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女,只想造反(233)
江婆子道:“只要娘子没事就好,这点皮肉伤,我这老婆子还受得住。”
许氏恨声道:“那陈五娘,我恨不得拆她的骨抽她的筋,小小年纪就牙尖嘴利,仗着从交州回来有功,好生不得了。”
江婆子应道:“是啊,以前大房甚少与我们发生冲突,应是陈五娘在背后推波助澜,趁着家主不在,对娘子打罚。”
当时许氏跟她们骂将起来,她被陈五娘骂娼妇生的野种,她也不客气,骂陈五娘伺候老头子。双方专挑对方的痛脚戳,结果可想而知。
本来两边都有一段艰难的过往,却因着某些局限而相互攻击,闹得不可开交。
许氏也着实凶悍,同陈五娘打了起来。郑氏以当家主母的身份欺压,扇了许氏两耳光,把她关进了柴房,江婆子在现场帮衬也挨了板子。
这一战许氏输在身份上,只因她是贱妾。
事后陈恩大为懊恼,罚跪郑氏,也幸亏四房苏氏有怜悯心,偷偷给江婆子送药,若不然她多半受不住。
许氏暂且把事情压下,知道陈五娘才从交州回来不好处置,不想陈皎撞枪口上。
哪曾想,李氏推波助澜,把陈皎激回来了。
没过几日,陈皎一行人风尘仆仆归来。听到她进府的消息,许氏暗叫不好。
陈皎直奔梨香院,许氏尴尬着脸颇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打架打输了很没颜面。
陈皎上下打量她一番,问道:“听说阿娘跟陈五娘打了一架?”
许氏嘿嘿道:“我不中用,没打得过她们。”
陈皎挑眉,“被关了几天,可有伤着?”
许氏摆手,“倒也没有。”
陈皎点头,“江妈妈呢?”
许氏正欲回答时,马春红着眼眶跑过来,跪地道:“我阿娘实在伤得重,请小娘子替她做主!”
说罢砰砰磕了几个头。
陈皎一言不发去下人房看江婆子,屋内弥漫着血腥的浊气,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她还趴在床上,不敢乱动。
江婆子见她面色阴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陈皎上前揭开被褥,她光着半身,屁股上敷着药膏,年纪大了不像年轻人那般恢复得快。
“江妈妈可有伤到筋骨?”
江婆子忙道:“皮肉伤,不碍事。”
陈皎:“那可以再打些板子。”
江婆子:“……”
陈皎坐到床沿,“你且与我说说,当时金玉院里哪些人掺和了进去,一个都别落下。”
江婆子眼皮子狂跳道:“曹妈妈都出过手。”
陈皎眯起眼,“她年纪比你大些?”
江婆子愣了愣,点头道:“是要比老奴年长。”
陈皎:“那你觉得她挨得了多少板子?”
江婆子被唬住了,“曹妈妈可是主母的陪嫁婢女,若是挨板子,只怕主母要闹的。”
陈皎笑了笑,邪气道:“便让她闹。”顿了顿,“江妈妈以为,我爹会替她做主吗?”
江婆子:“……”
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陈皎缓缓起身,“江妈妈且好生将养着,你我既然主仆一场,自不会叫你白受了委屈,那曹婆子的命,便算是陪给你了。”
“小娘子……”
“嘘。”
陈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那时她的身影遮挡了外面的光,让屋里一下子陷入暗沉中,风雨欲来。
第74章 威风八面
这会儿淮安王还在官署处理公务,陈皎回府的消息传到李氏那边,她看向知冬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知冬点头,幸灾乐祸道:“回来得甚是匆忙,可见是恼了的。”
李氏满意地端起茶盏,缓缓道:“我倒要看看她能把郑氏怎么样,不管怎么说,她阿娘都是妾室,家主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妾室损了大房的体面。且这会儿五娘还在府里呢,定容不了她骑到头上撒泼。”
知冬却道:“娘子保守了,想当初家主不也挨过九娘的耳光吗,并且还能全身而退。”
提及这茬儿,李氏道:“我倒把这事给忘了。”
说话间,陈贤树过来了,他的胳膊接过骨,用竹片固定,缠着布条。
李氏笑盈盈道:“今日兴许能观一场好戏。”
陈贤树一头雾水,“什么好戏?”
李氏当即说起梨香院那边的情形,陈贤树沉默了阵儿,方道:“儿也曾被九娘打过耳刮子。”
李氏:“???”
陈贤树无奈道:“九娘此人,邪门得很,她擅攻人心,就算是打了你,还不敢还手,我是一点都不想跟她打交道的。”
李氏没有吭声,她的心情一时很矛盾。倘若陈恩出自世家大族,府里断然不会出现子打父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更不会有妾室跟正妻争权夺利。
偏偏陈恩是商户出身,这才给了她上进的机会,因为家风没有世家那般礼教严明,同时也是陈皎能立足的根源。
在这个家里,谁有本事能为陈恩贡献利益,他就抬举谁,甭管男女一视同仁,打破了长幼尊卑的禁锢。
李氏望着外头的天色,无比期待这场借刀杀人能重挫大房的锐气。
晚些时候陈恩回府,王婆子提醒他,说陈皎从交州急赶匆匆回来了,想必是为许氏的事。
陈恩顿时觉得脑壳大,皱眉问:“梨香院传信去的?”
王婆子道:“老奴不知。”
陈恩不耐烦挥手打发她下去,待王婆子退下后,他一屁股跂坐到榻上,成日里为了州府琐碎忙碌,还得费心思来处理后宅的一地鸡毛,无比厌烦。
没过多时,陈皎前来负荆请罪,高展见她面色严肃的样子,暗叫不好,忙进屋道:“家主,九娘子过来了。”顿了顿,“前来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