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钱要是消耗空了,等于是变相加重大表舅一家的负担。
“谢辞?”
顾予风见谢辞半天没回来,找到后门,“怎么站在这里?”
谢辞示意他往外走:“出去走走?”
“我爸来电话,有点事要先回去了。”顾予风说着,去后面的小菜园和老人打招呼。
罗伯森还没到,会把车停在村口,还有点时间,谢辞带着顾予风沿着去村口的路慢悠悠地散步消食。
昨晚没睡几个小时,又在沙发里窝了一晚,顾予风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脖子,随口问:“你爸呢,一直没看到他。”
“去田里采风去了。”
谢辞留意到顾予风的动作,抬手在他后颈两侧稍微用了点力揉按,“他不喜欢聊家长里短,生活常识全无,和大表舅他们混不到一起。”
“那倒是。”
顾予风笑笑,“让一个抽象派油画大师跟人聊八卦,确实太抽象了。”
谢辞扬眉:“对他评价这么高?”
顾予风:“毕竟是你爸,多少要给点面子。”
走到岔路口,右侧小路突然传来机车排气管的轰鸣声,谢辞握住顾予风的手腕避让,一转头就和坐在机车后面的陈展鹏对上了视线。
三辆机车飞驰过来,将谢辞和顾予风围在中间。
挡在前面的那辆车上,高远打开头盔的面罩,看向谢辞的脸色极其不耐烦:“可算是找到你了。”
看到高远,谢辞两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来意。
前不久,二中傅逸城举报体校篮球队违规,体校被取消成绩,想来是来报复的。
而高远为什么会知道他们在这里,看陈展鹏那得意的脸就明白了。
“展鹏,你怎么和这么群流氓混在一起?你爷爷奶奶知道吗?”谢辞没接高远的话茬,看都没看他一眼,冲着陈展鹏问道。
“我跟谁混在一起,关你屁事?”
陈展鹏跳下机车走到高远身边,对着谢辞厉喝,“抢了我家房子,还害我爸妈被抓!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说的这些都是我们的家事,与他们无关。”
谢辞在他的眼神逼视下,从容地开口,“既然来了,不如去外婆家坐下来聊?”
“少来这套!”
陈展鹏怒喝,“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谢辞视线扫过高远几个,又看向陈展鹏:“所以你就找这些流氓来报复我?知不知道打人犯法的?觉得你爸妈在里面寂寞,想进去陪他们?”
父母要坐牢这件事,在陈展鹏看来是耻辱,谢辞却当着一群哥们儿的面说出来,让他非常难堪。
“谢辞!你给我闭嘴!”
“我跟你说话呢,听不见?”
高远被忽视,越发不爽,下车后抽出棒球棍,在手心里一下下地轻拍,笑得不怀好意,“今天就让你看看,打人犯不犯法。”
谢辞视线扫过周围。
这里靠近山脚,周围全是田,这个点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谢辞留意靠近顾予风这边的三个小弟,看着走近的高远:“我最后警告一次,想清楚动手的后果。”
顾予风接过话:“别说了,这些人的智商只够上体校,怎么可能听得懂人话?”
一句话扫射了一群人。
高远气得直接招手让小弟动手,自己扬起棒球棍就朝谢辞右手臂砸过去。
谢辞后退一步避开,反手扣住高远的手腕扯过来,踹向他的膝盖弯。
高远被扯得失去平衡,还没站稳腿一软,一个恍神就跪到了地上。
膝盖上传来刺痛,高远反应过来,怒不可遏,手里的棒球棍挥向谢辞的大腿。
谢辞夺过棒球棍在手里一转,砸在高远的手腕上,用了点力。
高远的手被打得往后甩,弯腰捂手,痛得面目扭曲。
“啊!”
他们交手速度太快,等陈展鹏找到进攻时机时,高远已经被秒了。
砰得一声,挥过去的棒球相撞,陈展鹏被震得虎口发麻,心里一惊。
以前一直听说谢辞打架很厉害,但他们从来没敌对过,今天第一次交手,没想到对方的力量这么强,远哥到谢辞手里都被秒了?!
一群高中生都不是什么正经练家子,谁身形力气大,谁就占优势。
陈展鹏一个恍神,手里的棒球棍被打掉滚出去,掉进了一旁的田里。
两个黄毛小弟在高远出手时,不由分说地围殴顾予风。
“碰上今天这事,算你倒霉。”
“让你嘴贱!”
在两人攻过来的同时,顾予风的眼神变得凌厉,擒住一人的手臂反拧一脚踹进田里,转身拦截挥过来的棒球棍,猛地扣住这小弟的脖子收紧。
“唔!放开我!”
小弟瞳孔地震,又痛又害怕,瞬间失去战斗力。
第三个小弟见情况危急,一激动就上头了,扬起棒球棍要砸向顾予风的头。
可还没碰到人,手里的棒球棍突然被飞过来的另一根棒球棍砸飞出去,小弟手一麻,下意识地松开手,转头正好对上谢辞冰冷的双眼,吓得心口突突跳,一瞬间有种对方要刀了他的错觉。
最后一个没出手的小弟已经胆怯了,放弃进攻,跳到田里去扶同伴。
谢辞扣着高远的头顶,迫使他抬起头:“你就这点本事还学人强出头?在赛场上阴别人的时候不是挺行的?”
高远咬咬后槽牙,瞪着谢辞:“我劝你立刻松手,不然你一定会后悔!”
谢辞反问:“动手前我已经劝过你了,你听了么?”
“说来说去还是不够聪明。”
顾予风放开抖成筛子的小弟,眨眼间又恢复成平时散漫的样子,“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让某些人躲在后面坐享其成,成功了没好处,失败了还得承担后果,傻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