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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恶女,只想造反(82)

作者:闫桔 阅读记录

这场猫捉老鼠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精神和身体上的冲击令他备受煎熬。

崔珏好整以暇坐在方凳上看戏,官差送上茶水,他漫不经心摇麈尾扇,一旁的吴应中看得直冒冷汗。

活阎罗的称号名不虚传!

郑县令痛苦的呜呜声在牢里蔓延,伴随着还有木桶里老鼠的吱吱声和狸猫的咆哮声。

笔墨纸砚已经备好,就等着记录郑县令的口供。

崔珏却不着急,慢悠悠问:“郑县令滋味如何?”

郑县令怒目圆瞪,憋了满腔悲愤,喉头里发出呜咽声。

崔珏不理会他的煎熬,自顾说道:“你纵容狱卒收受贿赂,把犯人当肥羊宰,该当何罪?

“何家女被王家谋杀配阴婚,你草菅人命判下糊涂案,罪该万死。

“薛家柏堂和当铺皆有你的乾股,官商勾结贪腐罄竹难书,以及去年时疫下拨的钱银……”

他耐着性子列下数起罪状,听得郑县令额上青筋毕露。

因着手脚被捆绑,木桶又被固定,他只能痛苦地扭动身体,避开被猫和老鼠抓咬。

崔珏的耐性好得不像话,直到近一个时辰后,他才命官差取了郑县令嘴上的烂布。

郑县令被折磨得筋疲力尽,大口喘着粗气。纵使他被抓得血肉翻飞,嘴巴仍旧很硬,什么都不吐。

崔珏命人弄来桑皮纸,亲自操刀。

一碗水一张纸,让郑县令体验了一把濒死的滋味。

用桑皮纸敷面,沾上水,纸张吸满水则会吸附到脸上,同时也会把空气隔绝。

第二张桑皮纸敷面,郑县令已经有窒息的征兆了。

第三张,第四张……

空气愈发稀薄,紧敷在脸上的桑皮纸犹如水蛭吸附到脸上,把仅有的空气隔绝。

郑县令疯狂挣扎,呼吸急促,他很想扒开脸上的东西,却无能为力。

耳边传来崔珏恶魔般的低语,“你若想明白了,便点头,若不想活,今儿便送你上路。”

郑县令喉头发出恐惧的呜呜声,再强悍的心理防线经过这番折腾彻底溃败,求生欲促使他服了软。

濒临死亡的窒息令他选择了点头屈服,他只想活!

确定他想活命后,崔珏才揭开了桑皮纸。

新鲜的空气涌入胸腔,滋润了肺部。郑县令大口呼吸,被折磨得犹如贪婪的饿鬼。

崔珏很满意他的表现,问道:“你可想明白了?”

郑县令连连点头,泪涕横流。

崔珏命官差把猫和老鼠放出来,给他穿好衣裳,等待审问。

老鼠啃咬挠抓和狸猫留下来的战绩委实骇人,郑县令的皮肉被抓破得鲜血淋漓。

王学华给他穿囚衣时同情道:“你们这些贪官,当初干混账事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若老实招了,何苦受这般罪来着?”

旁边的另一人也道:“是啊,咱们九娘子心慈手软,崔别驾可没有妇人之仁,他是出了名的活阎罗,你落到他手里,只怕有吃不完的苦头。”

那囚衣上沾染了不少血迹,郑县令疼得直哆嗦,被二人拖到了审问室。

崔珏坐在方凳上,开口就是王炸,“你郑治云与魏县的山匪,可有勾结?”

此话一出,吴应中露出震惊的表情,郑县令连连摆手,忍着身体上的不适道:“没有!下官断不敢与山匪勾结!”

崔珏半信半疑,露出死亡凝视,“陈九娘初来魏县,遭遇山匪抢劫,可是受你们指使?”

郑县令忙道:“九娘子来魏县一事,下官并不知情。”

崔珏“啧”了一声,鬼都不信!

他缓缓起身,边摇麈尾扇,边道:“你不承认也无妨,魏县的山匪着实猖狂,连官家都不放在眼里,可见背后有厉害之处。

“我且问你,薛良岳给你乾股,是因何缘由?”

郑县令怕再吃苦头,如实回答道:“他是商贾,买通衙门,方便行事。”

崔珏:“给了你多少乾股?”

郑县令沉默,吴应中呵斥道:“如实招来!”

郑县令这才咬牙道:“柏堂和当铺各取一成利。”

吴应中横眉冷对,说道:“我翻阅魏县近些年的档案,柏堂里曾发生过六起命案,年纪最小者只有十三岁,皆被你判得稀里糊涂,可是受了贿赂遮掩?”

郑县令垂首不语。

崔珏忽然问:“几桩命案里可有涉及到士绅?”

吴应中点头,“有,钟家有涉案,狎玩妓子致死。”

崔珏:“把这些旧案好好查一查。”

吴应中称是。

崔珏接着审问,主要是围绕薛良岳的信息刨根问底。他把商玠杀了,应承了陈皎会干掉薛良岳,自然不能食言。

有了他的雷霆手段,郑县令的确老实许多,审问下来比先前顺利不少。

他们从他口中了解到薛良岳的很多过往,比如他跟隔壁郡的法华寺有生意往来,除了魏县外,隔壁县也有营生等等。

吴应中一一记录。

这场审问持续了半天才算告一段落。

吴应中把拿到的记录交给陈皎过目,她很是诧异,吃惊道:“崔珏当真有这般本事,能让郑县令开口?”

吴应中默了默,同她说起崔珏用刑的手段,听得陈皎起了满身鸡皮疙瘩,啐道:“那个死变态,忒会折磨人。”

吴应中也觉得变态,但是管用。

陈皎仔细翻看记录,看到法华寺的信息,皱眉问:“寺庙也有营生?”

吴应中点头,解释说:“这里头可大有门道,通常寺庙里放出来的钱银叫做长生钱。

“现今世道混乱,许多商贾官绅手里的钱银都会选择寄存到寺里,一来有官府作证,二来人在做佛在看,欠谁也不能欠佛主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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