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只能调转枪头,先解决那个快跑到机枪点的倭国人。随后是三楼值守房的人也跑了出来……
再两发子弹打出去,倭国军人应声倒下。春妮拉动枪栓,干脆这个时候也不管那些人准备干什么去了,只要有人站得高一点,或是在人群中冒出一点头,她便是一颗子弹打过去。那人即使不死,也要受伤!
这么高强度的射击,让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还有人在暗处伏击他们!
无形的敌人最为可怕。
幸存的倭国军人哇啦哇啦地,不知在喊什么话,一时倒是没人敢再站起来了。
还有几名倭国军人离门较近,他们借着地势的掩护跑到了巷子里,开始追击那些逃走的犯人。
海城的里弄狭窄深长,春妮的枪只有在开阔地使用,才施展得开。对那些追出去的敌人,只能指望她请来的援军们。
趁那些在院子里的人被吓住,春妮才有时间观察三楼西边的战况。
机枪手已经察觉,这个方向,春妮无法奈何他,打完几梭子弹,整个巷道里几乎没有一个再站着的人。他再调转枪口,向巷口的那辆车打去!
春妮很惊异,那辆车不知出了什么状况。她已经跟俘虏营中的倭军对峙过一轮,居然它还停在原地没有走!
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卡车尾端喷吐着黑气,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
如果按照春妮的想法,车出了问题直接扔在那,人先走就是了。但那辆车里的人不知怎么回事,还没有弃车。
她没记错的话,负责西侧接应的,应该是朱先生和他的一个搭档。
春妮调换了几个角度,始终无法捕捉到三楼西的机枪手。
她收起狙击|枪,决定再靠近现场一点观察。
下去酒店的时候,春妮发现有不少人聚到了大堂里。
全都是听见附近枪响,却不明状况的路人们进来躲避。
“这位同学,你现在最好不要出去,外面在打枪。”春妮经过前台时,有酒店的侍应生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春妮现在穿着一身中山装,这是海城这个季节,男学生们常穿的服色。为了今天的行动,她戴上假发套和有檐的帽子装成了一个男学生。
今年还不到十七岁的她仍然在抽条,从侧面看过去,身材几乎没有起伏。装成男学生完全没有违合感。
这个侍应生应该把她当成了附近某个学校的学生。
“对不起,我有急事。”春妮拨开他的手,跑了出去。
奔跑中,她听见有人在问:“怎么又打起了枪?这次是哪?”
“你不知道吗?就是俘虏营那边。”
“怎么会是那?难道说,是有人来营救那些俘虏们了?”
“谁知道呢?可能是吧。”
“哎呀,要真是就好了。那些俘虏们都是英雄啊。现在倭国人来了,没有人营救的话,只怕他们就没活路了。”
“别说了,听外边声音,是不是又打起来了?”
酒店离俘虏营直接距离不到五十米,但中间隔着两条里弄,只要不往外跑,这里其实是很安全的。
春妮急着赶赴现场,没留意到,她的身后,几个客人看见她出门,在后面着急道:“那个女学生怎么跑出去了?她不要命啦。”
“是啊,那不是俘虏营的方向吗?这孩子该不会不知轻重,跑去现场了吧?”一个戴眼镜,脖子上挂着相机,气质有些像朱先生的男人猜测道。
说话间,挂相机的先生往楼梯上奔去:“我上三楼看看,那边的走廊尽头有个大窗户,我去看看什么情况。”又同侍应生说:“您看着些,要是那孩子不知轻重乱闯,可一定要叫她回来啊。”
“我也去!”
“等等我!”
“……”
跑出酒店,春妮当然不会傻到直接冲进交战的最中心。
这个俘虏营南边是苏河,对面有倭军随时巡行把守,只有东西北三个方向可以逃离。现在西侧的接应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机枪也一直没停下扫射,而东北两向肯定很乱。
春妮绕了一段距离,从南侧沿河沿跑了一段,再转向西边,终于看到那辆出了问题的车。
她以路边的一栋小平房为掩体,看到车的时候,她的心也凉了半截。
却是那车的正对面,是两辆倭国人的装甲车横在路中心将其包夹在中间。
装甲车里的倭国兵正举枪向他们射击,难怪动弹不了。
前方装甲车拦路,后边机枪封堵,难怪他们车子都发动了,却始终无法逃离。
真是倒霉到了极点。
俘虏营的宿舍楼正门就在这一侧的马路上,残留在楼房里的倭军缓过气来,肯定第一时间加入战团进行封锁。
想脱险的话,他们必须穿过俘虏营的正门,往春妮这个方向逃离,通过苏河,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任何计划做得再完美,临实施的时候总会有意外,偏偏他们碰到了最倒霉的一种。
望着眼前的装甲车,春妮有一瞬间的怀疑:难道是她的计划泄露,有人得知消息,来了个瓮中捉鳖?
她回忆了一下:可是她布置时,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计划的全部,所有人直到行动前半个钟头才知道自己的具体任务。
而且行动时间也是在那时候刚刚确定下来,如果道路上有两
辆这么大的装甲车藏在这,行动前她肯定不可能没有察觉。
而白云铠只是对华国人有些象征意义,倭国人只需要通过舆论造势,便可以将他订死在耻辱柱上,他本人并不具有太大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