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同人)有夏油杰的夏天怎么会是苦夏(192)+番外
我和母亲碰面时我正坐在楼梯口发愁。我想上楼换衣服,但家里没有电梯。我望着高耸的楼梯,用不太聪明的脑子计算用术式制造的斜坡倾斜度是否太大。
经过简单粗略的计算,我觉得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我掏出手机准备给夏油杰打电话,如果他在家他会是我最好的帮手,如果他不在家……那现在的他应该愿意帮我想想办法。
实在不行——出去买新衣服。
但楼上传来了脚步声。我电话还没拨出,手指僵硬地握着手机不敢动弹。感知是否有其他人存在一直不是我的强项,我不知道家里这个时候有人,我以为没人才回来的。
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像是贴在僵尸身上的黄符,一道一道砸下来,砸得我动弹不得。
视线的尽头,楼梯的拐角,我看见母亲出现在那里。
她在看见我的一瞬间变得高兴,眼睛明亮,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变得暗淡。但下一秒,她的眼眸因我而颤抖。
我看着她不可置信地后退,看着她跌坐在地板上,看着她的神情一步步变得惊恐且哀伤。
晴天霹雳,这是此刻描述她的词语。
心如刀割,这是此刻描述我的词语。
纪岚是一位非常合格的母亲。尽管我不曾对她交付自己全部的真心,尽管我将她排在惠和津美纪之后,我也时常沉溺在她的疼爱里。
眼睛又开始刺痛了。我努力忍住眼泪,无奈地看向母亲,告诉她自己的抱歉。可还是没忍住,冰凉的液体从她的脸上,也从我的脸上滑落。
……
……
“所以就是这样,”我拿回刚刚取下的假肢开始安装:“早在很多年前我就是残疾人了。那个时候我担心你们让我从高专退学,所以选择了隐瞒。”
我偏头看向自己因保养得当而散发着明亮光泽的假肢:“但现在我不打算继续做咒术师了。”
“硝子说我不截肢的对身体没什么影响,至于已经坏死的那部分还需要观察是否会萎缩。不过再怎么萎缩也不会偏离正常范围。”
“我想了很久,我还是决定截肢。”
我将右手的袖子放下来,将声音放缓:“科技会越来越发达,假肢也会越来越方便,截肢后装假肢更有利于我的生活。”
没有人说话。母亲靠在父亲怀里,呆呆的,像被抽走了魂魄。津美纪坐在我对面,咬着唇,眉头紧皱只担忧地看着我。
至于惠——他似乎不是因为我打电话叫他回来而回来的。我打电话让他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路上了。我想可能是五条他们让他回来的,惠去高专上学后很少回家。
因为忙,可恶的五条悟就知道压榨。而惠还自顾自地担起了虎杖的‘陪玩监护’——防止宿傩霸占身体。
但我看不见惠的表情。他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家里数不清的洗护发用品无法驯服他坚硬的头发。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于是只好通过他紧绷的唇线判断他此刻的状态。
应该是正常的。
为我的双腿难过。
但我有些惶恐。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们的担忧。我更愿意他们都很冷漠,像我另外一个世界的长姐他们那样。
在说完后,我转动轮椅想要离开。离开前我有片刻的犹豫。这样的我是否太过差劲?我是否应该拥抱新的生活?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没人疼的小女孩了。
……
下次吧。
我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原谅我这次做不到。
等我到楼梯口的时候,下午的问题又出现在我眼前——下午我没能上楼,但现在我必须上楼了。
而这一次,我选择让惠将我背上楼。
惠将我放在床边,又下楼去拿我的轮椅。我往轮椅上挪动时,他终于说了今天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姐姐。”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正经地叫过我姐姐了。但是叫了我之后,他却迟迟没有说下文。“嗯?”我催促到。
“没什么,”他俯下身,我以为他要看着我的眼睛说什么,结果并没有。
是一个拥抱。
他抱住我,或者是更像是环住我,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宽大的手掌抚了抚我的脊背,像母亲安慰我时那样。最后,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像我从前对他做的那样。
他的动作略有些僵硬:“姐姐,我已经长大了。”
“嗯,”我露出一个笑容,十分满足地回他:“嗯,我的惠惠长大了。”
我的惠惠成为了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他还会安慰自己受伤又笨拙的姐姐。
“下去吧,”我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我很好,虽然有些难过,但我很好。去跟她们说,不要担心我,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惠下楼后我关了房间的灯去到阳台。我房间的灯没亮,隔壁夏油房间的灯也没亮。我一个人坐在漆黑的阳台等待夏油回家。我并不冷,但还是想把双腿收起来环住,蜷缩着坐在椅子上。可我的椅子叫轮椅,在安装好假肢前我无法再抬起双腿。
我在阳台上等啊等,我觉得自己等了很久,夏油终于出现了。他穿着风衣走在巷子里,身边跟着他的两个妹妹。菜菜子和美美子围绕着他说话,他们看起来很幸福。
这很好,他们三个人健康、长久地生活在一起,这很好。
夏油杰是真好看啊。月光洒在他身上我都觉得是月亮在爱抚。这样的他昨天说爱我。
昨天晚上一个人在酒店的时候我想过,在森林里的那场谈话和接吻或许是我的幻觉。因为我清楚地记得在离开森林后我说要一个人在涉谷附近的酒店待一晚时夏油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