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死后男主追悔莫及(278)
朝笙接过了电话,便听到杜知弦略带委屈的声音。
“这段时间不是在写论文么?”朝笙道,“你们不用吗?”
当然要——但自从叶青淇从段家的宴会上回来后,他们便很想尽快见到林朝笙。
但周寅竺与自己那小舅子约好的时间在五月中旬,于是他们便按捺了下来。
一直到今日。
“总算要到假期了,出来聚聚吧。”杜知弦说,“正巧我也快要生日了。”
朝笙圈着手中的电话线,曼声道:“好啊。”
电话那端,杜知弦与叶青淇对视一眼,知道林朝笙是上钩了。
她按着叶青淇的安排说出了时间。
“五月二十一,临溪楼不见不散。”
杜知弦的笑声真切了起来。
书房里,书页被夏日的长风掀起,青年的目光看向书页,而后落在朝笙只读到一半的诗行。
她好像也没去多久,周暮觉却觉得,这通电话的时间,似乎有些长。
门开了。
是朝笙走了进来。
“我读到哪儿了?”
她俯身看去,青年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指尖轻压在了书页之上。
“这儿。”
朝笙垂眼看他,微微笑道:“我电话打得太久了?”
——其实也没有。
她的语气里带着点难以言明的纵容,周暮觉本想回答说“没有”,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过于在意她的朋友。
但朝笙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她反握住周暮觉的手,攀附着他的肩膀,亲了下去。
很轻,似乎还有点儿歉意。
风又把书页掀起,这一次,没人再压住翻动着的纸张。
等到朝笙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书上的时候,光阴又走过了大半。
她任周暮觉替她抚平了旗袍上微微的褶皱,温声道:“是知弦过几天生日,约我出去聚一下。”
周暮觉没料到她会主动提及,于是眼里牵出笑来:“想好送什么礼物了吗?”
“我得去好好看一看。”朝笙捧着书,随意翻过了一页。
*
整个五月,天气格外的好。
日光明亮,从姗姗开着的榴花间隙里看过去,天蓝如洗,一朵云都没有。
阿柳在院子里慢悠悠地浇花,信春就跟在一旁揪草玩。
阿柳抽空瞄了一眼,惊道:“那不是草!是新长出来的三角梅!”
信春颇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又把土拍得实了些。
“你的活都做完了?”阿柳问她。
信春道:“我可不偷懒。只是太太今天出门了,少爷去了银行,我的事情也就少些啦。”
阿柳点点头,两人便又闲聊起其他事情来。
银行里,办公室的门敲了三下,周暮觉停下了手中批阅的笔。
“行长。”等在外头的人是银行的经理徐城,“今天早上,您四伯公打发了人过来。”
周暮觉眉梢微挑。
他的四伯公,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徐城说:“他说趁着小满,亲戚们聚一聚。”
周家是大家族,周暮觉有很多叔伯,但年岁更长的,就这一个四伯公了。
如若不是周鹤亭这一支强势,周寅竺就是当之无愧的大家长。
周寅竺怕周暮觉不来,还加了道理由。
“还说,周家在外头的生意也要与您商讨一下。”
徐城心道,这可能才是关键。
通海银行是根深叶茂的榕树,由它分生出的枝节也供养着这个家族。
长辈相邀,又有正事,周暮觉没有推辞的理由。
尽管他并不太喜欢同那群族老打交道。
徐城见他神情,知道他会去:“时间是午间,地点定在了临溪楼。”
“好,我知道了。”周暮觉应了下来,一看时间,确实也要到了用午饭的时候。
徐城便替他安排去了。
中午日头烈,路上的行人便也少了许多,稀稀拉拉走在路上的,大多是学生报童。
汽车穿梭于摩登的城市,隔着车窗,通海银行渐渐落在了后面。
老何很快就将车开到了临溪楼,车门刚开,就有蹲在屋檐下的卖报小孩围了过来。
“先生,来一份报纸吗?”
老何想挥开这小孩,毕竟大中午了,谁还看早报呢。
但小周先生接过了报纸。
“三个铜元。”小孩子喜笑颜开,“今天这报纸可值得看,骂了曹玉符两大页版面。”
曹玉符是李淮麟的头号政敌,占据北方的大军阀。
南北相对,军阀相望,这也是那条航线当时难以被段家拿下的原因。
政敌之间,攻讦是常事。
但最近似乎频繁了些。
周暮觉按下心中所想,将铜元拿给了晒得黑黢黢的小报童。
临溪楼跑堂的小二认得周暮觉,又有周寅竺提前同他打招呼,立刻便迎了上来。
“小周先生,您三楼请。”
三楼是包厢的雅间,很是清僻。
这倒不大符合他四伯公的作风——周寅竺一向是很讲究排场的,出门宴请,必要弄得声势浩大,人皆侧目。
小二在前头带路,最后停在一间靠窗的雅间外。
推开雕花错木的门扉,映入眼帘的是一架开得正好的兰花。
藤编的帘子隔绝了太猛烈的白日,满室错落着温柔模糊的光。
白衫蓝裙的女孩子闻声转过头来,对上了青年有些意外的神情。
“暮表哥。”她脸带欣喜。
还没等她站起身,门关上了,青年声音淡静,只让她听到了一句“抱歉”。
小二不知所措,只感觉面上拂过关门的风。
“走错了吗?”周暮觉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