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夫郎揣崽跑路后(女尊)(143)+番外
皇长女岂会看不出她的心意,于是将折扇推开,气度风雅的遮在胸前,“你这主意不错,只是虽然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总得选出一个诗中魁首。”
谢瑶卿刚要毛遂自荐做品诗之人,皇长女便笑着拍掉她的手,“你做评委,一定会徇私舞弊,何况你写的那些打油诗,母皇见了就生气,你还是一边玩去吧,这评委啊,我帮你找。”
谢瑶卿只好对向晚小声抱怨,“我写的诗哪里不敢,通俗易懂不好吗,朗朗上口不好吗?她们都庸俗!”
向晚失笑,捂着嘴小声应和她,“是,七殿下的诗颇具乐天遗风,便是乡野农妇,也能读懂七殿下的诗的。”
谢瑶卿十分满意这个评价,揉着向晚发顶感慨,“只有你懂我,她们都是俗人。”
她们二人谈笑风生,却让别的郎君看得眼热心酸,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用满满的恶意揣测向晚的举措。
尖酸刺耳的声音钻到谢瑶卿耳朵里。
“瞧他那个狐媚样子,定然是用了下作手段才引得七殿下爱护的。”
“我们可学不来那样低贱的手段,连身份都不顾,见了女人就往上扑。”
“是呢,你瞧他那恶心的样子,装可怜给谁看?”
“嘘,都说荷林苑闹鬼,没准他是被什么艳鬼上身了呢。”
谢瑶卿缓缓收敛笑容,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些胆大包天的男子,他们一个个的都噤了声,心虚的低下头。
谢瑶卿冷笑。
“荷林苑闹不闹鬼孤不知道,但若有人乱嚼舌根,背后说人长短,孤是不介意牡丹苑中多几个野鬼的。”
说这话时她煞气凌人,不仅将那些胸无城府的小郎君吓得脸色煞白,就连她身后的向晚,也惶恐打着寒颤。
七殿下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浑身的煞气与眼眸中的冰冷,总让向晚觉得她是真的杀过人,见过血的。
向晚只好默默安慰自己,反正她的无情没有对着自己,她对自己多么和善啊!
小郎君们一边惊慌失措的躲避着谢瑶卿如影随形的目光,一边在心里叫苦,七殿下的耳朵怎么这么灵光,怎么什么话都能听见呢?
谢瑶卿还想再威胁几句,一个温和的声音打断了她。
“好了,不过是一群不懂事的小男孩,你和他们置什么气啊。”
谢瑶卿闻言一愣,诧异回头。
身后早已呼啦啦的跪满了人,谢瑶卿因为惊诧动作慢了一步,她躬身行礼,平静道:“母皇。”
来人却是皇帝和宸贵君。
对于自己这个糊涂母皇,谢瑶卿一向没什么印象,小时候自己和父君受尽折辱艰难求生,她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父君死后自己在宫中过得奴婢不如,她在慧贵君甜言蜜语的哄骗下一步步大权傍落,后来自己在边关九死一生,她在金銮殿上烂醉如泥。
谢瑶卿对先帝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那一封被鲜血浸透的勤王令,和血染金銮殿上,先帝不愿被谢琼卿当做筹码,撞死在自己剑刃上的决绝。
先帝……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谢瑶卿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先帝,忍不住在心中疑惑。
她温文尔雅,她彬彬有礼,她风流倜傥,只是不知道如今的她,还会不会那样糊涂。
皇帝命众人起身,目光却始终围着谢瑶卿转,“听说你先以诗会友,朕过来看看。”
她的目光又轻轻在向晚身上一掠而过,“正好也看看如今京中还有没有才子。”
“不过你写诗的水平还是不当评委为好,省的让人笑话,朕今日也年轻一回,给你们这些小孩子评一评诗。”
宸贵君在一旁小声抱怨皇帝,“早说了让你提前教一教瑶卿,如今倒好,气走四个老师,写的诗四岁小孩都不如。”
皇帝却不以为意,“写诗那是小道,咱们瑶卿那是要干大事的人。”
在场的宗亲便心有灵犀的支起了耳朵。
大事?什么大事?
当太女,还是……当未来的皇帝?
皇帝并不理会她们的猜测,只是命人抬上桌案,摆上笔墨纸砚。
皇帝坐在上手,提笔沉思片刻,写下一个龙飞凤舞的“春”字。
“今日春光正好,尔等便以春为题,以一炷香的时间为限,作诗一首吧。”
说罢她看一眼身后,几位老成持重的太监端上一斛莹润的明珠,皇帝笑道,“今日魁首,朕便以这一斛明珠相赠。”
谢瑶卿想了想,又头上摘下一只凤钗,和珍珠放到一起。
“孤不通诗词,但也愿意用这只凤钗做赏,博大家一笑罢了。”
向晚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只凤钗。
虽然他已经有了谢瑶卿的一只簪子,可那是凤钗……
似乎皇室娶亲时,都会送一只凤钗给男子,作为二人定情的信物。
他回过神来,搓了搓自己滚烫的脸颊。
胡思乱想什么呢,真是不知羞。
他看着皇帝写的那个春字,提笔,斟酌着遣词造句。
与向晚的从容不迫不同,那些嘲讽他的男子却各个急得抓耳挠腮的,他们又不是女子,又不用考功名,在家里又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哪里吃得下读书的苦呢?
何况读书写诗,哪里有逛园子听戏好玩呢?干什么非得读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