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夫郎揣崽跑路后(女尊)(95)+番外
片刻后她冷静的下了决断,“谢琼卿这是把她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恐怕不管是张平笙还是田瑜,她都不信。”她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轻声分析,“她惊惧交加,恐怕想把所有不可信的人都杀了了事。”
向晚伏在她的胸前,闻言仍然沉默,只是默不作声的揪紧了她的衣襟。
谢瑶卿握住他的手,低头,安抚一样用柔软的嘴唇轻轻蹭着他的耳廓,低声哄他。
“别怕,一会只管抱紧朕,把眼睛闭上,朕叫你睁开你再睁。”
她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如飞的卸下自己穿戴的金丝软甲,然后小心的为向晚一一穿戴上,最后她轻柔的抚摸着向晚手上的左脸,轻声安慰他,“很快就没事了。”
她趁向晚不察,忽然将他打横抱起,向晚尚未来得及惊呼出声,便下意识的紧紧环住了她的脖颈。
也许是因为恐惧,也许是因为紧张,他的呼吸紧促了几分,脸颊也滚烫了几分。
谢瑶卿单手搂着他,将他一颠,抱得更近些,她深吸一口气,笑着鼓励向晚,“就是这样,搂得再紧些!”
兵戈相向的声音震耳欲聋,无数的羽箭混杂着血肉飞溅下来,谢瑶卿已经无暇欣赏向晚脸上的薄红,她冲地牢上方大喝一声,“宋寒衣!备马去!”
谢瑶卿回首看向裴瑛,“刀剑无眼,你须得跟紧朕。”
裴瑛慎重的点了点头,“我亦有些功夫,保全自身应当不在话下,陛下尚未兑现承诺,我自然不甘心功亏一篑。”
一阵人马嘶鸣之后,宋寒衣浑身是血,牵着两匹烈马在出口处催促她们,“陛下!谢琼卿养的亲军护送着她向这边来了!”
谢瑶卿与裴瑛对视一眼,各自翻身上马,勒紧缰绳,于乱军之中互为倚靠,各自冲杀起来。
往日锦绣奢靡的陈王府早已经成了一片尸山血海,那些小巧精致的假山流水,亭台楼阁中堆满了一具具连面孔都辨认不清的尸首,有张平笙的官兵,亦有田瑜的禁军,还有少数的,身穿明亮重甲,身骑高大战马的士兵,她们恐怕是陈王府中最生龙活虎的人了。
她们拿着刀剑,用锐利的眼神在腹中梭巡着,只要听见痛苦的□□,只要看见扭曲的挣扎,便上前去,善解人意的给她们一个痛快。
她们是谢琼卿用体己养在山中的亲军,是她身边最凶残、最恐怖、也最可信的军队。
这原本是她的杀手锏,可谢瑶卿那势如雷霆的两箭吓破了谢琼卿的胆子,让她不得不提前亮出底牌,求一个心安。
谢瑶卿一手搂着向晚,单手持刀,仅用双腿夹住马腹控制□□烈马,那马并不驯服,嘶鸣着,剧烈的抖动着,谢瑶卿只用靴刺扎进马腹中,一边将刀背狠狠压在那只畜生的脖子上,片刻后,那匹烈马屈服于她的酷烈与暴力,温顺的低下了头。
谢瑶卿护住向晚,抬手劈开迎面而来的两支羽箭,宋寒衣一抖缰绳,带着十余名仪鸾卫冲到她身前,为她挡住自四面八方飞来的箭雨。
向晚小心的窝在她结实有力的怀抱中,紧紧搂着她的脖颈,一刻也不敢放手。
谢瑶卿的胸膛因为剧烈的运动变得滚烫,她激烈跳动着心脏仿佛就在他的耳边,他的身侧,有无数箭矢裹挟着冷冽夜风呼啸而过,可他被谢瑶卿紧紧护在怀中,竟如同身在温暖的避风港一般。
向晚听着她胸腔中那一声声有力的搏动,不知为何,只觉一阵心悸,仿佛自己那颗心,也随着马匹上下的起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谢琼卿终于换上一套威风凛凛的明光铠,她被几个膀大腰圆的魁梧禁军簇拥着,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张平笙已死,田瑜重伤不知所踪,官兵与禁军也被自己屠戮殆尽,这些都是由锡州世家供养多年的士兵,今夜之后,恐怕锡州是呆不下去了,为今之计,恐怕只能先收敛势力,迅疾南下,再徐徐图之。
而在那之前,她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没有做。
她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具是因为向晚那个贱人!
今夜只耻,必要那个贱人千倍、万倍的尝过,必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还有田文静...无论她是忠是奸,田家万贯的家私,难道能叫她一个卑贱的商户独占吗?!
谢琼卿的笑容扭曲而可怖,她神色阴森的盯着地牢的方向,“先去死牢,把向晚那个贱人砍去四肢,挖去双眼,以解孤今日之恨。”
谢瑶卿与宋寒衣等人方合力杀退了一批潮水般的乱兵,正趁短暂的安宁下马休整,向晚瞥见谢瑶卿持刀的那只手正止不住的颤抖着,淋漓的血液顺着她的指尖蜿蜒而下,谢瑶卿用牙齿撕开衣摆,在宋寒衣的协助下,用一截布料将见骨的伤口潦草的包扎了起来。
裴瑛也受了伤,软软的垂着手臂,爱莫能助的看着他。
向晚默不作声的走上前去,推开宋寒衣的手,解开那截潦草的布料,去裴瑛腰间的葫芦里拿了伤药来,仔细的敷在伤口上,然后从自己身上撕下一段干净的料子,认真的缠在谢瑶卿的臂膀上。
谢瑶卿垂眼便能看见他圆润乌黑的发顶,他正半跪在地上,虽然冷着脸,但动作既贴心又温柔。
就像是一只委屈的小狗,虽然脸上凶巴巴的,但在主人面前,还是忍不住摇着尾巴蹭来蹭去。
于是谢瑶卿便伸出另一只手,在他柔软的发顶狠狠揉了几下,而后将他的脑袋摁进自己怀里,轻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