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夫郎揣崽跑路后(女尊)(100)+番外
谢瑶卿便笑着安抚她,“你是皇亲,在朕面前不必拘礼。”
向晴正要谢恩,向晚却隔着一道绣帘,冷声叫住她,“不许跪,谁是她的皇亲,我答应原谅她了吗?”
向晴无助的看向谢瑶卿,谢瑶卿笑了笑,撩开绣帘,对上的却是一张绯红羞赧,秀色可餐的脸,谢瑶卿好心的没有揭穿他的嘴硬,只是蹭了蹭他的鼻尖,向他许诺,“你既嫌朕送你的东西不值钱,那朕就向你保证,等回了营帐,朕就把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你,好不好?”
向晚正害羞时却被谢瑶卿抓了现行,听了这话只将身子一扭,低着头,闷声道:“谁稀罕!”
谢瑶卿不言语,捏了捏他柔软的脸颊,暂且放过了他。
诸位将士已经整顿好了军队,磨刀霍霍,只待谢瑶卿一声令下,便可剑指东南,生擒谢琼卿。
在那之前,谢瑶卿终于收到了从京城千里加急送来的礼物。
一只小巧精致的金匣子,雕刻着华丽缤纷的纹饰,镶嵌着晶莹璀璨的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甚至盖过了太阳的光芒。
谢瑶卿选在军中庆功饮宴时将这件礼物亲手送给向晚。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柔婉曼妙的丝竹声里,歌舞伎们眸光潋滟,于摇曳烛火下落下曼妙的身影。
在以前,向晚便是歌伎中的一员,如今他坐在上首仅次于谢瑶卿的位置上,穿着谢瑶卿赠与一身锦衣,头戴一只流光溢彩的金凤攒珠钗,再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往,只觉恍如隔世。可他看着那些年轻漂亮的男孩,看见他们额角纷纷而下的汗珠,眼中便闪过几分不忍,美貌之下的绝望与凄楚,没人比他更清楚。
谢瑶卿观察着他的神情,挥手制止了歌舞,轻声吩咐了一声,“每人赏十两银子,带他们下去好生歇息。”
向晚微微松了一口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谢瑶卿已经将一只精致的金匣子放到了他的跟前。
向晚以为又是一支华美的发簪,或是一对奢华的耳饰,于是毫无防备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浅笑着打开了匣子。
灯火如昼,向晚看见那只匣子里,静静的卧着一方白玉玺印。
向晚一怔,用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起那方玺印,巴掌大一方白玉,背面雕刻着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正面刻着古拙质朴的四个古字。
“凤君之印。”
谢瑶卿牵起他的手,温柔的看着他。
“向晚,做朕的凤君。”
“好吗?”
第50章
向晚双手微微颤抖,艰难的捧起那一方玉玺,只觉得手上仿佛有千斤重。
谢瑶卿稳稳托起他的手腕,帮他紧紧握住了那方白玉的玺印,她牵着他的手指,带着他缓缓抚摸着温润的白玉,她们的额头抵在一起,呼吸交错,谢瑶卿瞧着向晚噙满泪水的眼眸,缓慢又坚定的说,“朕离京那日,曾在心中默默许下一个愿望。”
她抬手,用温热的指腹轻柔的揩去向晚眼尾那一滴晶莹欲滴的泪珠。
“朕想,若朕有幸等到你回到朕的身边,朕一定要你做朕的凤君。”
她小心翼翼的将向晚拢进宽阔的怀抱中,为他将脸颊一侧垂落的碎发捋到耳后,她捧起他的脸颊,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左脸,垂着眼睛,认真的看着她。
“向晚,你愿意成全朕吗?”
向晚眼尾像揉满了胭脂一样泛上一抹娇艳的粉红,他有些哽咽,手足无措的想要逃走,却又慌不择路的撞进谢瑶卿坚定的怀抱中,他将玺印扔在匣子里,用手背胡乱抹着眼角的水痕,无助又茫然的摇了摇头。
谢瑶卿原本亮如晨星的双眸在刹那间黯淡了下去,她失落的盯着向晚,受伤一样缓缓松开了向晚,她像只凶狠的巨龙,此时此刻却只能孤独的坐在王座上默默舔舐自己见骨的伤口。
“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朕吗?”
向晚吸了吸鼻子,忙不迭的伸出手捉住谢瑶卿下落的手,他捧着那只因为常年握刀生出了坚硬茧子的手,一边用那双秋水一样的眼睛深情的包裹住谢瑶卿,一边牵着谢瑶卿的手,轻轻将自己的脸颊贴在谢瑶卿粗糙的掌心上。
他歪着头,像只小狗一样在谢瑶卿掌心来回轻蹭,悄悄擦去眼角的潮湿。
“没有!”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太迫不及待,于是红着脸,故作矜持的为自己辩解起来。
他低垂眉眼,只敢悄悄打量谢瑶卿胸前衣襟上那一只威风凛凛的金龙,他细着嗓子,含羞带怯的说,“陛下为我孤身涉险,我在心里,其实早就原谅陛下了...”
故作姿态娇蛮任性,只是贪恋谢瑶卿难得的温情与包容,想看一看,她究竟能容许自己任性到什么时候。
现在看来,谢瑶卿对他的纵容与优待,已经远远超过一个帝王能给出的“恩宠”了。
向晚在欢心喜悦的同时,心中难免生出一阵惶恐。
帝王的真心,真的是他这种出身寒微,曾被卖入教坊为奴的人能够担待的吗?
向晚温软的声音带上几分颤抖,他下意识的捏住了谢瑶卿的手腕,有些落寞,又有些不甘,“只是我出身寒微,从未学过正经的礼仪与规矩,就连赞颂男子品德的诫书也未曾囫囵学过,陛下选我做凤君,那些世家大臣们恐怕会叫陛下难堪的...”他咬了咬下唇,难过的低下了头,“我这样的人,实在不能站在陛下身侧,做您的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