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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恶女,只想造反(180)

崔珏失笑,为了掩盖自己的小心眼,轻浮捏她的脸,“崔某单知道九娘子的脸皮厚,但厚到这种程度,还是很震惊。”

陈皎不客气甩开他,伸手按到他的胸口上,正中心脏的位置。崔珏的背脊紧绷,收敛方才的轻浮,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心跳得这般快,崔郎君可是病了?”

崔珏盯着她没有吭声。

陈皎把他往后推,他好似铜墙铁壁一般纹丝不动,就那么盯着她瞧,不知在想什么。

看她的眼神明明阴森,陈皎却丝毫不惧,早就领教过这人的翻脸无情,她总有法子拿捏。

猛地一用力,崔珏没站稳朝后退去,却不慎碰到了矮几,跌坐了下去。

陈皎一脚踩到矮几上,稍稍弯腰睇他,两人的局面由方才的仰视变成了俯视。

崔珏瞥了一眼她踩矮几的流氓行径,被气笑了,“请九娘子自重。”

陈皎手贱捏他的脸,“我若轻浮,你又当如何?”顿了顿,“跑回去跟我爹告状说我轻薄你吗?”

崔珏:“……”

陈皎忽地附耳,暧昧道:“崔郎君可比那方孝宣之流有趣多了,我陈九娘就喜欢你这种硬茬儿。”

崔珏用余光瞥她,“不作,就不会死。”

陈皎冷不丁道:“你训过狗吗?”

崔珏:“……”

陈皎:“胡宴那般狂躁的一条恶犬,现在见到我就摇尾巴。徐昭骨子里那般自视甚高,也得给我陈九娘几分颜面。那崔郎君你呢,又是什么样的恶犬?”

她用恶犬来形容他,把他看作一条狗。

这字眼儿带着鄙薄侮辱,于崔珏这样的文人来说是极其讨厌的,他不大痛快地想站起身,却被陈皎按到肩膀上,生生把他按了下去,力气大得惊人。

崔珏皱眉,看向她按压到肩膀上的手,喉结滚动,想说什么,终是止住了。

那手冷不防抬起他的下巴,逼迫他对视。

陈皎居高临下审视他的眉眼,丝毫不在意他眼底的愠恼,而是饶有兴致用拇指摩挲他的唇,充满着挑逗的意味。

这等举动着实轻浮。

崔珏克制着坏脾气,冷冷睇她,倒要看看她能有多放肆。

只是他万万没料到她的恶劣,为了把他潜藏在心底的私心挖掘出来,试探出他的底线在哪里,陈皎一屁股坐到他的大腿上,单手环住他的腰,轻嗅他颈项间的皂角气息。

崔珏整个人都僵住了,怀里温香软玉,他却坐怀不乱,比那柳下惠还更甚。

那时他内着寝衣,衣领松垮,陈皎俏皮窥探衣领内的小片春光。

崔珏紧绷着神经,原本想推开她,却听那女郎附耳道:“崔郎君要不要摸摸九娘,很软的。”

这话下流且无耻。

崔珏虽然行事卑鄙狠辣,但男女之间的道德还是有的,硬是缩回了手,仿若她是烫手山芋一般不敢触碰。

陈皎抿嘴笑,没有什么比人玩人更有意思。她故作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锁骨处,像只奶猫一样撩得人心窝子发痒。

崔珏硬是忍下了对她的欲念。

他不断提醒自己,这人手段卑鄙恶劣,毫无下限,且又在柏堂里厮混过,撩拨男人的花样多得很,他断不能被她引诱。

可是她真的很会撩,忽地含住他的耳垂。温热酥麻的触觉令崔珏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翻涌,再也控制不住推她。

陈皎笑嘻嘻扑到他怀里,恶毒道:“崔郎君还不承认对九娘有心思。”

崔珏想把她扒开,她却像八爪鱼似的扣住他的腰与他紧贴,春衫轻薄,他觉得自己的身躯有些滚烫,甚至起了不该有的邪念。

外头的冷风涌进室内,吹动烛火摇曳。崔珏的头脑稍稍清醒了些,强行扣住她的下巴,使其对视,警告道:“九娘子使的手段或许对别人有用,但崔某不吃这套。”

陈皎丝毫不知羞耻,伸出指尖勾起他鬓间垂落下来的一缕发丝,笑盈盈问:“那崔郎君喜欢什么,我学。”

崔珏愣住,那张笑脸青春俏皮,好似小狐狸一般蛊惑人心,瞧得人心猿意马。他不禁有些恼,“你莫要不正经。”

陈皎试探他的底线,问:“若我爹把我送给别人,崔郎君敢不敢去偷?”

崔珏:“……”

陈皎:“你敢不敢?”

崔珏没有答话,只盯着她,面沉如水,叫人捉摸不透。

陈皎捉住他的手,偷偷瞥他的掌心,有少许薄茧。想起他挽剑花的情形,他以前应该是会点拳脚功夫的,但为何变成现在的模样,无从得知。

陈皎依偎进他的怀里,故意一点点与他十指紧扣。他的指骨匀称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掌心温暖干燥,且充满力量。

细微的动作挑动崔珏的心弦,哪怕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他的身体无法抗拒她的亲近,甚至会欢愉。

崔珏的意志无比冷静,可是谁能拒绝怀里的温香软玉呢,且还是让他有点小心思的女人投怀送抱。

他不是圣人,也不是和尚,他有七情六欲,更有比寻常人阴暗的贪欲。他一边为自己开脱,是她先来招惹的,一边又鄙视自己连这点引诱都抵挡不了。

可是她真的跟其他女郎不一样,充满着青春的活力,蓬勃向上的野心,敢于挑战父权的魄力,非常特别,甚至特别到无法找到相似的人作替代。

崔珏一边嫌弃自己受不住引诱,一边又清醒看着自己沉迷女色。他像小偷一样偷偷嗅她的发香,嗅她身上迷人的脂粉气息,内心的阴暗被一点点勾起,想要把这个女人牢牢捂在手里,容不得他人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