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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恶女,只想造反(92)

王学华有些怂,摸了摸自己那张脸蛋子,埋怨道:“那可是一家黑店,会把人做成笼饼,万一我们倒霉,被做成了饼,岂不死得冤枉?”

李士永没好气道:“你莫要危言耸听,据说人肉也分了三六九等,好的是小孩和妇人,你我皮糙肉厚的,估计嚼不动。”

王学华差点哭了,“别啊,我还没讨婆娘生崽呢,不想被做成肉饼。”

李士永没好气打他的头,“莫要口无遮拦。”

直到夜幕降临时,两人装扮成去往龙江县探亲的寻常百姓,去到同福客栈住店。

那客栈比普通的客栈要大,朱红色的牌匾看起来阴森森的,好似会吃人。单从外观上看不出什么来,跟寻常的客栈差不多。

两人登记了假路引信息,店小二招呼他们上楼,他们要了一间房,里头布置得还算干净。

放下包袱,王学华鬼鬼祟祟东张西望,他走到窗户前开窗看了一眼外头,后面是一片竹林,被风吹得哗啦啦作响,最适宜杀人藏尸了。

两人晚饭不敢吃肉食,甚至连东西都没怎么动。本以为会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结果人家根本就瞧不上他们。

一夜平安无事,就跟寻常住店那般,既没有听到异响,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王学华有点失望。

第二天早上他们离开了客栈,打算继续在客栈周边蹲点。

一个从龙江县来的中年男人与他们擦身而过,不慎撞到了王学华,他没好气道:“你他娘的是螃蟹么,这么宽的道儿不够走?”

中年男人唯唯诺诺道歉,生怕惹事。王学华倒也没有计较,自顾走远了。

这是那男人第二次来魏县,途中听说当地的县令入了大狱后,他赶忙去了衙门,想着换一个父母官兴许好说话些,碰碰运气。

去年年前他的妻女回魏县娘家探亲,当时他有事走不开,妻女便跟邻里一家过来的。

妻女抵达娘家后,有给他捎信儿报平安,不曾想年关回来时出了岔子。

娘家的小舅子陪同妻女回龙江县,哪晓得过年都没见人影。男人捎信去催,结果这边回应说年前就回来了。

两家没见着人,全都急了。

妻女和小舅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急坏了他们。两家报了案,衙门也没查出个名堂来,不了了之。

那男人家中还有老人要照料,出来一趟耗时耗力还耗钱,但他心中实在不甘。

妻子也不过三十多的年纪,女儿也才十多岁,活生生的两个人,就这么凭空不见了,落到谁身上都受不住。

妻家的小舅子也稀里糊涂没了,二十多岁的大小伙,着实叫人扼腕。

男人寻到衙门,说起自己的遭遇,妻家这边则没有他胆子大,不敢见官。

差役把他的情形上报到吴应中那里,他翻阅档案,里头居然没有这桩案子的记录。

吴应中命人把男人请来问话,那男人叫彭大立,龙江县望山村人,妻子是魏县玉泉村人,名叫张翠英。

因着男方村中有邻里从这边嫁娶,通过介绍,与张翠英结缘。

彭大立回忆起妻女离家的日子,是去年十月初八和邻里动身走的。

他把过程详细叙说一番,始终对妻女的失踪耿耿于怀。

吴应中听了他的原委后,差人走了一趟玉泉县,找张家询问此事。

与此同时,胡宴从法华寺回来,说起他们蹲点发现的异常。他怀疑法华寺里头有假和尚,说不定山匪跟寺庙有关联。

这是重大发现。

如果山匪跟寺庙有牵扯,再联系到薛良岳每年捐香油钱靠寺庙敛财的信息,山匪极有可能跟他有联系。

理由很简单,一个猖狂到连官家都不放在眼里的山匪,怎么可能放任他这个富商不宰?

胡宴推断山匪应是利用法华寺做掩护,流窜于两郡之间躲避围捕。

众人听了他带回来的消息,全都陷入了沉思中。

崔珏忽然问:“红堂村那边可有消息?”

陈皎:“暂且还没。”

吴应中从外头进来,见他心事重重的,陈皎好奇问:“吴主记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吴应中同她说起方才彭大立报案的事,陈皎结合龙江县和魏县的必经之路是同福客栈,该客栈又是黑店,嘴贱道:“会不会男的被做成了笼饼,女的被送去了柏堂做娼?”

崔珏皱眉道:“你积点口德。”

陈皎噎了噎,“我这是就事论事,那薛良岳手里又是客栈又是柏堂的,怎么能叫人不多想?”

她这一说,徐昭也觉得有道理,捋胡子道:“一对年轻的母女,若在黑店被弄去柏堂,也没什么稀奇的,差人打听打听也不为过。”

吴应中道:“我再仔细问问,兴许能寻到线索。”

人们把话题转移到法华寺上,暂时决定勿要打草惊蛇。

一来不清楚那群山匪到底有多少人,二来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一网打尽下,陈皎偏向于按兵不动。

于是胡宴继续回去蹲守。

这阵子众人一门心思琢磨怎么把薛良岳解决掉,无心再管士绅,给了他们机会喘息。

士绅们一致认为是联名上书起了作用,定是陈九娘有所顾忌,才没再继续找茬儿。

然而安稳日子还没过两天,薛良岳就对他们出手了。他知道陈九娘在查他,为了把士绅们拖下水,薛良岳拿出了他的王炸账册。

那账册上记录着郑县令跟士绅们的往来,霸占田地有之,偷税漏税有之,欺男霸女有之,林林总总,数不胜数。

如果说陈九娘让士绅有冤可申,可以闹到州府去,那薛良岳的流氓行径就让他们彻底无语,恨不得众筹把他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