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夫郎揣崽跑路后(女尊)(151)+番外
向晚哽咽着,无声的哭了许久,他吸了吸鼻子,任由晶莹泪水砸落在地上,在汇聚成一汪苦海,倒映着他单薄伶仃的影子。
他的声音发酸,几乎是在恳求谢瑶卿。
“殿下,求您不要说,好吗?”
谢瑶卿见他苦得汹涌,便将自己的衣袖递过去,向晚管不得许多,扯过她绣满龙纹的衣袖便开始擦眼泪揩鼻子,谢瑶卿叹了口气,温声安稳他,“你妹妹似乎跟难民逃去了南方,孤已经派了仪鸾卫去找,莫要担心,她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无事,只要找到你妹妹,孤就安排你们相见。”
向晚的声音闷闷的,他哭哑了嗓子,只好用沙哑的声音感激道:“多谢殿下...”片刻后,他强撑起一口气,抓住谢瑶卿的手腕,咬牙切齿的恳求,“殿下,求您为我报仇。”他满含祈求的看着谢瑶卿,含泪问,“可以吗?”
谢瑶卿捧住他的脸颊,怜惜的为他擦去眼泪,“不必求孤,孤与你心有灵犀。”
谢瑶卿屈指放在嘴前,吹了一声口哨,尖锐的气鸣声又将先前那只海东青招来,谢瑶卿动笔写了一道命令卷起,缠在它的腿上,挥手让它前去传命。
不多时,向晚竟仿佛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声兵戈相交的冷厉声音。
向晚有些畏惧的往谢瑶卿怀里缩了缩,谢瑶卿将手掌覆在他的双耳上,为他挡住那些可怕的声音,片刻后,万籁俱寂,惟余风声,谢瑶卿拿开双手,轻声叮嘱他,“一会就不要回向府了,听孤安排便是了。”
向晚乖顺的点了点头,像只小兽一样忍不住贴近谢瑶卿,谢瑶卿笑着看着他,“你的心愿,孤为你实现了,孤的心愿,你愿不愿意成全呢?”
向晚还在哭着,闻言只看了看谢瑶卿自然而然圈着自己的双臂,在心中小声嘟囔,成不成全的,有什么区别呢?
谢瑶卿却捧着他的脸颊,认真的与他对视,“你若是愿意成全孤,孤就去求母皇,让母皇为你我赐婚,孤要给你一场天底下最风光的婚礼,孤要昭告天下,余此一生,你是孤唯一王夫,唯一的夫郎。”
“向晚,你愿意成全孤吗?”
向晚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谢瑶卿,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谢瑶卿又重复了一遍,“向晚,你愿意成全孤,做孤唯一的夫郎吗?”
向晚沉默许久,为难的开口,“我...我原本是愿意的...可是,可是,我已经不是向家的少爷,只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了,怎么配得上殿下呢?”
“而且,而且,我和殿下还没有深交,殿下还不清楚我的为人,也许,也许我并没有殿下想的那样好...”
谢瑶卿温柔的打断他,“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愿意,便配做孤的王夫,孤的夫郎。”
“你说未曾与孤深交,那从今日开始,咱们便开始学着做朋友,做知己,做妻夫,好不好?”
向晚的脸涨的通红,却并没有抗拒,只是羞怯的低下头,不住的搅弄着自己的手指。
谢瑶卿继续道:“不过你说的也有理,孤是得为你择一个好人家,择一位好养父才是。”
......
那一天的赏荷宴究竟是如何结束的,那些娇艳欲滴的小郎君实在不愿,也不敢回忆。
他们只知道,那位看起来风流倜傥,温文尔雅的七殿下谢瑶卿,终于脱下了仁慈宽容的伪装,露出了残忍嗜杀的獠牙。
作为皇帝亲自内定的皇位继承人,谢瑶卿与皇帝却一点相似都没有。
皇帝宽容大度,善待每一位官员,只要不踩着她的底线跳舞,皇帝都会得过且过,大事化小小时化了,糊弄过去便是了。
可谢瑶卿不一样,她的眼中揉不得一点沙子,只要你犯错,不管过去多久,她都能毫无征兆的把屠刀架在你的脖子上。
就如如今的向家,没人知道谢瑶卿是什么时候盯上向家的,也没有人知道谢瑶卿是如何搜集到那些罄竹难书的罪证,搜罗到那些声泪俱下的人证,所有人只看见那天御花园宫宴上,穿飞鱼服挎绣春刀的俊美仪鸾卫们,却像罗刹饿鬼一样,像驱赶牲畜一样挥刀驱赶着向家那位体面骄傲的主君,和他那两个懦弱畏缩的庶子。
她们只能看见,原本声势煊赫,蒸蒸日上的向府,几乎是在顷刻之间,便在谢瑶卿的手掌之中,灰飞烟灭,化作齑粉了。
只有那个向晚,那个独得谢瑶卿青睐的向晚,竟然在这一场声势浩大的清洗中毫发无损,甚至还被德高望重的宜郡王妻夫收为养子,承欢膝下不说,还被送入宫中,当皇子的玩伴。
他怎么就有这样的好运气!
小郎君们一边酸里酸气的想着,一边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始宴究向晚的喜好与脾气,以后,那就是宜郡王的儿子,七殿下内定的王夫了,不巴结,难道还要结仇吗?
......
京中除了这么大的事,风暴中心的向家家主还随行伴驾,皇帝和宸贵君也不好意思再呆在江南游山玩水乐不思蜀了,当即命人打点行礼,打道回府,路过锡州时,恰巧遇见仪鸾卫奉谢瑶卿命令在此处寻找向晚,便又有了借口,在锡州又玩了几天,直到找到向晴,才拖拖拉拉的回到京城。
皇帝看着穿着一丝不苟,举止一板一眼的谢瑶卿,又看着桌上那小山一样弹劾谢瑶残忍暴虐的折子,有些头疼。
“哎,朕不过离京月余,你就在京中做了这样大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