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后被太子觊觎了(198)
沈蕴姝是在累极,这一觉睡到傍晚方醒转过来,撕裂的痛楚几乎令她下身麻木,她这会子就是想动一动双腿都不能够。
陆渊问她渴不渴,沈蕴姝有气无力地点点下巴,陆渊便叫她躺着别动,自去外间倒了一杯温水进来,细心地试过水温后方敢送与她喝。
当晚喂她用了一碗肉羹和蒸蛋,又叫宫人带陆绥和小皇子进来看她,听她眼皮沉重,哄她入睡后,去外间细问女医她的身体情况。
女医道:“丽妃本就身子孱弱,不似寻常女郎那般康健,此番难产血崩,自然损伤不轻,更兼时有郁症,万不可再行受孕,亦不可忧思过重,情绪起伏过大。”
郁症。她在他身边,原来并不开怀吗?陆渊在心里问自己,却又自欺欺人地给出否定的答案,她会对他笑,会在床笫间唤他五郎,她若不喜在他身边的日子,又如何会与他生儿育女?
陆渊没再往下深想,应承下女医的话后,叫她只管挑最好的药材用就好。
不出小半日,沈丽妃诞下一子的消息不胫而走,次日早朝,陆渊下旨大赦天下为小皇子和丽妃积福,并晋封沈蕴姝为贵妃。
圣人宠爱幼子,其母又是宠冠后宫的贵妃,于将至而立尚无子嗣的太子而言,无疑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这般浅显的道理,陆镇又岂会看不明白,他本该对此生出忧虑和危机感,可眼下,他却根本无心去想这些,只因数日过去,长安周边各县皆未有沈沅槿的消息传来。
他不能再这样的等下去了。周边各县既然都未有她的踪迹,那么便可说明,她尚还在长安城外的范围内,他只需调用人马搜寻各处村镇,便可将人捉拿回来。
陆镇暗自下定决心,出了少阳院直奔卫率府而去。
第60章
沈沅槿出逃当日, 暗卫在别业附近的一处村庄前将她骑过的骏马寻回,后进村挨家挨户打探,并未有见过她的村民;若非暗卫寻过来得及时, 就连那马,都因周遭无人,险些被村中一天不亮就起身干农活的庄稼汉子给顺手牵羊了去。
她这次倒是小心谨慎得多,就连弃马而走不惹眼都考虑到了。
陆镇一路心事重重地来卫率府, 卫延等人正在校场上操练士兵,见他前来,便叫士兵自行操练一刻钟, 与府率过来迎接陆镇。
“殿下。”二人一齐朝陆镇下拜施礼。
陆镇叫起身, 令他二人各点一百人出来, 共二百人分成十支队伍,去长安下辖各县搜查,以镇为重点, 并让各村里长上报近日进村的外乡人员名单。
这般大的阵仗,若无名目,岂非惹人非议。卫延心中存了疑虑, 当下并未急着领命,而是委婉言明,陆镇听后亦觉有理, 略思量片刻便有了对策,待将名目告知他二人,归至东宫写下追捕文书,大意是他的别业失窃, 后经查证乃是一女婢携物而逃,为追回宝物, 故多方追捕。
通缉令下达的第二日,卫延领一百人搜查长安以南的各县。
咸阳城外,一座规模不大的寺庙内,沈沅槿扮做香客添过香火钱后,向主持提出借住几日;主持观她身形单薄,眉宇间隐约有一股贵不可言之气象,加之寺中尚有一两间寮房,便让人住下。
沈沅槿在此间住了两日,忽闻圣人喜获麟儿、大赦天下的旨意,便知定是沈蕴姝产下,况未闻丧音,想来是母子平安,不免心中高兴,身心愉悦,那粗茶淡饭吃在嘴里,倒比在别院里的山珍海味还要可口美味。
寺中环境清幽,松柏翠绿,沈沅槿每日早膳过后便会去后山闲逛一会儿,待香客渐多,为答谢收留之恩,都会去宝殿内烧香拜佛添香火钱,有时还会随着人去禅房听禅。
日子就这般平静地又过了两日,第五日上晌,她从禅房听禅出来,走在她身前的一个中年妇人对着迎面而来的另一位年岁相仿的妇人招手道:“婶子今日怎来得这样晚?师傅的禅已说完了。”
那妇人闻言,叹口气搭话道:“你还不知道呢吧,今儿一早镇上就来了官兵挨家挨户搜查,道是太子的别业失窃,丢了一样极贵重的宝物,太子动了怒,前两日下了通缉令,正在京畿周遭四处拿人呢,这会子该是也快查完了,只不知可有拿到人,会不会往这寺中来寻人。”
“官爷的心思,咱们哪能知道呢。只是说句不该说的,我若是那贼人,必定一早跑远了,还能留在长安附近的县镇上动着人来捉。”
对面那妇人听后笑了笑,“婶子糊涂了不成,若无过所、户籍在身,如何走得出去呢。”
二人说着话,相携离开。
沈沅槿不敢有半点赌的心思,一旦那些官兵来到此间,等待她的结果必将是暴露无疑,即便这处再如何好,时下也不得不离开。
她心中打定主意,忙不迭回到寮房收拾好一应东西,辞别了主持,去山上暂避一晚,只等他们去了别处,明日便可下山去镇上采买东西,寻一间客舍住下。
沈沅槿走后院的偏门离开寺庙,顶着烈日翻过山头,欲在太阳下山前寻到一处安全些的山洞露宿一晚。
这边,卫延携画像来到此间寺中。
主持携众僧迎出来,来此礼佛的众香客亦被聚集到庭中,一一辨认画像上的女郎,仔细瞧过,皆是连连摇头。
卫延的阿娘信佛,早年间他也曾随寺进寺礼过几回佛,知晓许多寺庙都有寮房供香客休憩或是留宿,因问主持,近几日可有前来留宿的。
主持执着佛珠的手向一侧倾了倾,“近来留宿过的多是常来此间听禅的香客,这两日陆陆续续离开了两三人,尚还居住的二人便是这两位,并无形迹可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