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的目光落在许清折的脸上。
左脸,从眼角到唇角的位置,还是和原剧情里所说的那些,出现了一条干涸的血痕,并未能避免。
但以沈意那场车祸后身上的留疤情况来看,许清折脸上的伤口并不深,只需要涂些祛疤的药膏,一定能够恢复如初。
即使看得出来有伤口,也绝不会像原剧情里所说的那么恐怖,绝不至于到毁容遭人非议的程度。
意识到沈意在看什么,许清折抬手想要擦拭脸上的血渍,道:“小伤。”
就在此刻。
闻阙单手扶着桌面支撑住自己的身体,重重咳嗽了两声。
沈意也想起了闻阙才从医院出来没多少时间,身体也未必恢复好了,连忙看了过去,见到他唇角的淤青后眼底闪过一抹心疼:“闻阙,你没事吧?”
哪怕不许清折想承认,但闻阙脸上那道淤青的确是因为帮助自己才受的。
虽然那一拳许清折能够躲过,他并不明白闻阙为什么要凑过来帮忙,但说这种话未免显得太没良心。
于是许清折在闻阙回答之前,先一步开口和沈意解释:“他脸上的伤是因为帮我受的。”
“……没什么。”
闻阙侧过脸去,似是不想让沈意看见他那一侧唇角的淤青,道:“能够帮上大家的忙,我也很高兴。”
沈意刚想说些什么,回头想要招呼江月,眼睛猛然瞪大。
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加迅速。
等沈意意识到发生什么,她的手已经抓紧脱下的高跟鞋,用鞋跟狠狠扎向了江月身后男生的肩膀。
此刻。
她依旧身着华丽繁琐的衣裙,高举着水晶鞋的身影,勇敢得像是一个在拯救公主的像个骑士。
男生发出一声哀嚎,捂着受伤的地方,又一次跌倒折地上。
沈意也被吓了一跳。
刚刚的行为实属本能反应,却在看见手上握着的高跟鞋根已经沾着浓重血迹之后,把她吓得手一抖,鞋子也掉落在地上。
江月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成为这些人攻击的目光,意识到之后立刻感激看向沈意:“意意,谢谢你。”
“没、没事。”
沈意咽了咽口水,很努力控制自己的
声音不颤抖的太明显,毕竟这种相当于打群架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参与,又直接将人扎到出血,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宋炀走了上来,一脚踢翻了刚刚那个试图偷袭江月的男人,蹲下来检查了一下:“他运气太差了,肩膀上本来就有伤,不是你干的,你别自责。”
听完这话。
沈意也还是没法完全放下心来,还是一只手将江月护在身后:“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就算打赢了,地上这些人也未必完全失去战斗力,要是还有人像刚刚那样突然起身袭击他们,再受伤就不好了。
*
楼下。
今天太阳很好,照在每个人身上都暖洋洋的。
不远处的围墙,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像下饺子似的。
所有人都闻声看了过去。
只见一群穿着黑衣制服的人从那面墙一个接着一个翻了进来,其中为首的那个抬头看见他们愣了一下,喊道:“少爷!您没事吧!”
闻阙:“……”
感受到周围人齐刷刷看向自己,闻阙额头似乎都闪过了一串省略号,问道:“你们为什么现在才来?”
为什么从这种地方进来?
“没办法啊!”
为首那人明明是一米九的大个子浑身肌肉,此刻却面露委屈:“门卫不让我们进来,说我们看起来就不是学生,我们只能绕了一圈找了这面墙。对了少爷,我们需要揍谁?谁?你们谁欺负我们少爷了!站出来!!!”
所有人:“……”
闻家的保镖都这么不靠谱吗?
闻阙生平很少感受到如此丢人,他面无表情抬起头:“没事了,你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是!少爷!”
为首那人进了个礼,又从那面墙翻了回去。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看看你,一个个争前恐后往墙上爬,迅速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宋炀笑出声,吐槽道:“闻阙,等你家里人来救许清折?那我们都能直接赶上吃他的席了。”
闻阙平日里又用不上这支小队,只有使唤他们的权力,也不了解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此刻自然尴尬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沈御出来打圆场:“诶呀,现在不都是好好的吗?而且今天也多亏闻阙送我们过来啊,人家也辛苦了!”
“是啊。”
沈意也跟着附和,然后岔开话题询问许清折:“里面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在九中?”
空气都突然安静下来。
见许清折不准备回答,乐昀慢悠悠提示了一句:“那些人都不是九中的。”
很合理。
帝都九中是出了名的管理混乱,校规都是摆设,全是男生打架斗殴的事件很常见。可以说,只要没闹出人命,打架流血什么的都是小事。
与其在外面找个偏僻地方,万一吓到路人,倒不如在九中来的方便。
许清折本不喜将私事说出,但眼前这些人也算豁出去来帮他,什么都瞒着未免也太过分。
正当许清折想要开口解释其中缘由,他们身后又传来了一阵带着些无奈的声音:“当然是因为我和他做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