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帐春深(364)
秦琅笑道:“我承认,我就是不知节制。”
“你啊。”沈若锦在他鼻尖点了一下,“昨夜你骗了我,今夜罚你不许上榻。”
秦琅微微挑眉,“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今夜你去睡书房。”
沈若锦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书房好冷清,我会睡不着的。”
秦琅拥着她,试图磨缠到她心软。
偏偏此时,外头小厮来报,“姑爷,六殿下登门拜访。”
这里不是镇北王府,不是秦琅一句不见,府中上下就敢把六殿下的人拦在门外。
更何况,是六殿下亲自登门。
秦琅若是不出去,难免要惊动阿公他老人家。
该去还是得去。
“知道了,请六殿下到厅堂上稍坐。”秦琅说着,十分不情愿地松开了沈若锦。
沈若锦低声问他:“六殿下来做什么?”
秦琅道:“我出去问问。”
沈若锦理了理秦琅的衣襟,“我跟你一起去?”
“好啊。”秦琅把沈若锦微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同她低声耳语,“求之不得。”
两人携手推开房门,朝厅堂走去。
六皇子元平正坐在厅堂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风景,看到沈若锦和秦琅一起过来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秦琅跟沈若锦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这么难舍难分。
沈若锦夫妇两人同时上前见礼,“六殿下。”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元平笑道:“算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弟妹,这见面礼……我前些日子刚得了一对品相极好的夜明珠。”
六殿下说着立马让随从把东西拿上来。
沈若锦拒绝道:“夜明珠贵重,我不能收。”
元平却说:“以我和二郎的关系,区区一对夜明珠算不得什么。二郎,你说是吧?”
秦琅不咸不淡道:“无功不受禄。”
“怎么就无功不受禄了?”元平有些不高兴了,“二郎,你我相交多年,关系一直都是最好的,你总不会一直记着上次那事,记到现在吧?”
六皇子上次挨了秦琅的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颜面尽失,他一想到那天就心烦,所以晾了秦琅许久都没再找他。
后来元平觉得这事应该过去,不再计较的时候,秦琅已经跟着沈若锦去了西疆,好不容易等秦琅从西疆回来,这人竟然回国子监读书,考科举去了。
不仅如此,他还中了状元。
秦琅居然能中状元?
元平做梦都想不到。
同样都是一天到晚吃喝玩乐的纨绔,怎么秦琅就做什么都行?
而且说考状元就考状元,纨绔小王爷摇身一变成了青年才俊,把他们这些人都抛下了。
元平说起来还挺不是滋味的,“这一年我给你下了多少帖子,你一次都没来。是兄弟,哪来的隔夜仇?你说是不是?”
第317章 夫唱妇随
秦琅沉声道:“是兄弟,你帮着元欣然算计我?”
“你果然还记着先前那件事!你怎么这么记仇呢?”元平这下可算是找到由头了,“当时你跟你夫人也不像现在这样和睦,我不是想着人不风流枉少年,而且男女之间那点事,你又不会吃亏……”
秦琅直接打断道:“六殿下来找我要是为了说这事,那就不必再说了,请回吧。”
元平有些下不来台,转而看向沈若锦,希望她能开口打个圆场。
哪知道沈若锦一开口就是:“六殿下要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元平心道:好一个夫唱妇随。
要是换做别人对他这么说话,六殿下早就拂袖而去了。
可现在,站在他跟前的人是秦琅。
秦琅这厮一旦生气,能一年不搭理他。
元平深知这次他要是走了,往后跟秦琅就再也没有什么兄弟情义可言了。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六殿下既憋屈又无奈,“我不该帮着元欣然给你下药,害你差点失了清白,现在元欣然人都已经死了,我在这跟你赔不是,先前那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咱俩都不提了,成不成?”
秦琅一时间没说话。
六殿下亲口认了错,他再同他计较,难免显得小气。
而且当时他也打了元平。
最后没出什么事,他还让夫人帮着纾解了。
算起来,是该过去了。
沈若锦见秦琅不说话,叫人给六殿下添了杯茶,让他们都坐下说话。
秦琅坐的位置离元平有点远。
元平走到秦琅身侧坐下,同他说:“我今日来,是专程同你赔不是的,还有就是魏延的事。”
秦琅端起茶盏,缓缓撇开浮叶,“魏延的事同你何干?”
元平道:“魏延的生母是我母妃的堂妹,故去多年了,所以你没听说过。算起来,我也是魏延半个哥哥,你这次在御前参魏延,用词着实犀利,让整个忠义侯府都遭了申斥,魏延还被禁足半年……”
秦琅不以为然道:“只是禁足半年,又不是要砍了他的手脚,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六殿下亲自过来替他说情?”
要不是元平提起他跟魏延的关系,秦琅还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元平道:“不是我要替魏延说情,是我母妃吩咐的,魏延自幼丧父丧母,忠义侯府的人对他纵容太过,以至于养成现在这个嚣张跋扈的德行。他也是自找的,跟谁过不去不好,偏偏跟沈六过不去……”
要是换做别家公子,还真没几个人敢跟魏延正面刚。
也就是沈六,不止他自己刚,他全家都刚。
现在还有秦琅这个妹夫,去御史台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护短,把魏延往死里参。