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后被太子觊觎了(108)
她在对牛弹琴、鸡同鸭讲些什么。沈沅槿暗怪自己不该同他多费唇舌,严词拒绝:“殿下金口玉言,说五便是五,岂可出尔反尔。”
陆镇听出她话语中的情绪波动,描补道:“孤不过玩笑一句,娘子无需放在心上。”
好端端地出来赏景,却因这段对话,闹得两个人心里都不大好受;直至姜川寻过来喊他们回去用早膳,打破这稍显沉闷的气氛。
饭毕,沈沅槿实在不愿再与他相处,问他何时归去。陆镇看她净完手,勾唇笑道:“路途颠簸,总该等娘子消消食再出发。”
“好。”沈沅槿惜字如金,坐在窗下透过窗子看外面的世界。
陆镇见状,便又提议:“别业后面有前和草地,景色宜人,孤陪娘子去走走消食可好?”
这句话听上去还算人话。横竖坐在屋里也怪闷的,沈沅槿点头应下,自去披上斗篷。
陆镇扶她的腰陪她漫步,说话前格外动了些脑筋,没再说出让沈沅槿不悦的话,这才令她给了他几分好脸色。
堪堪行至山脚下,沈沅槿额上便已出了层细密的汗珠,陆镇像是早有准备,自袖中取出巾子擦去那些细汗,而后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做什么。”沈沅槿条件反射般地往后躲,推开他的手臂。
“待会便要回去了,孤想吻吻你。”陆镇直言不讳,在她做出进一步的反抗前,搂抱住她的腰肢覆上她的丹唇。
姜川远远看见这一幕,忙不迭停下脚步,背过身去;不知为何,忽然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殿下日后果真能履约撒开沈娘子的手,放过她吗?
陆镇今日甚是喜欢吻她,没有选择骑马,而是陪沈沅槿坐在车厢中,抱着她又亲又啃,就连将她送至原处离开前,还不忘亲一亲她的脸颊。
沈沅槿在他走后的头一件事就是净面,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洗干净了。
辞楹不用问也知道太子昨夜对她家娘子做了什么。心中愤恨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期盼他能对娘子守约。
“今日好些了么?”沈沅槿在床沿处坐下,温声问她。
辞楹点头如捣蒜,“好多了,明日大抵便可自己下床行走。”
东宫。
陆镇一夜未归,太子舍人从昨日下晌寻他到此时。
“殿下,各市舶司去岁的进项账册俱已经由户部核对,编撰成文,特呈殿下过目。”
信封上火漆印章完好无缺,陆镇抬手接过,令人退下,兀自迈入殿中。
元日四天假,陆镇仅仅得闲三日,此后四日俱是忙于公务;元日假后,一连数日,陆镇几乎所呆之处唯有明堂,东宫,户部。
五所市舶司中,独有浙东道的明州引起了陆镇的注意。
市舶司税收颇巨,每年可达数百万贯,底下大小官员或多或少会在这上头动歪心思,常言道水至清则无鱼,若在合理范围内,陆渊父子和户部皆可睁只眼闭只眼;可若是有的人做得过了头,威胁到朝廷和国库,陆镇便不可视而不见。
转眼到了正月十四,散朝后,陆镇于紫宸殿单独面见陆渊,商议明州市舶司赋税一事,欲在立春后亲自前往明州查探,未免打草惊蛇,还需得巧立名目。
当日得了陆渊首肯,陆镇乘撵归至东宫,望左春坊而去。
翌日上元,举国上下解除宵禁一日。
沈沅槿前段时间连日忙于绘制画稿,趁着今日上元佳节,也给自己放假一日,忙里偷闲,陪着辞楹一起制作花灯。
酉时过后,天色渐暗,华灯初上。
陆昀不日便要往江州赴任,心中割舍不下沈沅槿,自是遵从心意前来寻她逛花灯会。
他来时,沈沅槿和辞楹正好提了花灯也要出门,遂与他同行。
朱雀门楼上,帝后与东宫太子接受长安百姓的朝贺,掷出装有铜钱的红封,意在与民同乐。
沈沅槿不欲多见陆镇一面,沿朱雀大街观赏形态各异、坠玉挂穗的灯轮花树,走到朱雀门,直接右转朝安上门走去,并未有片刻的停留。
殊不知,她这一与周遭驻足观瞻天颜的民众格格不入的举动,恰恰使得陆镇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寻到了她的身影。
陆镇早在一次次的相处中,牢牢记住了她的身形,哪怕是她此时着了男装,亦不难辨认出她。
然,此时此刻,她的身侧不独有女郎,竟还有一个男郎,正是她从前的夫郎,陆昀。陆镇凤目微沉,死命攥住手里的红封,迟迟没有扔出。
第40章 你与他做过几回
安上门外的放置了高比城墙的树形灯轮, 上挂数百盏纱糊明灯,另有彩穗、珠玉、流苏和金银等物为饰,光照数丈, 璀璨夺目,引得往来行人流连忘返。
沈沅槿指了其中一盏绘玉兔的灯笼给辞楹和陆昀看,面上笑意盈盈,眼波流转。
陆昀垂眸看向她手中的玉兔灯, 勾起唇角由衷夸赞道:“沅娘制的这盏灯就极好看。”
这不是沈沅槿第一次制作花灯了,从前在梁王府时,她与辞楹闲来无事, 会在上元前夕自行制作花灯, 就连沈蕴姝和陆绥那处使用的花灯也是她送过去的;有道是熟能生巧, 由她亲手制出的花灯的确可以比肩寻常摊贩售卖的花灯。
夸人的好话谁不爱听。沈沅槿闻言,开心之余,启唇表达遗憾, “倘若能早些知道二郎会来寻我们,便可替二郎也制一盏花灯。”
女郎话音方落,忽刮起一阵风来, 拂动灯轮上的绢纱灯笼,搅得流苏亦随之交缠摇晃,珠玉相撞后, 发出清脆声响。
沈沅槿见状,不由微蹙起眉心,饶是她每年都会和辞楹来此处观赏花灯,忍不住为那些灯笼捏一把汗, 生怕它们会被风吹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