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悸(30)
她很漂亮。陆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脑海里就有了这样一个认知,具体时间节点已无从追溯,而今天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这个认知更明确。
他低头笑了下。
孟鞍这时心情已经很好,手放下来,回视着他,也笑了下,又问,“笑什么?”
陆勘匆忙看她一眼,“走吧。”
两人走在一起,肩膀和肩膀之间的距离比刚才近得多,走动间,手背无意间碰到。
孟鞍本想牵一下他,他却先一步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很大,掌心温热,包裹住她的手,轻轻牵着她往前走。
她侧眸看他一眼,他若无其事地看着前方,没有理她。
一路进了电梯,到家门口,他松开了她,让她摁指纹。
孟鞍一进家门,刚打开灯,就拿遥控器打开了空调,脱掉了外边的衬衫。
她把长发撩去肩后,朝一旁站着的人说,“你坐吧,要喝什么?”想了想,问,“你喝蜂蜜柠檬茶吗,我自己做的。”
“可以。”
她把包扔在沙发上,转身去冰箱里拿出一个玻璃罐子,放在水吧台面,又从柜子里取出一只杯子清洗。
陆勘走过去,帮她拧开了玻璃罐子,里头的柠檬看起来很新鲜,想来是才做没多久,他想到她平时吃饭都不太规律,“你有空做这个?”
平常是没时间的,也没这个心情,但正好最近闲了些,她舀了几片柠檬放进杯底,“这几天都没什么事,前天晚上在家无聊做的,我还没喝过。”
陆勘看她一眼,没作声。
孟鞍把杯子放在直饮机下,兑了温水进去,杯子推到他面前,“尝尝看。”
陆勘拿起喝了一口,他觉得甜味大过酸味,看她眼神探究地看着他,给出答案,“挺好喝的。”
“那就好。”
他想这茶大概也能解酒,“你不喝?”
孟鞍笑着看了眼他手里的杯子,没说话,把玻璃罐子盖上。静了静,她说,“你先坐一下,我去洗手间。”
陆勘在她家沙发上坐下,茶几上的花换过了,是她生日收到的一束,桌面上摆着一台还没收起来的笔记本电脑,旁边是一副眼镜。
他随意扫了眼,手机响起来,拿出来一看,是于山林。
他接起,于山林在那头问,“许柠那边没什么事吧?”
“没事。”
“哦,那就好,我忙到现在才安置清楚,哎,真是,没病没灾就是最好的了,”于山林絮絮说着,“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秦芝说要请你吃个饭。我看着这几天天气还不错,你也快走了,干脆去郊外搞个野炊吧,一起散散心,那边有个景区搞得不错,我媳妇最近也是累了……”
于山林正说着,陆勘还没答应。
孟鞍从洗手间出来,问了声,“你吃不吃冰淇淋?”
陆勘抬眼看她,她也看见了他耳边的手机,没再说话,示意他先打电话,自己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
陆勘移开眼,电话里安静几秒,于山林声音有些惊讶,“你和她在一起啊?”
陆勘嗯了声。
于山林乐了,“这么晚了,你在她家还是她在你家啊?”随后自己想出了答案,“哦,你家也没冰淇淋。你在她那里,还接我电话干什么?”
“……”陆勘没理他,“没事我挂了。”
于山林忙说,“你接都接了。那正好过两天喊她一起来玩吧,我也不叫别的人了。”
孟鞍见陆勘看过来一眼,轻轻嗯了声,微上扬的声调,问他怎么了。
陆勘把手机拿开了些,和她说,“于山林叫你过两天出去玩。”
孟鞍思考了下。
于山林声音很大,传到外面,“你给她接电话。”
孟鞍看了眼陆勘的表情,接过手机,侧着脸听电话。
陆勘偏头看她,他这个角度,看到头发微微挡着她的眼睛,唇上的红色已经没有了,呈现出原本的唇色。他听她应了那边几声,说有空,又问是不是要在那边住一夜。
他不知道于山林说了什么,她就转过来看了他一下,笑了笑,和那边说了声好,然后把手机还给了他。
陆勘再拿起电话,于山林声音乐呵呵的,没有再多说,“不打扰了,你们吃冰淇淋吧。”
“……”
挂了电话,孟鞍问他,“那就我们几个,没有别的人了?”
陆勘把手机收起来,“不
是你和他在说吗?”他侧过脸看她,“应该没别的人,去哪里他告诉你了?”
陆勘简直不知道该说于山林什么,行程就这样定了,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瀑布峡,那里有个风景区,我也没去过。”
“你有时间吗?”
“有啊,我最近挺轻松,两天时间还是有的。”孟鞍想到电话里于山林说带太太去,“于山林结婚了?”
陆勘点头,“快三年了。”
孟鞍讶异,“他看起来和你差不多年纪。”
“是差不多,我和他是同学。”
“那他结婚够早的。”孟鞍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你们是高中同学?”
“小学同班,初高中同校。”
孟鞍想那是很小的时候认识的朋友,关系居然维持到现在了,而她的朋友大多是阶段性的。
“那你们认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