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死后男主追悔莫及(226)
也不是完全不说话,她要是有没听懂的知识点去问他,江暮白也会教她,但更多的话,再没有了。
两个人气氛不对劲到连孟荀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
“学霸这个星期的心情,就和高川的天气一样。”
高川的天气说不上差,就是冬季总是凝着蒙蒙的雾,照不出个晴天来。
孟荀和付斯羽分析:“朝姐也反常。从周二开始,居然都来上早自习了。”
许或凑了过来:“你去问问?”
孟荀白了他一眼,两个人眼看着又要吵起来,被付斯羽提溜回座位了:“上课吧您二位。”
最后一节是化学课,付·班长·化学课代表誓死扞卫课堂纪律。
天色暗得很早,到了傍晚放学的时候,居然堆起了厚重的铅云。
高川的十一月雨水算不上多,只是一下起来就格外的缠绵。
雨水细细密密的落上三五天,天气重新晴起来后,气温就更低了。
校园里密密麻麻涌动着蓝白色的人群,五颜六色的伞挤在了一起,像是雨后冒出来的菌子。
校门口的公交站牌下,已经挤上了一拨人,江暮白撑着伞在一旁等待。
一道高挑的身影也站在了他旁边,女孩手里的伞轻轻旋着,落下一连串透明的水珠。朝笙最近开始上早自习,傍晚的时候写一会儿作业再去坐公交车,也许和孟荀的那句“不出国”并不是随口说说。
但是江暮白不会把这件事再和他关联在一起。
那个寂静的傍晚,江暮白珍而重之的收好了那份礼物,决定从此和朝笙退到同学的位置。
朝笙最开始还有点儿意外,却很快接受了江暮白的疏离。
她没再逗过他,日常寒暄,打个招呼,然后公事公办地问几道不会做的题。
江暮白曾有一瞬失落,但很快又掩了下去。毕竟那天傍晚,他已经那样和她说了。
雨淅淅沥沥地落着,公交车又来了新的一趟。
车上潮湿得不像话,朝笙往后头走,坐在了江暮白身旁的空位上。
“还挺巧。”她把伞放在了座位下面,随口和江暮白打了声招呼。
江暮白的手指微蜷,他随意应了一声,转头看向了模糊不清的车窗外。
朝笙也不再说什么。
公交车里闹哄哄的,有人外放着短视频,有人打电话抱怨这天气,脾气不太好的司机偶尔摁几下喇叭,催促前面堵着的车趁着绿灯赶紧过去。
在江暮白不经意的余光里,晕着车的朝笙靠在座椅上发呆,墨色的长眉微微皱着。
这两个人坐在一块,安静得和不太熟的普通同学一样。
车到了青山路,朝笙扶着座位站起来,晕乎乎地下了车。
公交站牌下,浅黄的路灯亮起,灯火落在路边的积水里,折射出有些晃眼的光。
两个人撑着伞,走向不同的方向。
朝笙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江暮白。”
她踏着浅浅的水洼,跑到了他身旁。
“下周见。”
是特地过来道别。
他低眉,看到她澄澈如琉璃的眼睛里映着他冷淡的神情。
此时此刻,心无旁骛,她坦然而认真地望向了他。
江暮白有一瞬失语,最终有些狼狈地转过了头。
不要再去猜测,她从未表明过的心情。
*
冬天的日子过得格外的快,天色总是暗得很早,似乎一天转瞬就过去,然而一中的学生回家却越来越晚。
天气越冷,就越临近期末。
孟荀偷偷问过一次朝笙,怎么最近大家都不太爱说话了。
他问得很委婉,严格来说,变得沉默了的是江暮白。
班上的女孩子爱找朝笙聊天,一群人时不时在走廊上笑作一团。
朝笙那会儿正在和数列较劲,随意答道:“都在学习。”
孟荀不满意这个回答,那从前学霸也是一样的学,可没有这么少言的时候。
但朝笙的语气太漫不经心,他还想多问几句,就见朝笙把草稿纸推了过去。
“这道题,为什么求和总是算不出来?”
孟荀也伏过去看。
江暮白神情很淡,看了一会儿后和朝笙解释:“你把数列的通项拆开,分别求和再合并。”
朝笙“哦”了一声,很快反应了过来,把草稿纸抽了回去。
孟荀瞅了瞅江暮白,又看着最近学习越发认真的朝笙,终于想出了词形容这俩人现在的关系。
那叫一个“相敬如宾”。
*
到了放学的时候,校园里亮起了一盏一盏的路灯,公交车上挤得不行。
江暮白微微低头,看到朝笙也没找到坐的地方,两个人一块儿站着,像是罐头里的沙丁鱼。
公交车里人多,开着暖气,空气都变得有些浑浊,江暮白很多次看到朝笙皱着眉,最后却安安安静等待公交车到站。
她默认了他的疏远,也没有再和他说过多余的话,惟有放学的时候,会和他一同站在公交站牌下。
但江暮白强迫自己不再去猜测朝笙的想法。
也许,她确实对自己有几分喜欢,但与她热闹喧嚣的生活相比,这几分喜欢并没有那么重要。
他微微抬手,隔开了朝笙和身旁人的距离。
朝笙扶着杆子,被公交车晃得晕晕乎乎,没发现自己身前还被人分出了一小片空地,只觉得空气似乎流通了一些。
公交车走走停停,上车的人越来越多。
有人不爽被挤到,依照高川人辣椒似的性格,抱怨声很快呛了起来。
车一晃,江暮白也没法再留出小小的空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