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起我就去健身房！”
他没有身高优势，拼抢和对抗时，更多靠预判和重心变化，即便如此，难免不被犯规，也就更容易受伤。
一线队比赛的激烈程度自然比青年队更胜一筹，要想得到更多上场机会，就得做好身体对抗的基础。
卡卡觉得很有道理，小个子的里奥虽然很可爱，看着也格外脆弱，平时训练时，教练都怕他被人高马大的后卫撞倒，正式比赛就更不用说了……上赛季都没舍得用几次。
他不动声色地伸出手：“那冰激淩分我一点。”
“……不！”
短短几个月，健身房的锻炼成效十分显著。
纤细的小梅花鹿转眼间就有了往壮实小野猪发展的趋势。
那天，克雷斯波坐在球场边喝着水，不经意间抬头，就看见一道身影从眼前窜过去，一个猪突猛进……冲向卡卡。
他不禁惊叹一声：“哇。”
旁边舍甫琴科淡定地拧瓶盖，接了一句：我们圣西罗迟早要开发成养猪场。
“嗯……”
高个的巴西人却相当熟练地接住了里奥，托着他的屁股往上一举，几乎没费什麽力气，十分轻松。
里奥挂在他身上，晃着小短腿作势扑腾几下。
然而，在身高差和体型差的面前，他现在那点练出来的肌肉还不太够用。
要说最明显的变化，也就是……线条更丰满了。
球袜卡在小腿上，和膝盖之间勾勒出肉肉的一圈，看起来就很柔软。
腰也很软，卡卡在心里补充，放下来之后还趁机多抱了一会儿，手放在里奥的腰上，光明正大地转了半圈。
小家夥也顺势埋肩，歪着脑袋靠过去，很是小鸟依人的样子。
克雷斯波：“……”
唉，是他跟不上时代了吗现在的小孩怎麽都跟巴西人玩得这麽好了
没眼看。
阿根廷大中锋把头扭开了。
他们在这边难舍难分的时候，四周突然安静了。
里奥隐约感觉到了什麽，松开手，扭头……
对上了安切洛蒂的凝视。
主教练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看起来依然很淡定，很稳重，眼睛都没比平时瞪大多少，却十分可疑地转开了目光。
只见他顿了顿，缓缓道：“唉，你们私下里怎麽都行，我不会干涉。总之，尽量不要影响训练……”
卡卡：……啊
教练走远了，看戏的队友们也作鸟兽散，走之前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让两个年轻人微微无措。
里奥抬头：“什麽意思”
卡卡回想安切洛蒂上一次说的话，愈发确信他是误会了，想要解释，又觉得无从说起，十分苦恼。
明明是最应该信任自己的教练，和队友，怎麽就那麽不信任他的人品呢。
他看起来像是会对未成年下手……的样子吗
就算不信任他的人品，也应该相信他的信仰呀！
他的委屈没有被里奥理解。
里奥左看右看，慢一拍地回过味来，恍然点头。
但与其说为此感到害羞，他反而觉得是个机会，悄悄伸手去扯卡卡的袖子，眼睛闪闪发光，满是期待：那麽我们什麽时候能——
大多时候，他这种撒娇攻势都是管用的，但这一回，对方丝毫没有动摇，按住了他的手：都说过了，你还没成年呢。
*
好脾气的巴西人不管什麽时候都很好说话，只有在教义上相当坚决。半天不肯松口。
卡卡说，原则上，一定要在神圣的教堂婚礼之后，才能进行到更亲密的下一步……
当人们一般说到“原则上”的时候，都会有例外。
里奥就是那个例外。
就算法律还不允许结婚，最多只让他微微歉疚地画着十字调整了原则，还不打算放弃自己的底线。
上次米兰客场失利，被逆转出局，里奥试图用零食和饮料安慰男朋友的计划被教练阻止后，只好拿自己当安抚玩偶——像被巨型萨摩耶抱着不肯松手，一边黏黏糊糊地说个不停。
“我在呢，我会一直在这里的。”他回应着，努力抬起手拍拍对方的背。
最后他也没能从卡卡的臂弯里挣扎出来，于是顺理成章地登堂入室，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可惜和教练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
年轻的22号在郁闷自闭，无意识拨弄着小狮子头毛，缠绕在手指上编起了辫子。
还没能在欧冠赛场上得到机会的里奥比他还郁闷，在他怀里和枕头之间扭来扭去，找不到一个舒服的睡姿。一不小心动得太厉害，还会被按住脑袋抱得更紧。
是不是该说点什麽呢里奥想。
“比赛总会有输有赢”，“下次一定会赢回来的”这样的话，显得太苍白无力。由己推人，换做是他，输了任何比赛，现在都会难受到不想和任何人说话才对。
他在黑暗中发了会儿呆，才忍不住戳了戳横在自己胸口的胳膊，小声说：“要是睡不着的话，我们——”
要不要做点什麽
卡卡心不在焉，仍然习惯性地一口否决：“不行。”
小家夥闷闷地哦了一声，又安静了一会儿，终于说出来了：“可是你顶到我了。”
“……”
里奥难为情地支吾一会儿：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要，毕竟我还小嘛……但是里卡多你不一样，我担心你呀！
在足球业内，很难想象一个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依然和交往对象保持距离，从不逾矩……
甚至都不愿意用手解决。
到了这个份上，擦枪走火是可以理解的，至少比支棱不起来让人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