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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恶女,只想造反(163)

官兵们全都亮出兵刃,个个凶神恶煞,梁都尉亦拔出佩剑,一脸憎恶。

周边的村民生怕惹祸上身,皆散得老远。

胡宴和裴长秀等人也亮了兵刃,时刻准备作战护主。

眼见双方局势一触即发,关键时刻,陈皎从袖袋里取出玉令高举,大声道:“淮安王在此,尔等谁敢放肆?!”

原本骚动的官兵全都诧异了,梁都尉看着她手中的玉牌,一时辨不清真假。

陈贤树和陈贤允则震惊不已,他们难以置信地望向她手中代表着权威的玉牌,陈贤允脱口道:“不可能!爹不可能把他的玉牌给你!”

陈皎目光如炬,凌厉道:“阿兄可要看清楚了,淮安王在此,你们个个喊打喊杀,是要造反吗?!”

陈贤允被质问,手足无措地看向陈贤树,一时没了主意。

陈贤树压下内心的不甘和震怒,喝斥道:“梁都尉还不快退下!”

梁都尉激动道:“大郎君!”

陈贤树咬牙道:“那就是父亲的玉令!”

梁都尉目瞪口呆,万万没料到代表着淮安王身份的东西会落到一个女人身上,简直匪夷所思!

在场的官兵们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陈皎大声道:“淮安王训话,尔等还不快放下兵器听训!”

梁都尉握紧拳头,咬牙不甘。

胡宴朝他暴喝道:“梁都尉是想造反吗?!”又道,“还请诸位兄弟们三思,你们的妻儿老母在家中是否能得安稳,全在诸位一念之间!”

对峙间,方月笙怕陈九娘镇不住场子,忙带头跪了下去。

方家人陆续跪下,紧接着村民见他们下跪,也跟着跪下听训。

一时间,数百村民纷纷放下手中的农具,伏跪在地。

村民的举动干扰了官兵,他们开始忐忑,你看我我看你,犹豫不决。

陈皎把压力抛到陈贤树身上,问道:“阿兄见了父亲,为何不跪?”

陈贤树懊恼道:“你!”

陈皎把令牌怼到他面前,一字一句道:“你可要看清楚了,这是不是爹的玉令。”

陈贤允恨声道:“你一介女流,爹不可能把令牌许你!”

陈皎无情碾压,讥讽道:“那是因为四哥你无能,没有这个本事得到爹的偏爱。”

这话把陈贤允气得半死,恨不得跳脚暴打她,却被陈贤树拽住了。

“大哥!”

陈贤树面目阴沉地盯着陈皎看了许久,陈皎与他对视,目中透着寻常女郎没有的野性威仪,叫人不敢亵渎。

最终陈贤树还是咬牙跪了下去,官兵们见他跪下,也不敢造次,陆续下跪听训。

裴长秀悬在心中的巨石总算落下,如果发生暴乱,后果不堪设想。

李县令也默默捏了把汗,谢天谢地,总算没有发生冲突。

陈皎高举令牌,大声道:“今日我陈九娘诛杀三名士兵为望月村七位村民讨回公道,若有不服者,可站出来与我辩理!”

全场鸦雀无声。

到底有不服者,胆子也大,忽地站起身,说道:“老子不服!”

众人哗然,全都看向那位不怕死的勇士。

陈皎注视他,问道:“因何不服?”

那士兵指向周边跪地的村民,激动道:“这些刁民该杀!”

陈皎问道:“我且问你,村民可有触犯律法?!”

士兵:“他们手持农具,喊打喊杀,肆意挑衅……”

陈皎不耐烦打断,“刁民可有打到你们身上,主动攻击过官兵?!”

那士兵不答话了。

陈皎指着他,凛然道:“就因为刁民手持农具自保,在没有主动攻击官兵的情况下,活该被你们肆意杀害?

“敢问,这是不是滥杀无辜?!是不是恃强凌弱仗势欺人?!”

这番质问引得在场的村民们情绪激动,纷纷喝彩。

有人高声道:“九娘子问得好!问得好!”

裴长秀望着那一张张激动的脸庞,似受他们的情绪感染,内心翻涌。

胡宴更是咧着大白牙笑,甘愿做舔狗。

那名官兵被问得答不出话来,陈皎凛然道:“你公然质疑淮安王府的权威,我把你拖下去杀了,你可服气?”

士兵咬牙道:“不服!”

陈皎:“我滥用职权杀你,是不是恃强凌弱仗势欺人?你们官兵无故杀村民,是不是也是滥用职权欺人?!”

这话再次把士兵问愣住。

方孝宣到底年轻气盛,一股子热血,忍不住喝彩,“问得好!”

方月笙瞪了他一眼,他连忙缩回脖子,目中皆是钦佩。

陈皎看向跪地的官兵们,说道:“请诸位将心比心,倘若你们留在家乡的妻儿老母遇到这样的土匪官兵,是恨还是不恨?!

“今日我陈九娘要告诉你们,我们惠州的兵,当得起男子汉真英雄!我们不是滥杀无辜的土匪,更不是欺压百姓的强盗!

“我们惠州的兵,是军民一体,是护惠州百姓的城墙!是他们的底气!更是他们的退路和后盾!

“在场的诸位兄弟们也是从民中而来,这些百姓中也有士兵的爹娘和丈夫。诸位的屠刀绝非是用到他们身上的,若有本事,便去中原与那胡人叫嚣,把刀架到汉人的脖子上,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陈九娘唾弃这样的兵,看不起这样的窝囊废!我们惠州,也不需要这样的孬种!”

这番训话直刺人心,跪地的官兵们个个垂首,尽管不服气,但不得不服她的肺腑言语。

而村民们无不喝彩叫好,有人受到感染热泪盈眶,方家人内心亦受到极大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