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一把掀开被子,拉开顾予风的浴袍,发现身上也有。
“别闹。”
顾予风半梦半醒地去扯被角,被谢辞摁着肩膀翻转过去,一下子趴到了床上。
谢辞抓着他的后衣领扯下来,背上也有小红疹。
“谢辞!”衣服被扒下来,顾予风彻底醒了,有些恼怒地转头瞪过去,“发什么疯?”
“你过敏了,自己没感觉?”
谢辞板着脸,“平时骚得很,真生病了倒是一声不吭,谁给你惯的臭毛病?”
发烧躲宿舍,腿伤躲休息室,现在过敏又自己藏起来,好像身边的人都不值得他信任。
“习惯了。”
顾予风低头看看,“睡一觉就好了。”
见他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谢辞有些烦躁:“你晚上吃什么了?”
顾予风挠了挠身上的小红疹,随口说:“喝了一口花生牛奶,死不了。”
“要抓烂了。”谢辞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挠,“我现在去给你找药。”
顾予风想说不用,可谢辞已经起身出了门。
谢辞先去敲了方思泽的房门,拿擦皮疹的药。
方思泽一听顾予风过敏,把药膏给他:“你先拿回去,我去前台问问有没有口服药,没有的话去街上买。”
“谢谢。”谢辞回到自己的房间,想到方思泽会过来,周围住的也都是他们这群人,就没关门。
给顾予风擦药时,谢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顾予风这几次生病,都没有亲人陪在身旁,最早水土不服的那次,也是罗伯森那个小助理送他去医院,这次顾永年明显也知道顾予风可能摔伤了,给安排了医生,可人还是去忙别的事了。
顾予风说的“习惯了”可能是已经习惯什么都自己承受。
顾永年和凯特琳并不见得不关心儿子,但就是没时间。
“以后身体哪里不舒服,第一时间告诉我。”
谢辞低声交代,换来顾予风一声不咸不淡地回应。
躺着擦药的过程对顾予风来说,简直是酷刑。
小红疹很痒,被谢辞一碰,更痒了,还不让挠。
见谢辞专注地对付脖子上的红疹,顾予风偷偷摸摸地伸手在肚子上挠了一把,还没感觉到爽就被拉开。
“说了别挠,不听?”谢辞又挤了一点药膏,抹到他胸前几处红疹上。
“说得简单,换你你也忍不住。”顾予风语气不太好。
谢辞:“那你想点别的转移注意力。”
刚说完,耳边就传来了顾予风隐忍又风骚的呻吟声,谢辞微微一顿,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和他对视:“鬼叫什么?”
“不是你说让我干点别的转移注意力?”顾予风好心情地看着谢辞变脸色,故意换着腔调哼哼,“快点。”
谢辞:“……”
这是要转移谁的注意力?
谢辞想到门没关,一阵头皮发麻。
让这小子继续叫下去,怕是会把其他人给引过来,加快了抹药的速度。
“翻过去,抹背上。”
顾予风撑着手侧过身,撩开挂在肩头的衣襟,袒露光洁的后颈和背部细腻的皮肤,浴袍下的长腿在被子上轻轻划过,用刻意压低略带沙哑的声音问他:“这样可以吗?”
谢辞的视线扫过他下颌线到肩颈的弧度,从挺直的背部到整个身体曲线,眼皮直跳,一把掐着他的后颈摁回到床上。
“给我老实点。”
顾予风注意谢辞的眼神变暗,不等他得意就被摁倒,背部被某人的手指粗暴的擦过:“轻点!”
“你乖乖配合,就能少受点罪。”谢辞只追求速度,已经顾不上别的了。
整个背上又痒又麻,还不让挠,顾予风只能抓紧被角忍着,抹到腰侧时,他没忍住哼唧了一声。
“让你别叫。”谢辞随手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操。”顾予风忍无可忍,转身夺过谢辞手里的药膏一把丢了出去,把人压到床上就往他腰上摸,“试试摸你这里会不会叫?”
“别闹。”
谢辞扣住他的手腕摁到身侧,翻身坐起。
顾予风动了动手,被箍得死死的,抬头看着谢辞:“你是不是伺机报复?就因为亲了你一口,至于吗?”
谢辞给气笑了:“看来你知道这个举动会让我不高兴,知道还干?”
“那你呢?”
顾予风直起上半身,近距离直视谢辞的双眼,“既然拒绝就拒绝到底,这么紧张我干什么?”
谢辞反问:“我们就不能维持正常的同学朋友关系?非得搞得这么不清不楚?”
“不可能。”
顾予风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和你,永远不可能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短暂的眼神交锋后,谢辞认真地问:“你看上我什么了?”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疑问。
上辈子,他莫名其妙成功了,又莫名其妙被甩了。
他到底凭借什么,从顾予风身边那群人里脱颖而出,成为能和这个人登记结婚的那个唯一?
顾予风想了想:“大胸肌和翘臀。”
谢辞:“…………”
谢辞冷着脸起身就走。
顾予风搭着他的肩把人带回来:“是你让我说的,你气个屁啊?”
争执中,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下一刻江辰宇冲进来,手里拿着大富翁的地图,兴奋地对他们喊:“老谢,来玩大富翁啊!”
房间里,顾予风半躺在床上,单手搭着谢辞的后颈,身上的浴袍凌乱地挂在臂弯,谢辞撑着手坐在床边,另一只手搭在顾予风的肩上,正要把人推开。
闻声,两人齐齐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