嘉禾豁达道,“但怎么办,我现在特别想冒犯你。”
陆敬祯心下一怔,闻郡主忽而一笑。
“不过……”沈嘉禾轻笑着扬手一挥,真气卷着掌风瞬间将屋内烛火吹灭,黑暗中传来她得意轻笑,“这样就可以了。”
温/湿/娇/软覆上陆敬祯的嘴唇,女子娇香裹挟而来。
“云意。”
“嗯?”
“允婚书到底什么时候写给我?”
陆敬祯:“……”
他略一失神,薄唇忽地被咬了一口。
咝——
沈嘉禾翻身压上他的身,低头再次轻咬上去:“你是不是忘了?还是你根本没放在心上!”
“不是……”祝云意虽还活着,但陆敬祯心里清楚,他不该给郡主写什么允婚书。
黑暗中,沈嘉禾又问:“那何时给我?”
陆敬祯一时不知该如何答。
“等收复失地如何?”沈嘉禾有点兴奋,“等回雍州,你就写给我,好不好?”
喉头酸涩,陆敬祯轻声道:“好。”
似乎祝云意在身边的时候,沈嘉禾睡得便特别熟。
在扮演哥哥以前,她的性子便像男孩子,便是睡觉也十分不羁,踢被子是家常。
但只要祝云意同她一起睡,不管什么时候她的被子都是盖得好好的,连枕头都没有歪一点。
先前东躲西藏一夜,这次算是狠狠把觉补回来了。
外头隐约传来有人练剑的声音,沈嘉禾揉着眼睛半坐起来,竖起耳朵听了听。
哦,是徐成安。
她打了个哈欠,打算再次躺回去时,突然整个人愣了下。
身侧空空如也,祝云意呢?
陆敬祯半个时辰前就出了门,还以为乌洛侯律会很早出门,没想到此刻阳光普照,乌洛侯律竟还未出门,若再不出门,到泰州得是何时了!
陆敬祯沉着脸上前扣响了乌洛侯府的门。
此时内室卧房里,丫鬟们小心伺候乌洛侯律更衣。
浓郁檀香里夹杂着一抹血腥药味,两个丫鬟悄然看了眼大人缠在背后的纱布,大气不敢喘一声。
昨夜府上来了刺客,那动静不少人都听到了,可大人愣是不许任何人外传。
更怪异的是,大人被那刺客在背后砍了那么长的一道伤,他不仅没生气,竟还有点高兴。
乌洛侯律抚着右肩缓缓舒展了下肩颈,背后的伤令他不禁蹙眉,外头脚步声急至。
“大人,有人求见!”
乌洛侯律低头看着丫鬟给自己系上腰带,不悦道:“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