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斯内普隔着滚烫的白烟从坩埚的另一边传递过来一个略显惊讶的眼神，他本以为自己的这个学生这一辈子都学不会这个魔咒了呢。

陆尤思略有脸红，自己也感到非常不好意思“真的，我上次练习的时候看见了，大概是一只鸟还是什么，它的翅膀很明显！”

“那可恭喜了。”

斯内普一挥魔杖熄灭了锅底的火。

“完成了。”

第134章 韦斯莱家族的缺失

圣诞节一过，等到下一个学期开学之后，所有五年级的学生就都得与其院长面谈将来的就业问题。

陆尤思早就知道这个，可是他没想到教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他正帮着把魔力增强剂装进水晶瓶子里，坩埚里的药剂足足装满了二十几个小瓶子。可是，遗憾的是他们只能留下一瓶，教授会把它藏起来，在他的私人魔药室里，他们不能明目张胆的把这么多禁药放在霍格尔茨。

“先生……”陆尤思渴望的看着斯内普把其中一瓶药剂锁进柜子里去之后又挥挥魔杖，其他的魔药瓶子都被他收走了，这是要带到其他什么地方销毁。他们本可以在装满其中一个瓶子之后，直接对着坩埚里剩下的药剂来一个消影无踪，可是那并不全然保险。而且，坚持把这些完美的成品装瓶是一种仪式感，这能稍微抵消一点做无用功的沮丧。

陆尤思简直有些不能忍受这个，他知道像教授这样的人也是一样，可是他好像在漫长的霍格尔茨教学生涯中习惯了似的。像他这样的天才本该有更好的发展，让自己的声名远播，可是他却最终选择了在霍格尔茨教那些并不理解魔药的一群群层出不穷的小巨怪，这样庸碌的生活消耗着教授的精力。

陆尤思想起教师审查时，乌姆里奇问过的问题——

你在这儿干了多少年了？

十四年。

教授的回答平淡得让陆尤思生气，十四年啊，既然教授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那他简直就像是在服役。邓布利多给了他什么好处？陆尤思想象不出来，是什么会让一个天赋卓绝的22岁的年轻人甘愿平庸14年呢？陆尤思才不相信像教授这样的人会去追求所谓的虚伪的正义。

陆尤思又想起来这恐怕大多数得拜汤姆所赐，他对自己说过教授曾是他手下的一员。这就说得过去了，在汤姆失败倒台之后是邓布利多辩护才让教授免于被投入阿兹卡班，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把柄。陆尤思挺奇怪自己以前怎么没想过这些，他发着呆一时有点愣神。

斯内普用魔杖指挥着魔药室里的东西各回其位，一把小银刀从陆尤思的鼻子前飞过成功的把他的思维给拉了回来，他这时才想起自己刚刚要说的话。

“对，对了，教授我刚才是想说，能不能留一瓶给我……”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了，教授的目光也非常直接的表达了这个意思。陆尤思在教授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抱歉，我只是想……这个可以研究一下。”

斯内普的长袍在身后鼓动，陆尤思赶紧跟着他的步伐，魔药室的门在他跨出来的同一时间猛的关上了。

“不。”斯内普掀动嘴皮简洁的掐灭了他的幻想。

陆尤思还想再努力一下：“但是教授这很有价值，如果我们把它的副作用消除，甚至只是减轻……”

“怎么，你想去拯救一下哑炮。”

“不，不……那倒也不是……”陆尤思张口结舌。

斯内普大步走到办公桌面前坐了下来，陆尤思只好小跑着去倒了两杯茶，然后在教授对面找了个板凳。

“不，我不想喝。”

“……好吧。”

“那么，现在你告诉我……”斯内普的黑眼珠盯着陆尤思，提出了一个与这件事全然不相关的问题，“等通过了O.W.L考试你就能考虑以后得就业路线了，你想选什么？”

“嗯……”陆尤思没想到话题会跳得这么快，他还从没想过以后干什么，所以就说了实话，“我也不知道，先生。”

斯内普点点头，好像对这个答案成竹在胸，果然。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我想……就我了解的来说，你可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别急着反驳。”

陆尤思只好委屈的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我想一个想改良魔力增强剂的人是不会安于去当一个圣芒戈药剂师或者魔法部傲罗的，当然我想波特那样的人可能会乐意。

你没有想过以后得生活吗？你是一个孤儿，据你自己提供的说法。”

陆尤思略有心虚的低下了头。

“而三强争霸赛之后……你我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黑魔王是不会放过一个曾经胆敢对抗他的人的，我想你这学期已经提前从斯莱特林学院里感受到了，以后你的处境只会更糟糕，是你想象不到的。如果你想活下来……第一趁早离开，不用去管那些考试和文凭了，凭你的本事应该也不至于饿死，找一些遥远的不引人注目的小地方，直到……事情结束。

第二，投靠邓布利多。

我建议你选一。”

陆尤思现在的表情一定滑稽极了，因为他发现教授已经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他大张着嘴，呆呆的看着教授，他从没想过教授会对他说这些…这些……

“闭上你愚蠢的嘴！”

教授是在担心他吗？

陆尤思想应该是的，他还没来得及怎么感动。猛的……一阵猛烈的绿色火焰从陆尤思背后的壁炉里燃烧起来，邓布利多的脑袋从里面探出来，表情非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