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点高中重点班,又是高三,竟然有这么任性的学生?
谢谦都替顾永年紧张,想帮忙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被项海斌当众点到,顾永年也不恼,双手交叉放在书桌上,笑盈盈地说:“项老师,我在家里地位最低,小风是我祖宗,我管不了他。”
项海斌:“……”
你是怎么有脸笑出来的?
谢谦:“……”
还能这么回。
教室里笑成一片,搞得项海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硬憋了一句:“孩子是需要教育和引导的,无脑宠会把孩子养废的。”
顾永年赞同地点点头:“我已经在努力改变现状了。”
说着,顾永年伸手示意旁边的座位,对项海斌说:“小风和小谢玩得很好,也愿意听他话,我打算给小谢做思想工作,让他帮我管着小风。”
“你这努力的方向是不是错了?”项海斌一个头两个大。
怪不得平日里这一班学生这么能气人,家长气人的本事也不小。
顾永年一笑:“这样吧,年底我再捐一栋实验楼,我家小风和小谢,还有一班所有的孩子们就有劳项老师继续关照了。”
所有家长瞪大双眼。
这什么家庭啊!一出手就是一栋实验楼?!
项海斌知道顾永年身份,对他砸钱糊弄的手段有些不赞同,正要开口,余光见窗外走廊上,校长贴在顾永年看不到的墙角不停地给他使眼色,眨眼捏嘴摆手,双手合十求他快别说了。
项海斌:“……”
谢谦正在消化顾永年说的话,突然见项海斌朝他看过来,头皮一紧,连忙说:“我家情况和他家一样,我也管不了。”
项海斌:“……”
看出来了。
“谢辞成绩方面倒是没什么说的,非常稳定。”
项海斌对谢谦说,“接下来除了期末考,马上就要竞赛决赛了,希望不要有什么事影响他的心态。”
谢谦一一应下。
其他家长举手表示很好奇谢辞的家庭教育,想跟谢谦学习学习。
作为家长,不说对学校的风吹草动了如指掌,像是谁拿了年级第一,谁拿了竞赛第一这种事,私下必然是会讨论的。
像谢辞这样荒废两年还重新把成绩抓起来,稳定在高位的,实在太少了。
整个班的家长都表示想听,项海斌为难地看向谢谦:“要不,谢先生上来说两句?”
谢谦:“……”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顾永年看着他上台,总觉得他下一刻就要碎了。
公园里,谢辞晒得昏昏欲睡,提议去附近的科技馆走走,那张离谱的行程单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顾予风捡起地上的外套,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去那种人多的地方,亲个嘴都费劲。”
“……”
谢辞穿上外套,帮他取下头发上沾的枯草,“高中生谈恋爱,亲什么嘴,手都不用牵。”
顾予风:“……倒是给你省事了?”
谢辞:“学学老张,闻闻空气就满足了。”
顾予风:“……”
下午四点,顾予风接到顾永年的电话,说家长会结束了,想四个人一起吃个饭。
挂掉电话,顾予风转头对谢辞说了这事:“这刚开始谈就要见家长了。”
谢辞:“他们要是知道我们搞在一起,还能和和气气坐下来吃饭?”
“什么叫搞在一起?”
顾予风很不赞同,“我们还没搞。”
谢辞:“……”
五点,某高级餐厅包间。
谢辞看看餐桌上两个有说有笑的爹,心情复杂。
上辈子他和顾予风结婚时,爸爸谢谦已经过世,他孑然一身,而顾予风接管了他外公的擎风集团,不管在集团内部还是顾家这边都有相当大的话语权,没人能对他们的联姻指手画脚,阻力基本来自于外部舆论。
可现在情况不同,他和顾予风都还是萝卜头,是一有点什么事还要被请家长的未成年,曾经合规合法的婚姻关系自动转成了“地下情”。
感觉到小腿又被蹭了一下,谢辞瞄了对面的顾予风一眼,对方正埋头干饭,餐桌仪态得体从容,任谁来了都看不出这小子在餐桌下整这死出。
“小谢,不合胃口吗?”顾永年问。
谢辞:“不是,这家味道不错。”
顾永年心情很好:“小风懒散,我平时又很忙,没空看着他,拜托你帮我多照顾照顾他。”
“都是同学,应该的。”谢辞随口应下。
顾予风抬头,慢悠悠地说:“那你可要好好照顾我啊。”
谢辞:“……”
什么话到你嘴里都会变味。
吃完饭,四人走出包间,顾永年终于还是忍不住把话题引到了画上:“前阵子我有幸拍到您的作品,可惜还没好好欣赏就被小风送给他妈妈了,您近期有开个展的打算吗?”
“暂时没有。”谢谦也没多想,“不过我工作室还有一些作品,您感兴趣的话可以过来看。”
“那太打扰了吧?”
顾永年嘴上这么说,却是一脸恨不得马上就去的表情。
走在后面的谢辞和顾予风对视了一眼,心道还是被这糟老头得逞了,餐桌上聊了那么多,只有这句是重点。
走出大厅,谢诚和几个商圈的人从另一边过来,双方打了个照面。
谢诚看到谢谦和顾永年一起,直接朝他们走了过去。
谢谦想避开他,却被挡住去路。
“哥。”谢诚当着顾永年的面,直截了当地打招呼。
顾永年和那几个商圈的人都是一怔。
谢诚和谢谦怎么看都是两个世界的人,竟然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