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夫郎揣崽跑路后(女尊)(59)+番外
向晚鼻尖一酸,主动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向晴拘谨的双手方才小心翼翼的环抱住了向晚,她低下自己的头,伏在向晚肩上,用沙哑的声音,小声抽泣起来。
“哥哥,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
向晚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就像很多年前哄她睡觉时一样,他抬手,悄悄抹去脸上两道湿润晶莹的水痕,泪眼朦胧的笑着,“不怕,哥哥回来了,哥哥再也不走了。”
陈氏给坐不住的田如意使了个眼色,随着田文静缓缓向外退去,将宽敞的正厅留给了久别重逢的兄妹二人。
给向晚开门的门房见缝插针,凑到田文静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几乎在方寸之间,田文静脸上那股随和亲善的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郁色,陈氏三言两语将田如意打发走,小心问了一句,“是京城的事?”
田文静颔首,“嗯,秦胡犯边,陛下已经御驾亲征了,陛下疑心锡州有秦胡恐有勾结,指挥使给了我们一份官员名单,命我们盯紧了她们,看她们有没有不臣之举。”
陈氏缓缓叹了口气,“不臣之举哪里需要特意看呢?一个冬天,多少仪鸾卫折在锡州了?”
田文静沉默的应了一声,深深的皱着眉头,“我觉得若她能做出与外族勾结的事,恐怕离拥兵自立也不远了,你我近日须得小心行事,锡州还离不开咱们这一处钉子。”
陈氏点了点头,“只是有一点,向晴刚认回兄长,你还是给她放几天假的好。”
田文静拉起他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这是自然,她并不知道你我是仪鸾司的暗桩,平时只是听我的命令做事,她办事勤恳老实,仪鸾司自然不能亏待了她。”
田文静想起向晴的身世,忍不住叹了口气,“她也是个可怜人啊。”
......
向晴与向晚对坐桌前,只怔怔的看着向晚,半晌无言,直到窗外清风骤起,将树木枝桠吹得哗哗作响,她方才如梦初醒一般,磕磕绊绊的问:“哥哥,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当时只有我和哥哥在家,她们凶神恶煞的闯进门来,扔下一两银子说要买了你去,我哭喊了半天,反倒被她们打晕了,醒来后哥哥就不见了,就连那一两银子也不见了,我只以为我是在做梦。”
她忧心忡忡的看着向晚,“哥哥,那些匪盗那么残忍,你...这些年还好吗?”
向晚苦笑着,她们哪里是匪盗?不过是向府的家仆罢了!
他沉吟片刻,勉强笑着:“你瞧我如今的样子,哪里像是过的不好?”
不过是被奴仆欺辱,被别家的小姐少爷们排挤孤立,算计出丑,被找上来的真少爷栽赃陷害,卖入蓄芳阁,几回生不如死罢了。
他抬起手,轻轻将向晴脸侧垂落的长发拢到两侧,这些事,同向晴吃过的苦头相比,定然是九牛一毛,不然她怎么会一点当日天真快乐的影子都不见?
“倒是你,这些年过得如何呢?咱们娘亲和爹爹呢?她们现在如何了?”
向晴的笑容一点点的落寞下去,她的肩膀塌下去,头也沉了下去,沙哑低沉的声音哽咽起来。
“哥哥被匪盗抢走后,母亲气不过,去衙门告官,却被知县扣在大牢里,扣上了个不敬法纪的罪名打了五十大板,扔在牢里,咽气时才准许爹爹去接的。”
向晚一怔,当时的知县...若是没猜错的话,应当也是向家的门人吧?只是不知道后来向家倒台,那个知县又如何了。
若是谢瑶卿在这,同她一说,不管那个知县如今在哪,恐怕明天就能身首异处了吧?
向晴忍住悲戚,继续说着,“爹爹当时怀着小妹,在牢里受了寒,回来又要操持娘的后事,亏损了身子,生产时血流不止,难以为继,小妹也没有留住。”
向晚泪眼朦胧,哀戚的问,“咱们家,竟只剩下你我了吗?”
向晴沉默了一会,片刻后无悲无喜道:“原本还有一直养着的大黄的,只是后来煌水改道,淹没了家乡,它在跟我逃荒的路上,被另一个饥民打死吃了。”
向晚低头流了一会泪,轻轻将向晴揽到自己怀中,轻柔的拍打着她紧绷的背脊,向晚在她耳边小声说:“不要怕,我回来了,我不会再让你受伤害了。”
向晴擦了擦鼻子,闷闷的应了一声,反手握住了向晚的手,抬头看着向晚的眼睛,认真道:“我逃荒到锡州时被田员外收留,田员外救了我,给我饭吃,还教我教事,我如今跟着田员外,已经不会被人欺负了。”
她竖起手指,郑重的发誓:“哥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不管她是谁。”
第30章
田文静给向晴放了三天假,让她带着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向晚在锡州街市上逛逛。
向晴很小心的将向晚护在身后,时不时便要回头惴惴不安的看一眼,直到看见向晚不紧不慢的缀在自己身后,笑吟吟的瞧着自己,她方才能安心的回过头去。
向晚抬手为整理肩上的褶皱,无奈的笑着,“我这么大的人,难道还能平白无故的消失了不成?”
向晴皱起眉来,小声嘟嘟囔囔,“可是哥哥已经消失一次了...”向晚打住她的抱怨,细细问起她的衣食起居来。
“你如今是在帮田员外做事吗?我瞧着员外倒是个和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