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身难渡(124)+番外
要不是早餐有限制时间,接下来还要参加开幕式,灼灼能一上午都出不了宿舍门。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看着眼前不远处的宿灼:要是早点发现这项技能,上次舞台剧表演她们事务屋能再挣一大笔。
她站在二班队伍的第一排,和白雪挨着,前面是班里个高的举旗手,是国旗护卫队的一个女生,腰板挺得笔直,不像后面的学生站了一会儿就七扭八歪。
再往前,灼灼站在一班女生最后一排的端点,旁边是谢宛亭,两人站着不知在说什么,手里拿着等会要挥舞起来的花球。
设备调试还要一会儿,现在是家长和观众进场的时间,黑白花的一片伞面从操场的另一端入口涌进来,在志愿者的引导下,坐到相应的席位上。
她爸妈也来了,只是人太多了,不让拿手机上场,只凭肉眼怎么伸着脖子找也找不到,只能祈祷等下爸爸妈妈能找到她。
东张西望,无所事事间,上铺的舍友拍拍她:“宿灼,她……还帮编辫子吗?我不是很好意思去问,只能托你的关系了,三包话梅怎么样?”
“我要一包就行,剩下两包换成巧克力给灼灼。”
她挥挥手,又提高音量短促喊了句:“谢宛亭!”
谢宛亭回过头:“咋了?”
“你帮我叫下灼灼——”
谢宛亭翻了个白眼:“你和她之间的距离和你我之间的距离约等于一样,直接叫她怎么了?”
“你不懂,万一老师听见了,骂得是你。”
……
谢宛亭气笑了:“等会开幕式结束你别跑,我好好和你沟通沟通,什么事到底?”
“我的漂亮舍友,想问灼灼等会编不编头发,两包巧克力。”
宿灼本想拒绝,她等会要去找卜渡,可听到两包巧克力后,答应下来:“我只能抽出十分钟,开幕式一结束拿着巧克力过来找我。”
“好嘞。”
等到穿着雨衣的学生们搬着自己的小板凳在提前划好的空地坐下,家长陆陆续续进了场,入场处只剩零星几个志愿者,校领导终于在主席台上出现。
轻快的鼓点顿时变得激昂,体育老师吹响哨子,松散的方队整齐了,一个个小方块踏着正步走上塑胶跑道。
高三生只做半天观众,高一年级走完,仪仗队后面跟着的就是高二一班。
离主席台还有五十米,郑义高喊一声:“向右——看!”
在两侧家长的注视下,十六七岁的大孩子挥舞起手里的花球,齐刷刷含着口号。
宿灼绷着脸,面无表情喊完口号,放下手,踏着正步离开,转过头的瞬间,她看见谢宛亭脸上快要憋不住的笑。
果不其然,一离开主席台注视范围,汇成两列上草地的途中,班里笑倒了一片。
“太尴尬了,我妈一定会拍下来的。”
“我妈也是!希望雨伞有挡住她的摄像头。”
宿灼擦擦脸上的水,刚刚太仓促了,又被花球和雨伞挡住了视线,她没看到卜渡。
也好,希望卜渡没有拍到她。
高二年级走完,教师、运动员和裁判员方队入场,升旗,学生代表发言,教师代表发言,运动员宣誓,裁判员宣誓,表彰环节,献花环节,教导主任讲话,副校长讲话,校长讲话。
十多分钟的的校长讲话结束后,雨停了,气球在乌云散开的阳光下升起,礼炮声响。
大半个上午过去了。
“解散”两个字从主持人口中说出来时,站得发麻的学生们一哄而散,就像扯去挡板的糖果,向着四面八方散落开。
半小时后短跑比赛开始,上午没有其他比赛了,一回到位置上,叶如生和郑义就被主任叫去盯赛程,孟念欢带着舍友找到宿灼,又鬼鬼祟祟离开了。
过了没一分钟,换好了衣服的谢宛亭找了过来:“孟念欢去哪了?比赛快开始了,我要让她给我拿衣服送水。”
“看台后面。”宿灼头也没抬,继续对着图片编辫子。
谢宛亭没怀疑,果断朝着看台后面去了。
不一会儿,孟念欢抱着水和外套骂骂咧咧被揪出来:“我是二班的诶,自己班人我都没送水,给你拿东西算怎么回事?小心我在水里下毒”
“等会你先喝一口试毒,或者,你想换一个解决方式?我还记着开幕式前你坑我的事呢。”
孟念欢缩起脖子,声音却更大了:“知道啦!”
两人都毫不犹豫走向起跑点,宿灼扎好最后一个小皮筋,将发尾藏起来,“好了。”
漂亮舍友对着小方镜照了照,“好看的,谢,谢谢你。”
“没事,公平交换。”她接过巧克力,摆了摆手。
漂亮舍友微红着脸回去了。
宿灼打开手机:“刚刚有点事,你在哪边看台?”
一张照片发了过来,点开一看,正是她不想看到的花球口号图,照片里她侧对着镜头,表情严肃,手里却举着一粉一黄两个花球,视觉错位下,像是高马尾皮筋上带的球球。
忍着关掉照片的冲动,她对着拍摄角度分辨出卜渡的大致位置,拎起从班里顺来的两瓶水和劳动所得巧克力,往处走。
雨停后,学生们脱了雨衣,家长却没把伞都收起来,太阳光很刺眼,春天却隐隐有了夏天的感觉。
一众的伞面里,她轻松找到了藏在伞下的卜渡,她亲手挑的伞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从后面绕过去,趁着卜渡玩手机的时候,她伸出手,将手机抢走了。
“诶!——”卜渡转过头,站起来想要抢回手机,可看台高度每一层都相差很高,在宿灼向后躲的情况下,抢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